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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星星已经睡着了。
我出门,她是不会有问题的。
我曾经试图挑拨林昊宇与傅景睿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挑拨小霸王与黄中天的关系一样。
只是,我见他们联手起来对付林昊宇,又担心他会在这里面受伤。
他与小霸王不一样,他对我,多少还是有点用心的。
但是,按着此时的情况,林昊宇是恨不得我彻底地跟过去分割开来,现在一品红楼又关门了,我要是不利用他的话,我怕我连接近他们几个的机会都没有了。
无论他对我有多好,我总是不能本末倒置忘记自己的血海深仇的。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年,秦浩然的父亲带着他们家一件很是出名的古董来到了我们家的小公寓里。
秦老爷子倒是长得很是和善,待人也是很客气的。
爸爸去开门,一看是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他不算高,穿得很是体面,问道:“请问是朱静同学的家吗?”
爸爸打量着他问道:“你是?”
“我是秦浩然的父亲……”
爸爸当时就冷了脸要关门,可是他伸手进来将门给卡住了说:“朱先生,您别生气,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是真心来道歉的。”
爸爸愤怒道:“你们的儿子把我们女儿害得这么惨,道歉?道歉有什么用?”
“是是是……是这个道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当父母的也没有办法去改变,现在我们能够做的,也只能做一些弥补措施了……那个您先让我进来吧?”
爸爸也是见他的态度比其他人都要好一些,故此,也就正如他所言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将他放进了家门。
我还记得我偷偷地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秦父进门之后坐在我家那已经买了很多年稍微有些陈旧的单人沙发上。
小心翼翼地将他带过来的盒子搁在暗橙色的茶几上,打开,指着它说:“这是我们店里的珍宝,宋朝的官窑出品……
不是我夸张,按朱先生与朱太太的工资来算,两位怕是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是买不起的,聊不心意,算是替我儿子给朱静同学赔罪了。”
类似的话,我们已经听了很多次了,他们每一个人都试图用钱来息事宁人。
只是他的态度稍微好一些,让人想要发怒也需要克制一些。
爸爸愤愤地道:“我们不要任何的经济赔偿,我们要求判刑。”
“哈哈,朱先生,不要激动……就算我们的儿子都被判刑了,对你女儿又有什么好处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女儿出生在你们这样的工薪家庭里,在努力,将后又会有多好的前途呢?
倒不如拿我们的钱,给你家两个女儿更好的一些发展,更为合适一点,你家还有一个小女儿还刚开始读初中吧?”
说到此处,爸爸再忍不住了,说:“我们是穷,但是我们有骨气,我们是没钱,但是我们懂得怎么教育孩子?
我们家孩子的前途自然比不上你们家儿子的前途,但是,我们做人堂堂正正,磊磊落落,清清白白……”
秦父到了这时,终于也就变了嘴脸了,说:“不要不识好歹,你家女儿是什么做的?就这么金贵?就这么点小事儿,要我们家的儿子赔上一生?”
“就这么点小事儿?你们看看我女儿变成了什么样子?你竟然说这是小事儿?”
爸爸指着门口喝道,我吓着急忙关上了房门,看着被绳子捆住手脚绑在床上的姐姐,看着她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拿着她眼神里的绝望,拿着她被布条勒住的嘴巴……看着坐在床边比她更加绝望的妈妈……
其实,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她一直都想要自杀,整个人就好像疯了一样,爸爸妈妈担心她会出事儿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法控制住她的行为。
就那么短短的几天,妈妈头上长了好些白发,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我只听见外面“砰”的一声,爸爸好像把什么东西给摔了。
妈妈感觉事情不好,急忙开门出去,我也跟着出去了,爸爸把秦父带来的宋朝官窑出品的花瓶给摔碎了。
爸爸指着门口说:“滚,再也不要来了,我们法庭上见……”
秦父瞧着地上的碎片狠狠地说:“是该法庭上见,朱先生,你让我的儿子坐牢是吧?那好,我就让你先坐牢。”
于是,秦父以损害私人高价值物品为由,将爸爸告上了法庭,即便把我们家所有的一切都变卖了,也不够赔偿的,最后还是被判刑了有期徒刑五年。
再后来,没过多久爸爸就死在监狱里了,我们谁也没有看到他最后一面。
等着领到尸体的时候,感觉人都已经变样了,我根本就认不出来这就是我的爸爸?
想到此处,我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需要考虑的了。
与往常一样,化了妆,林昊宇说过,我不化妆的样子比化妆的样子是要漂亮的,浓妆艳抹是美丽,可惜,那毕竟是画出来的样子。
我到路垚给我发的地址时,酒吧里的气氛应该算是最好的,各色灯光摇晃着,让人兴奋的摇滚音乐,与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一品红楼关门了,他们能够玩的地方也就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我走进去,发现是云可儿穿着漏肚脐的服装在舞台上跳钢管舞,他们几个都玩得比较嗨,时不时地鼓掌。
李宗则是第一个看到我的,急忙朝我大力地了挥了挥手,虽然黄中天刚刚出院,手上的绑带还挂着,也依旧来了。
傅景睿坐在一旁,喝闷酒,似乎没得什么兴致,路垚将我拉过去坐下问道:“怎么这么慢?”
“车不好打……我化妆也耽误了些。”
我给他们打招呼,黄中天不满地看着我说:“怎么,那个外来仔就这么看着你?是不是得给你的裤子上锁啊?”
他低头盯着我的浅蓝色牛仔裤问道,实质上我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穿牛仔裤的,特别是这种季节,多半都是穿裙子的。
我尴尬地笑道:“黄少玩笑了。”
他又问傅景睿道:“他投了多少钱?你们傅氏就这么需求他?你这事儿做得太不地道了,就算你不在乎,你也问问我在乎不在乎啊?
