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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点儿冷静的吓人。
我皱眉将齐梦燕拉到了门外,然后回头冲由梦姐妹俩道:“那你们俩先聊,我先过去看看。”
由梦点了点头,道:“去吧去吧。这是你的职责范围。”
燕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不失时机地叼起一颗棒棒糖,神气地道:“赵大队长,你不是还得跟我走?”
我盯着齐梦燕,冲她骂道:“齐梦燕你今天有些过分了!”
齐梦燕收敛住笑容,很性感地吮了一口棒棒糖,道:“过分?我过分吗?赵大队长,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齐梦燕对你的感情,不比那个由梦弱。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她能吗?”
我愤愤地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齐梦燕道:“没怎么,就是看不惯她来。我没找人给你们挑衅,已经算是很仁慈了!依我齐梦燕以前的脾气,哼,她由梦能在大队部呆一分钟,那就算是我齐梦燕没本事!”
我觉得此时的齐梦燕,简直霸道如付圣冰。难道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都是这么自以为是,都是这么狂妄自大?
我叼了一支烟,冲齐梦燕怒道:“齐梦燕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是在砸我的台!我有些瞧不起你!”
齐梦燕振振有词地道:“随便你喽。我从来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赵龙,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最关心你的人,是我,是我齐梦燕!”齐梦燕拍了一下胸脯,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
我怒道:“我不想听!齐梦燕,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父亲是齐光仁,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下次,我不饶你!”
我愤愤地启步,齐梦燕踩着急促的脚步声跟了上来。
我深吸了一口烟,反复地琢磨着刚才之事。我不知道是齐梦燕真的冲动了,还是她在演戏。
对我来说,这绝对是一种挑衅。
怀着特殊的心情,我与齐梦燕一起走到了排练现场。
上百名文艺骨干正在紧锣密鼓地排练着,齐梦燕将文艺尖子们分成了几个组,每个组指定了一个负责人。尽管人数众多,但是却不凌乱,舞台也是按照顺序供各个组有序使用。
不得不承认,我对齐梦燕的节目彩排,还是很满意的!
齐梦燕也颇懂规矩,在合适位置站定,她像是一个指挥官,响亮地喊了一声:立正!
彩排现场的各个班组都迅速停止了所有动作,将目光投向这边。
我本想让齐梦燕不用多此一举,但是齐梦燕的威严之色,令我忍不住在心里诞生了几分颤栗。
我站在原地,无意中挺了挺腰板。
齐梦燕整队后向我敬礼汇报:“大队长,春晚文艺队正在组织彩排,是否继续,请你指示。政委齐梦燕向您汇报。”
响亮!规范!
每次齐梦燕如此认真地向我汇报的时候,我总会有一番莫名的感慨。
但这一次,我却觉得像是有一种隐隐的讽刺,与之俱来。
我仍然是标准地还礼,冲她指示道:“请稍息。我有事讲一下。”
齐梦燕微微一愣,倒是也乖乖服从,下达了‘稍息’的口令。
她的口令很标准,让我怀疑她以前当过兵。
我走到队伍中央,扫视了一圈儿,开始做动员道:“大家辛苦了!我代表天龙公司,代表望京大队所有骨干,向你们的辛苦付出,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微微地弓了弓身子,一阵热烈的掌声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
齐梦燕轻声呢喃道:“嘿,像是大首长检阅似的,你可真能装!”
我知道她这话中没恶意,因此只是望了齐梦燕一眼,她心虚地将眼神瞧向一旁。
我继续道:“付出总会有回报,就在明天,公司总部领导会过来检查我们的排练。年关越来越近,但是我们更加需要努力!明天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咱们整个望京大队的荣誉和声望。我们的辛苦,即将兑换成成绩,即将展示在公司领导面前。我希望咱们大家要树立大局观念,都把望京大队当成是自己的家,我们的节目,是我们自家排练的,我们要用实际行动,向公司领导汇报。让公司领导知道,咱们望京大队的骨干和队员,是最棒的,是文武双全的全能人才!尽管我们望京大队刚刚建队不久,还算是比较年轻,但是我们有着其它大队无法比拟的朝气和活力,在激烈的角逐中,我们必定会是胜利者,我们必胜!”
