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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哈哈笑了起来:“放心吧,我还没疯呢!”
那长着满面脓疮的乞丐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都快要饿死了,谁还管吃了疯子的东西是不是也会变成疯子呀!横竖都是死,变成疯子也不错!”说着,狼吞虎咽把手里最后的面饼塞到嘴里,连手上的碎屑都给舔得干干净净的。
然后才抬头,语重心长地对莫弃道:“再不能往南去了,苍蓟山脉脚下的几个城镇,都已经没剩下多少活人了——你去了,就是送死!”
另一个人也道:“前些日子,有几个很厉害的仙门弟子,说这瘟疫是鬼物作祟,也往南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莫弃倒并没有意外,他往南望了一眼:“苍山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尽快拿到手。”仿佛是想到了被留在酆都的清歌,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只是一瞬间,他就已经回神,问:“这个城里,是不是有个人叫乌云师?”
脓疮脸惊了一下:“你找那个疯子呀?”
他看莫弃的眼神,顿时变成“果然都是疯子”。
“乌云疯就住在前面。”他往前一指——黑压压一排紧闭门户的房子,每间都长得差不多。
好在吃别人的嘴软,脓疮脸吃了两个面饼,有了力气,就从地上爬起来,给他带路了。
“小哥你找这乌云疯做什么?这人神神叨叨的,疯起来的时候可吓人了……听说,他还会些妖术,夜深人静的时候放鬼出来咬人吃!”
莫弃闻言“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那有人被吃掉了?”
脓疮脸愣了一下,想了半天也还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人云亦云,三人成虎。”莫弃嗤笑了一声,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乌云师看来平日里和邻里关系都不好,房子不但破落残旧,和左右的房子都有一小段距离,离得近了看,就像是一座孤岛。
脓疮脸隔了老远,就不愿意再走近了,莫弃无奈,只好一个人上前——刚走近房子,一股恶臭便扑面而来,他没有准备,差点被熏得背过气去,终于知道领路的这脓疮脸为什么不肯上前了——除了惧怕所谓的“乌云疯”,这恶臭也是主要原因吧?!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酆都那位昔年匠神向他提及的人,竟然是个连乞丐都不愿意靠近的家伙!
他掩了口鼻,抬手敲门——然而,在落在门上的瞬间,却忽然顿住了。
看上去黑乎乎油腻腻的门上,有着残留的灵力,就像是……有什么阵法或是禁制,被破坏之后的灵气残留。
他顿了一顿,叩门的手落下,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
门推开的瞬间,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与原本的恶臭混杂在一起,连莫弃都忍不住青了脸色——门里昏暗幽黑,仿佛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厮杀,桌椅翻到,碗盏破碎,地上墙上都是已经干涸的血渍,残肢断骸零零落落地散在各处,初略一看,就有不下四五个人的样子——死无全尸,手脚内脏散了一地,着实有些凄惨可怖。
只最中央翻到的桌子边上,有一个人影仰面倒在哪里——满地的残尸中,这一个手脚头颅完整的人影,显得格外的醒目扎眼!
莫弃猛然见到这样一个景象,愣在了原地,好半天地没有反应过来。
半晌之后才扶额深深叹了口气,心道开物此神,果然也是不靠谱的——向他推荐了这个叫“乌云师”的人,据说熟悉苍蓟山脉,甚至清楚苍山所在,可以为他带路,哪里知道才刚寻到地头,就给他见了这么一幕血腥异常的凶杀现场!
他定了定心神,对着远处的脓疮脸招了招手。
脓疮脸犹犹豫豫地又走近了几步,掩着鼻子还是不愿意靠得太近,只扯着嗓子叫了一声:“乌云……那个不在?”
他差点冲口说出“乌云疯”来,紧要关头却生生咽了回去,差点没咬到舌头。
莫弃见他怎么都不愿意靠近,就只好问:“这个乌云师……长得有什么特征吗?”
这脓疮脸一连的没好气:“他半边脸上都是一大块黑色的胎记,这整个夷城,就他最好认了!”
莫弃点了点头,小心地避开满地的血渍,绕开断肢,掩着鼻子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这个家徒四壁的房子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和信息,他只得讪讪放弃,蹲在了中央这唯一一具完整的尸体面前,伸手微微拨开了遮面的头发。
已经僵直的灰白脸上,有一大片黑色的胎记。
确实好认!
莫弃撇了撇嘴,收手起身,慢慢地踱出了屋,出门的时候,甚至还顺手关上了门——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镇定,这样的血腥场面,他却只是在最初表现出了惊讶,竟没有恐慌,也没有觉得可怖。
可开物推荐给他的这个人,却是已经指望不上了——恐怕连开物自己都不会料到,等他千里迢迢赶到这边,等着为他带路的人,却已经诡异地魂归天外了。
脓疮脸见他从屋里出来,就站在门外怔怔发呆,仿佛连恶臭都没有感觉到,吓得脸色都白了,以为他在屋子里“中了招”,越发不敢靠近,只远远地喊了几句。
莫弃回神走过去的时候,这胆小的脓疮脸连连退步,连他都不敢靠近了。
“这城里的人,都这么怕他?”
“他会妖术的!听人说曾经还有人看到过他把一个鬼活生生给吞下去了,那景象要有多恐怖就多恐怖!还有人说,半夜里听到他房间里传出了鬼叫和女人的笑声——你说说,他一个人,哪有有女人敢靠近呀?!”
“那最近,有没有人找过他?”
脓疮脸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莫弃沉默了片刻,才道:“那城里,还有没有人知道去苍山的路?”
对他而言,去苍山找寻那朵从混沌之中开出的纯净之花,才是最重要的!虽然这乌云师死得如此凑巧和这般诡异,着实蹊跷,但他也没有深究的打算。
一则无亲无故,甚至连认识都算不上,二则他的时间紧迫,着实不能浪费分毫。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心中就已经有了决定。
脓疮脸连连摇头:“谁知道呦!”
莫弃又问了几个问题,他大多都是不知,便又给了一个面饼,然后打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