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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温泉里泡了许久,从白天几乎到了黑夜。
雪山下的灯光亮堂起来了,我们再去澡堂里洗了澡,穿戴好准备回去吃晚饭。
路有些滑,我一不留神我摔了一跤,摔到屁股了,感觉很是疼。
林昊宇说:“我来背你吧。”
“我很沉的。”
“能够沉到哪里去?我可以允许你再胖一点点。”
他蹬在我面前,我就爬上了他的背。
此时外头的游客已经不多了,晚上在雪地里,也没得什么好玩的。
不如在酒店里安安静静地看看远景,到处都是灯光,像个七彩水晶宫。
林昊宇没有带围巾,我说:“我把我的围巾给你吧?”
他背着我倒是觉得轻松,只是在运动总是会出点汗的,他问道:“你觉得我会冷,是吗?”
“不是啊,我是想要给你织一条围巾,我妈妈说女人自己织的围巾围住的人就会永远属于自己。”
他轻笑着说:“这是从什么地方传来下的童话故事,我妈妈也给我这么说过。”
我感叹道:“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妈。”
我突然好奇地问道:“哦,对了,你妈妈呢?”
他突然停了一下脚步,我就感觉不好了,我应该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好在他并没有发怒,平淡地说:“死了,在我成年之前就死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没什么不该问的。”
我们走了一段路,彼此沉默着,我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那我回家就买毛线给你织围巾好不好?”
“好啊,等我春节过后回来,是不是就织好了,要快一点,不然冬天就过去了。”
我算了算说:“应该没问题的,你喜欢什么颜色?”
他问我说:“你喜欢什么颜色?”
“红色。”
“那就红色吧!”
突然感觉天上闪过什么,林昊宇一抬头说:“是流星……快许愿。”
流星一闪而过,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说让我许愿,我就稀里糊涂地许了一个愿望,待我再抬头流星已经不见了。
林昊宇叹息了一下,问道:“你许的什么愿望?”
“你呢?”
“说出来之后会不会不灵啊?”
“没有这回事儿,该灵的怎么样都会灵,不该灵的怎么样都不会灵的,快告诉我,我好好奇。”
他笑,走了好几步才说:“我的愿望比较简单,我想快乐地活着……”
“你不快乐?”
“不快乐……遇见你之前,我一点也不快乐,不,是痛苦……”
“那么现在呢?”
“也很痛苦,但是,偶尔会感觉快乐,跟你聊天的时候,就感觉挺快乐的……你可以走到我的心里去。”
我抱着他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他问我说:“那你许的是什么愿望?”
“我希望我可以给你带来快乐,很多很多的快乐。”
他摇头说:“撒谎……如果你注定只能许一个愿望,那那个愿望肯定跟星星有关系。”
我说:“你知我,你也走到了我的心里。”
快到酒店的位置了,我疼着喊了一声,他急忙放我下来关切地问道:“怎么啦?刚刚那一跤是不是摔得很是严重啊?”
我直接坐在地雪地里说:“我累了。”
“我背着你走,你累了?”他觉得不可思议。
我抬手给他擦汗说:“是啊,你看你都出汗,我们歇一歇吧,你看看,天上有月亮。”
他抬头看去,问道:“哪里有月亮?”
“这里……”我顺手抓了一把雪直接摔进了他的脖子里,他就感觉我在他的脖子里放了一条虫,急忙抖着,想要把雪抖出来,可是怕是没那么轻松。
我瞧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觉得他有点可爱。
他有点不痛快了,瞧着我说:“好哇,你敢捉弄我?”
他直接朝我扑了过来,不停地抓着雪往我的身上塞,我是挡不住他的攻击的。
他问道:“你还敢不敢?”
我求饶说:“不敢,不敢了,快点放开我吧,我的月亮。”
他见我这么乖,放开了我,不料,我又趁机抓了一把雪攻击了他,我想要跑,倒是这回跑不掉了,他顺手就抓住了我。
可是我脚没站稳,直接就朝下面滑过去了,我想要抱住我,不料直接抱住我一起在雪地里滚了几个圈。
他笑说:“活该了吧?让你还捉弄我?”
