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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界最北面为冰封雪原,西面有无尽荒漠,南面是十万莽林,而东面是茫茫七海,这些地域虽然辽阔无际,却并不适合凡人居住生活。对于人间界而言,他们所处的世界,便是九州!
幽州位于九州西南,地域辽阔却人口稀少,这里土地阴湿,所生长的植物大多阴生,长久食之,往往有损于身体。而更为可怕的是,数千年来,幽州的土地之上,长久不息地流转着一个传说——
幽州之南,有一座鬼城,是通往幽冥鬼界的第一站。它总是在夜里浮于世间,现于人前,而看到的人,就会顷刻死去,魂魄被摄往鬼城,落入幽冥鬼界,永世不能再轮回!
虽然这样可怕的传言一直笼罩着幽州,然而,却很少有人真正知道这所谓的“鬼城”位于何方——幽州之南并没有大型的城镇,有的只是大片的沼泽,数百个大小泽地被统称为“幽泽”,但幽州人却更习惯称之为“鬼沼”,因为这些泥泞幽深的泽地,每年都要吞没无数的生灵,有人畜,也有鸟兽。
大大小小的沼泽之间,也有土质坚实的平地,坐落着一些破落朴实的村落——没有人知道这样贫瘠危险的地方,为何还会有人愿意世代留住,甚至在这些零零星星的村落中央,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集镇。
莫弃背着清歌踏进集镇,只粗略地扫了两眼,只见简陋却坚实的房屋间,三四五人聚成一堆的众生——当然,不管本相原形为何,至少此刻望去,都还是人类模样。所以,除了有太多的外来者,集镇本身并无任何不同寻常之处,所以,他顿了一顿,才转头对开物道:“酆都城就是从此处而入?”
开物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只“嗯”了一声。
他们的对话声不响,却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一个大约二十多岁左右的年轻人闻声从不远处的茶棚外站了起来,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两位也是要去酆都城?”
莫弃扬了扬眉,没有否认,开物却是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这年轻人却毫不介意,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清歌,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继续道:“是要去酆都城找妖医圣手求医?在下曾经去过酆都,可以带路……”
没等他说完,莫弃就问开物:“你需要个带路的?”
据说贵为酆都城主的昔年匠神冷哼了一声:“……你说呢?”
莫弃挑了挑眉,回头笑道:“看来是不劳费心了。”
年轻人却还是不放弃:“你们是第一次来吗?一定还不知道怎样去酆都城吧?我可以带你们一起去的……”
开物烦不胜烦,扭头不耐地挥了挥手,哼道:“哪里来的小屁孩!本大神去酆都城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吧!”
从外表看去,这人明显要比少年模样的开物年长许多,却比他反叫“小屁孩”,面色顿时青一阵红一阵。不远处那茶棚下,原本与他坐一起的几个年轻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其中一人唯恐不乱地叫道:“白鼠家的小屁孩,还不过来给你爷爷我倒茶!”
旁边另一人也笑道:“来来来,先来滚一个罢。”
另一人却道:“老鼠只会打洞,哪里会打滚!”
他们肆无忌惮,这架势,哪里是把这年轻人当同伴看待了!
“你们!你们!”他气得整张脸都涨红了,却“你们”了半天也没说出别的话来!
开物嗤笑了一声:“一群乌鸦,聒噪!”
这几个人想被突然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笑声戛然而止,神色竟一个个僵住了!
莫弃转头望去,神色变得古怪起来——还别说,这几个人的真身,还真的是黑乌鸦几只,一群鸦妖,也无怪会这样聒噪吵闹了,此刻忽然被开物叫破真身,竟一时呆愣忘了反应。
开物懒得和这些小妖计较,一径地集镇深处走去。
莫弃跟在身后,一路上见了妖,也见了鬼,甚至还见到了一头直立行走的蛮兽——还没进城,就是这样,这酆都城八成是真如传言,是六界九道混杂之所。
这样的地方,诚如羽向天所言,必然不会是什么平静安乐之处。
正想着,前面的开物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们停在一间破败的小屋子面前,这房子四面漏风,不仅门坏了一半,连屋檐上的瓦片也缺了一些。然而,这样一间小破屋门前,三三两两围坐的人却比其他地方都要多少许多。见他们走来,都齐刷刷抬头望来,神色各异。
“两位,铜钱婆婆的树叶今天早就分光了,还是明天再看看吧。”
方才那被乌鸦同伴嘲笑的年轻人远远尾随了他们一路,此刻又开口,好心提醒道。
然而,开物并没有理会他,已经径自上前,敲了敲那扇坏了一半,已经合不拢的门。门外围坐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望过来,其中有一人起身想要制止,却被同伴拦住了:“莫管闲事!铜钱婆婆刚刚发了火,这人撞上去就随他,你可别被他无辜牵累了!”
果然,敲门声刚想起,屋里就传来了一个怒气冲冲的骂声:“又是哪个兔崽子?!都说了明天再说明天再说,这是要气死你家婆婆我吗?!”
开物明显沉默了一下:“钱婆婆,祸害遗千年,你哪有这么容易被气死的!”
他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四周三三两两围坐的众生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讶异震惊的神色——这集镇之中,铜钱婆婆可是出了名的坏脾气皆小心眼,背地里骂她的人不计其数,却奈何她手里有铜钱树,晓得内情的还真没几个敢这些放着面明嘲暗讽得罪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屋内却再没有骂声传来。
开物面不改色,用力推开了门:“我进来了。”
门被推开,屋里昏暗潮湿,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根断了条腿又修好的凳子,屋里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此刻凳子上坐着一个矮小褴褛的老妇人,顶着一蓬乱糟糟的白发,正抱着一个脑袋大小的坛子,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把把地往坛子里抓,发出叮当脆响。
开物推门进来,她本能地僵住了。
莫弃探头望了一眼,就着屋顶缺瓦片的地方漏下的天光,只看到那桌上居然堆满了铜钱——这老太太,大白天关着门,居然正在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