颜如玉是我一直都想搞但是还没有搞到的女人,你就这么送到别人的床上去了?”
傅景睿白了他一眼,路垚道:“中天,一品红楼都取缔了,你不要这么说话?尊重一些……”
黄中天“啧”了一声说:“从前我也这么跟她说话,她喜欢得很,是吧?如玉……”
傅景睿瞧着他问道:“信不信我让你的另一只手也挂起来?”
黄中天这才没说什么了,傅景睿又说:“老爷子需求的不是他,是他背后的X银行……
老爷子不是想把他的‘科捷’弄到美国去嘛,自然需要有人牵线搭桥啊,还有谁比林家更是适合?
还有,我们傅氏现在隽州刚刚立足,也许要人来支持,林昊宇的老婆就是隽州方家的大小姐,不搞定他,怎么搞定林家跟方家啊?”
隽州的方家大小姐?
林昊宇可是从来都不会提起她老婆姓氏名谁的?
我这也是第一次从侧面得到他老婆的信息,好奇地问道:“隽州的方家很了不起吗?”
傅景睿没好气地说:“祖宗十八代都是做官的……”
“啊?”
“不夸张,方家从唐宋年代就开始崛起,传到了现在,这一脉还是很了不起,后台硬朗得不得了,所以林家才会这么巴结着。”
“那是很了不起的。”
路垚似乎不太想听这些话,刚好云可儿从舞台上下来,直接就扑入了李宗则的怀抱里,两人就亲吻缠绵上了。
路垚瞧着我说:“如玉,去唱个歌。”
我问道:“路少,想听什么歌?”
“随意吧,好听就成,唱你拿手的。”
我看傅景睿也没有太多的意见,也就放下包过去了。
这里有专门的驻唱歌手,故此,乐队都是现成的,我对他们说:“《午夜香吻》可以吗?麻烦了……”
一品红楼每个月八个晚上的开台都是非常具备特殊的,古今中外,题材不一。
而我更加喜欢一些慢节奏的老哥,而且我觉得这首曲子很适合这个午夜来唱。
悠悠的乐曲前奏响起,灯光也变得缓慢而柔情了。
我试了试麦克风,清了两下嗓子,唱道:“情人、情人……我怎能够忘记那……午夜醉人的歌声……”
这么一小段,几乎就吸引了酒吧内所有的人。
相比之下,酒吧的消费人群要比一品红楼策差许多,虽然来这里的人也有很多有钱人,可是,酒吧的消费起点比较低,消费少的话,可能也就几百块钱。
而去一品红楼的客人,就算什么特殊服务都不要,就单单买个座位,随意吃点东西,怕是也得小几千了。
如果再被舞台上的表演所吸引,不小心按了打赏键,一个晚上少说也得七八千的,故此没钱人也不会跑到那个地方去。
故此,我来这里表演可谓是“纡尊降贵”的,自然他们的鉴赏力也低了些,即便我的状态不是很好,但是,依旧收到了很多掌声与喝彩。
“多少蝶儿为花死……多少蜂儿为花生……我却为了爱情人……生命也可以牺牲……”
唱到这一句的时候,我特意地看了傅景睿一眼,我感觉得到,他此时很是矛盾。
一方面他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喜欢我了,他想要拥有我,另一方面,他奈何不了林昊宇,故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与林昊宇恩恩爱爱的。
虽然我不懂他的全部心境,但是,我知道他现在过得很痛苦、很纠结。
那么对于他而言这也是一种折磨,等着下了台,好些男人过来想要跟我打招呼。
不过李宗则过来把我给带走了,他也是夜场里的知名人物,谁不知道傅家这个小祖宗,是个不务正业,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主儿啊?
“看清楚是谁的人,再来套近乎……”
被他这么一说,那些人也就自动散去了,没有人敢惹他的。
我说:“李少,您这样可儿可是会吃醋的……”
“切,酸不死她……景睿这小子就是这幅样子,我们就快成为他的狗腿子了,差不多上女人都要帮他按着手脚的……”
他拉着我回到了傅景睿的身边坐下,他依旧还是那副样子,感觉还沉浸在歌声里,也感觉一直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没有听我唱什么?
路垚夸赞说:“从前只是听他们说你唱歌好听,这回可算是见识到了,我的耳朵比我有福气啊……”
“这算什么,她从前在一品红楼唱得更好……”黄中天补充说,然后还不忘添加一句:“都怪景睿。”
又责怪李宗则说:“你怎么不知道拦着点啊?”
李宗则感觉自己躺枪说:“拦着点?也得人家告诉我啊?我怎么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不成,得想个法子才是,既不能得罪他,又要让他别咬着如玉不放的……”
他们这是绞尽脑汁地想着把我从林昊宇那边弄回来?
“苏秘书这么好的女人,他都拒绝了,去哪里去找更好的?”李宗则犯愁着,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云可儿的身上。
他提议说:“小妖精,要不你去勾引一下林昊宇,要是成功了,我给你奖励……”
云可儿瞬间脸色就僵硬了,可是,她又不能变现得太明显,笑说:“你舍得我去啊?”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的这套功夫,是个男人都会着迷的,林昊宇肯定会上钩的。”
我感觉到了云可儿的心都碎了,李宗则把她从监狱里弄出来,她可能就真的误以为这是真爱了。
殊不知人家这只是没有玩够,还想继续玩段时间,现在只怕新鲜感消失得差不多了,就想着换个女人了,直接送人,那就是最好的甩人方式了。
“你让我去,我就去,只是,我一向不是如玉的对手,她的男人,我可没有信心能够抢过来的。”
云可儿还是不太死心,想要挽留一下,不料李宗则说:“你最近是没什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