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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赵洁的通话,都被由梦听的一清二楚,我本以为由梦会趁机嘲讽我两句,但是没想到她却拍着我的肩膀夸赞道:“老赵啊,佩服,佩服,够男人!当断则断,我佩服你!”
我笑道:“别介,别夸奖我,我受不了。”
由梦道:“本来就是嘛。赵洁根本不值得你爱!以前觉得你是个穷当兵的,跟你分手了。现在看新闻无意中猜测到了你的身份,觉得你是中央首长身边的人,她又反过头来想跟你和好,这明显就属于很势利的那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爱!”
由梦说的没错,我只是回之一笑,笑容背后,是淡淡的酸楚和回忆。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异常复杂,赵洁的音容笑貌不断地回忆在心海,无限感慨。我当然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朝朝暮暮,有美好也有酸楚,有幸福也有苦恼,回头再审视这段早逝的爱情,当它重新崭露拳脚的时候,我却无法接受了。或许,赵洁并不适合我,就像她所说的,我们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现如今,赵洁之所以想跟我重归于好,无非是隐隐地猜测到了我现在的身份。试问,如果她不是在新闻联播中偶然发现我,她还会跟我重归于好吗?
肯定不会。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世界,我必须接受;我虽然喜欢赵洁,对我们的感情很在乎,但是我也绝不会再与赵洁续写前缘。这一点,赵洁也必须得接受。当初,是她提出了分手,是她没有珍惜我,是她变得圆滑事故,是她希望找一个比我优越的归宿……当然,我没有怪她,在感情方面,不能光靠冲动,我还是有理智的。
当天晚上,我值完班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二点了,但是我却无法入睡,或许是赵洁突然的回心转意,让我有了强烈的心理动荡。当我朦朦胧胧地入睡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此后又进入了奇妙的梦境。
早上五点半准时从床上爬起来进行晨练,我和由梦围着警卫区跑了一圈儿后,返回了别墅大院。
由梦嚼着泡泡糖道:“赵龙,今天练什么啊?”
我说:“下健身房练练拳击,怎么样?”
由梦欣然应许。
戴上拳击手套,由梦戴黑的,我戴红的。还没开始对打,由梦就率先开始了那句几乎一成不变的开场白:“赵龙,我是女的,你可别真打,让着我点儿,知道吗?”
我挥着拳击手套道:“放心,没问题。”
其实每次跟由梦练对打的时候,我的心情都很愉快。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由梦那丫头是个十足的整盅专家,为我平添了很多生活中的乐趣。更为戏剧性的是,几年前,当我还是普通一兵的时候,由梦就曾在我们中队的健身房将我打败过,但现在今非夕比了,由梦每次跟我对练都要求我手下留情,生怕我会向她下‘毒手’。
我和由梦对打了十几分钟,由梦就主动投降,坐到了健身器材上,埋怨道:“不行啦不行啦,本姑娘老了,不对你的对手了,你现在出拳怎么那么快了?”
我正练的兴奋,当然不能停手,于是我开始进行假想式对打,拳击手套在空气中嗖嗖飞舞,我越打越有力量,越打越有激情,如果不是由梦在场,我非得脱光了上衣练个痛快。训练带给我的快乐是无穷的,我尤其喜欢在训练中挑战极限,将身体的疲惫推到最高的限度,那样会有一种成就感。
由梦喘着气,拿手帕擦了擦汗,口里还没停止咀嚼,就冲我喊道:“赵龙,休息休息,你已经很厉害了,还这么拼命练什么?你还真要成为世界散打王啊?”
我手上依然挥舞着,目不斜视地答道:“我倒是有这个想法。明天3月份,Y国和美国不是还要组织一次世界警卫交流会吗,我要借这次机会为国家奉献点儿力量,争取夺冠!”
由梦笑道:“夺冠?说的倒轻巧,有那么容易吗?美国的拳王保镖迈克,还有Y国总统侍卫长凯瑟夫,有他们参加,还有哪个国家的警卫能夺得了冠?你啊,不是我打击你,玄乎的很!”
我知道由梦从来都是以打击我为荣,因此也不再反驳,只是暗中为自己增添了几分决心。
我又练了几分钟拳脚,直到汗水浸入了我的眼睛,我才收了势,坐到了由梦身边。
由梦见我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似的,脸上全是汗,运动服湿的紧贴到着身体,不由得笑道:“至于这么不要命么?看你累的!”