众位文艺人员纷纷举起手,挥舞着拳头跟我大声附和:“必胜,必胜!望京大队,必胜-----”
欢呼声此起彼伏,令我颇感欣慰。
因为我的心血没有白费,这支年轻的保安大队,有着军人一般的士气,铁血刚劲,无坚不催!
鼓动了一下士气之后,我告别排练场,准备回去陪由梦。
齐梦燕不失时机地追了上来,兴师问罪地道:“怎么,讲几句话就走?”
我皱眉反问:“那还要怎样?”
齐梦燕道:“至少,你也要跟进一下彩排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看看有没有哪个节目还达不到标准,看看哪个人……”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刁难我,让我留在排练场上陪她,从而不再回去找由梦。
我打断齐梦燕慷慨激昂的问罪语气,道:“我既然把这项任务交给了你,那我肯定相信你能胜任!现在,我也按照你的意思过来了,鼓一下士气,没什么不好。”
齐梦燕道:“就是不好!你是不是急着回去找由梦?”
我直接回道:“是又怎样?”
齐梦燕没再说话,而是赌气地将脑袋横向一侧。
我迈开坚定的步伐,径直返回。
这一路上,我想到了很多,很多。以前,我从没想到,齐梦燕会这样吃由梦的醋!
不管是真吃醋也好,假吃醋也罢,我都觉得很蹊跷,很难适应。
返回后,程心洁正和由梦谈的热闹,姐妹俩在卧室里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令我久久地伫立在门口,不忍心进去打扰她们。
直到由梦率先感应到了我的到来。
卧室里一阵短暂的宁静,踩着轻盈的脚步声,过来为我开门。
我也不掩饰,很坦然地走了进去。
我发现由梦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一个简易的旅行包,摆在了床头。
一股强悍的酸楚钻进心里,挥之不去。
我情不自禁地走到了由梦面前,站定,然后久久地凝望她,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
由梦半推半就地道:“赵龙你干什么,你松开我,松开我。”口里这样说,实际上,她已经很配合地偎依到了我的怀里。
正坐在床上摇晃着双脚的程心洁,见此情景,不由得红着脸大喊道:“当电灯泡了,当电灯泡了-----姐夫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在我面前表演这种少儿不宜的暧昧,你就不怕熏陶了我?”
我没理会程心洁的叫屈,而是继续将由梦紧紧拥在怀里。
我没说话,由梦也没说话。
但实际上,彼此早已心有灵犀,都在用心去交流。
时间的脚步,永远不会为谁停留。我们这一个深情的拥抱结束的时候,墙壁上的挂钟清澈地响了一下。
十点半了!
我真想留住由梦,让她过完年再走。
但是我没那个权利,也没那个能力。
我就这样拥着她再倾诉了一会儿心声,程心洁这个电灯泡,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上了五六次厕所。她每上一次厕所,我便多出一个激吻由梦的机会。
我们爱的太深,以至于两唇相触的一刹那,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脸上的湿润。
又过了一会儿,墙壁上的挂钟清澈地一连响了十一下,这意味着,北京时间11点整;这还意味着,由梦就要走了!
我不舍得她走,但是又不得不认命。
十一点零五分,在由梦的再三央求下,我终于挽着她的胳膊,下了楼。
程心洁没有跟上来,这令我有些意外。
上了长城越野车,我觉得车里的气氛相当凝重。
鼓了很大的勇气,启动了车子,驶出了大队部大门,上了行车道。
由梦微笑着望着前方,不断地深呼吸,却不说话。
路上,我买了一些老年补品,准备让由梦稍给由局长和由夫人……
地铁站。
我再次和由梦紧紧相拥,良久。
直到地铁的轰鸣声扰乱了我们的暧昧,我们不约而同地松开对方,久久地对视着。
而实际上,彼此的眼睛里,已经都蓄满了晶莹。
望着远处渐渐驶来的列车,我突然情不自禁地哼起了那首歌:我把相思寄给明月,多少话儿想对恋人说,多少话儿没对恋人说……
由梦也跟着唱了两句,唱着唱着便呜咽了。尽管这种呜咽,很轻微,但我却感受了一种强悍的孤独。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由梦,是我的另一半。没有她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
由梦待众人拥挤着进了城铁的门之后,才最后一个上车。
我目送城铁渐渐走近,直到消失在我的视觉范围内。
返回长城车上,我叼了一支烟,考虑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