他压在我的身上,抓住一把雪要报仇说:“把嘴巴张开,我要塞到你的嘴巴里,让你知道惹我的后果。”
我只是笑着,我不介意这样一直躺在雪地里,总是也不冷,还挺舒服的,感觉躺在席梦思上。
我问道:“昊宇,你快乐吗?”
微弱地灯光里,我感觉他的脸色僵住了,可能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刚刚笑得多么的大声吧?
那是一种发至肺腑的笑容,是真心的快乐,他说:“快乐……真的快乐……”
他俯身亲吻了一下我的嘴唇,说:“怎么办?你真的是让我感觉很快乐啊?万一有一天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我瞧着他笑说:“那你就把我打包带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哦,不,买一送一,我家星星得跟着我们,我有了星星又有了月亮,我的人生很是圆满的。”
“月亮?”
“是啊,月亮。独一无二的月亮,无论是中国的还是美国的,抬头看见的都是同一个月亮。”
他摇头说:“不,不,我不做你的月亮,月亮有圆有缺,还只有晚上能够看到,我要做你的太阳,明亮温暖,怎么样?”
我很满意地说:“好,很好,那我做你的月亮,我们看到的月亮虽然有圆有缺,但是实质上,并不是这样的,对吧,它一直都圆的。”
他点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好吧,随你……起来吧,可别感冒又严重了。”
他扶我起来,我抱住他轻声说:“我爱你,真的爱你。”
他似乎听明白了回应我说:“我也是。”
雪城之旅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愉快的旅程,原本几乎的一周,延长到了两周,直到月底我们才回去。
二月初他就离开繁城了,我送到他门口,整一整他大衣里面衬衣的衣领问道:“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
“可能要到三月初才能够回来吧?还要去一趟美国……”
我奇怪道:“你不是回美国过年吗?”
“不是,是去隽州的姑姑家过年,然后一家人再去美国,家里亲戚太多,也没有办法,过一个年要走好些地方,麻烦死了,但是又不得不过,想我的话,给我打电话。”
“可以吗?”
“当然,你想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就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没得关系的。”
我低声说:“我就是担心给你织的围巾派不上用场了,年一过,没多久,就开春了,天气就暖和起来了。”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说:“那我早些回来……哦,对了,往年,你怎么过年?”
“带星星回老家云潭……”
“云潭?”
“繁城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那边也没有什么亲人,就是过去祭拜一下爸爸妈妈还有我姐姐。”
“过年车少,会开车吗?把我的车留给你,不会的话再给你留个司机。”
“不必的,有火车的,虽然慢了点,但是很安全,一天也够来回的。”
他就不再说什么了,反倒是星星有点舍不得他,觉得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闷闷不乐的样子。
林昊宇哄他说:“给你留了过年的礼物,等我走了,再拆开,还给你留了作业,等我回来,我要检查的。”
星星这才稍微开心一点点,我目送了他好久。
星星到处去找他留下的礼物,房子就这么大,而且还是如此开放的,故此,他们经常玩藏东西的游戏。
刚回来不久,我就听说一品红楼被扫荡的消息了,新闻、报纸、杂志都说了这个事儿,说抓了好些人,蒋依依、落霞、云可儿,无一幸免。
只有我是平平安安的,不仅仅是因为我事先离开了一品红楼,还是因为在扫荡的期间,我根本就不在繁城?
我看见网上的评论,很多都在说四大头牌少了一个,说应该“通缉”我?
既然是头牌,那就是远近闻名的,网友们即便没有来过一品红楼,也会知道有“颜如玉”这么一个人物在的。
他们看不到本质,认为我们就是祸源,把我们抓起来就算是扫黄了。
这回力度果然是大的,不仅仅一品红楼,类似性质的舞厅歌厅KTV等等全部都关门了,好些擦边球的地方,也都关门整顿了。
市民们是一片叫好声,觉得这次政府是终于给力一次了,我看网络上图片,介绍说出动了好些武警、公安,抓了多少人等等?