我用手一抿湿渌渌的头发,闭紧眼睛擦了把汗,道:“我喜欢这种感觉。”
由梦叹了一口气,重新掏出帕子,帮我擦了擦汗水,帕子上流露着一种特殊的清香,我感激地冲她一笑,道:“谢谢你,由梦。”
由梦道:“别客气。”话说的坦然,但是脸上却多了几分红润。
是啊,由梦这种泼辣的女孩子,何曾给任何一个男同志擦过汗啊?这个女孩,在任何人心中,都是一个神秘的女神。没人知道她的真正底细,她的行事方格也是极为怪异,我和她搭档这么久了,连她父亲做什么的我都不知道,由梦也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提及自己父母的事情,有一段时间,我还真怀疑由梦是个孤儿呢。
只是,由梦的身份,仍然是盘旋在我心中的巨大谜团,习惯忆及她的所作所为,以及对我的诸多帮助,我总是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在她背后,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依她的军衔和职务,又怎么可能在特卫局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但是从我内心来讲,我是感激她的。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静坐了两分钟,我看了看表,确定时间还早,我又来到亚铃跟前,拣了一对25公斤的哑铃,开始练臂力,臂力练的差不多了,我又开始持哑铃快速冲拳,由梦则一边吐着泡泡一边坐在蹬力器前象征性地练腿功,她痴痴地望着,神情惊讶至极,冲我喊道:“赵龙你不要命了,拿那么大的亚铃冲拳,小心拉伤肌肉!”
我没理会她的担心,只是一门心思地练自己的拳。其实持重物冲拳,既练速度又练力量,可谓是两全其美。我已经用这个方法练了很久了,从5公斤的哑铃逐渐长到10公斤,15公斤,20公斤,到现在手持25公斤的哑铃,我觉得异常轻松。尤其是练完放下哑铃之后,胳膊那么轻松的感觉,实在是一种享受。在这些刻苦的锻炼下,我觉得我的力量和出拳速度,不断地提高着,进步着。
二十分钟后,我粗喘着气坐到了休息椅上,我做了几个深呼吸,顿觉全身舒畅。
而这个时候,我的全身已经彻底没了干松的地方,我的头发上往下滲着汗,从脸颊处滑过,有些疲惫,但是不乏激情。我早已习惯将极限的疲惫当成是一种强烈的享受,因为我知道,我在进步着。
由梦指着我脑袋上腾腾的热气,啧啧地道:“疯了,简直是疯了!赵龙,你这是何苦呢,还要这样折磨自己!”
我振振有词地道:“折磨?我觉得这是享受,趁着年轻,多练练,有好处。更何况,我还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
由梦质问:“你还真想在世界警卫交流会上大显神通?”
我道:“有这个想法。”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由梦说着,又拿出帕子帮我擦汗,但是刚刚擦完额头,那帕子已经像是刚刚洗过似的,尽是汗液了。由梦皱着眉头拧干,又开始帮我擦拭脸颊。
我悄悄地望了她两眼,尽含关切,但是仍有些许红润。
我心里突然涌进一股热流,我突然无耻地想到,如果由梦是我女朋友该多好啊,这个美丽、善良的天使,不正是我所需要的吗?
但是这种想法转瞬即逝,我觉得她太完美了,任何人也没有资格亵渎于她,包括我在内。
我正得意地享受着由梦的关心,细软带有清香的帕子在脸颊上飞舞,连同她那只细嫩光洁的小手,我仿佛如临仙境。人生最幸福的时候便在于此,在最疲惫的时候,有人为你擦汗。而且为我擦汗的这个女孩,竟然是宛如天使般美丽动人的中国第一女保镖。
由梦我的脸颊擦着擦着,突然间停住了,手就停在我的眼前,她嘴角处绽放开一丝微笑,道:“嘿,赵龙,你耳朵上也有颗痣呢,虽然很小,但是仔细看能看的清楚呢!”由梦呵呵地笑了起来,一只手捏弄了几下自己的耳朵,颇感意外。
我当然明白她的话意,由梦耳朵上也有颗痣,而且是很明显的一颗。难道,她是在跟我攀近乎?我得瑟地想到。
我逗她道:“你耳朵上有痣,我耳朵上也有痣,没准咱们还是亲威呢,近亲!”
由梦反驳道:“谁跟你是亲威啊,跟谁是亲戚我也不想跟你是亲威!”说着拿帕子在我脸上使劲儿地抿划了一下。
我受了打击,追问道:“由梦,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吗,你至于这么恨我吗?太伤人了!”我捏了一下鼻子,装成一副悲愤万分的样子。
由梦脸即一红,眼睛里有些扑朔:“大傻瓜!”
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解地道:“因为你觉得我傻,所以才不愿意和我是亲戚,对吧?”
由梦俏眉轻皱道:“讨厌鬼,你不知道近亲不能……”
我愣了一下,她要表达什么,总不会是要表达‘近亲不能结婚’吧?不合逻辑啊!
脑子有点儿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