我也很担心,有警察找上门来,故此,林昊宇一走,我也带着星星回了云潭县,希望可以躲过一劫。
我们每年都会过来一趟,有时候过年,有时候是端午中秋,有时候是清明鬼节,或者是爸妈生日忌日的某一天。
只为在他们的墓碑前献上一束花,告诉他们,我这一年过得如何?
一年未回来,这片坟地变得更加凄凉了,我对星星说:“如果有一天姐姐不在了,你要记得来这里,记住这个墓碑。”
星星不明白地问我说:“姐姐要去哪里?”
“姐姐比你大了这么多,姐姐死的时候,你肯定还活着,所以,姐姐不在以后,你要来这里,给他们扫墓、上香,明白吗?”
星星听到这话感觉很郁闷说:“那我要跟姐姐一起死。”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说:“我的傻瓜……万一姐姐明天就死了,你就跟着我死了?那当年你妈妈冒死把你生下来的心意,不就白费了吗?”
可是她听不见我说什么,一脸的小委屈。
我的家早早就不存在了,我也不敢轻易地回到那片我成长的地方,因为往事让我太过伤心了。
那就是我内心最大的伤痛,不敢轻易去触碰,不敢轻易去回忆。
星星舍不得她的小兔子,也一并带过来了,经济宽裕,很多事情还是挺方便的,需要什么酒店的服务员都可以帮忙送过来。
除夕的下午到大年初一这三十多个小时,是最难熬的,因为所有的人都去过年了,街道上可谓都是空的,商场也都关门,几乎只能窝在酒店里。
不过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也不觉得孤单与冷清。
我也叫了大餐,叫了她爱吃的蛋糕,好好地吃了一顿。
林昊宇给她留下红包当压岁钱,还送了一个发光的兔耳朵发箍,以及一个高级耳机……
他的意思大概是想让星星知道,她迟早有一天可以听见声音吧。
我从前就去咨询过人工耳蜗技术的,可是全面检查过后,医生说这是天生的,是因为发育过程中不完善导致的。
做这个手术一则有风险,二则未必能够达到想要的效果,还是等孩子稍微年纪大一些,再做打算。
也许过几年医学更加发达,手术风险降低,效果更加显著,目前的话,还是加强手语或者唇语的练习,比较实在。
星星很喜欢林昊宇送的兔耳朵发箍,恨不得白天黑夜都戴着。
林昊宇住过之后,我跟星星就不睡一块儿了,虽然她也比较喜欢林昊宇,自然是更加喜欢我了。
她委委屈屈的表示:“林叔叔来了,姐姐就跟叔叔睡觉,不跟我睡觉了,我也想跟姐姐睡觉,床那么大的,我们可不可以三个人一起睡觉?”
我说:“当然可以啊,可是小朋友也该学会独立睡觉啊?毕竟你以后会长大的嘛,等你长大了,床就显得小了嘛,你看看你今年就比去年要长高了些。”
大年初二街道上就开始活跃了,我带她去了游乐场,大年初三商场也非常就热闹了,我带着她去买新年礼物,看哑剧,还有儿童攀岩。
现在县城也经济也比较发展了,大型商场的条件并不比市区的差,设施设备都不错。
一直到了晚上,她都是比较开心的,只要她的眼睛可以看到我,她都是可以正常玩耍的。
玩累了,我就想着带她吃个晚饭就回酒店了,这里餐厅聚集在商场的第四层,我们一直都在选择去哪一家?
湘菜还是川菜?火锅还是烧烤?
几乎是站在十字路口不是何去何从啊?
最后我们决定用猜拳的方式来决定,我赢了就去右边,她赢了就去左边,再来一局,再选择一次,我们就可以从四个餐厅里选择出一家了。
我们经常用这样的方式做选择的,她玩得很是高兴。
正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有人碰了一下我的肩膀,真是太突然了,我吓了一跳,感觉遇见了坏人,条件发射地把星星拉到了跟前,还尖叫了一声。
傅景睿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见我这幅惊吓过度的样子眉头皱得一尺高问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