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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的门被推开,那老太太面带笑意,动作僵硬的走了出来。
她的脚在地上摩擦,迈着小碎步前行,两眼上翻,不停打嗝磨牙,这模样甚是骇人。
等她出去之后,我们三人迅速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看看她到底要去哪儿。
而我们跟了没多大会儿的功夫,旁边一户人家的房门忽然被打开,把我吓了一跳,连忙趴在地上,仔细望着打开的门。
门后,一个和活尸老太太一模一样的“人”,也正拖着双脚走出来,跟活尸老太太并肩前行。
看来,不光是老太太晚上有“活动”,村中其余几个“植物人”也都是活尸,跟老太太一样,每晚都会去某一个地方。
在之后不算长的路程中,又有三具活尸加入队伍中,朝后山方向走去。
张莹莹眉头紧皱,小声的道:“据我所知,这个方向好像正是沙场方向,估计活尸是要去沙场。”
“沙场?”我诧异道:“五棵松原居民的葬身之处?他们去那儿做什么。”
“别说话。”夏雨菲说道:“好像有人朝咱们走过来了。”
我立即望去,果不其然,从沙场方向正有一道人影朝我们走来。
那人影高高瘦瘦,我看着有点眼熟,起初我怀疑是曹离,但张莹莹却告诉我说这个并不是师傅,而且她们两个也都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我纳闷儿的问会不会是张成虎他们四个其中的一个?张莹莹和夏雨菲摇了摇头,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惊诧目光的望向我。
两人的古怪眼神看的我心里发毛,我于是战战兢兢的问看我做什么?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道:“这个身影……有点像你。”
我的心顿时咯噔一声狂跳起来,两人这么一提醒,我也意识到那黑影的确像我了。
之前我们就怀疑,村庄里有“另一个我”,现在冷不丁的见到了,坐实了这件事,我心中满是绝望,我心道莫不是我还有一个同胞兄弟不成?
我必须得调查清楚,可当我再望过去的时候,竟发现那身影消失不见了,只有五具活尸正往前行。
“人影呢?”我有点惶恐的问道:“如果那家伙真是照片上的‘我’,他应该是一具尸体啊。”
两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建议我们去找那个家伙,不弄明白那家伙的身份来历,我这心里就不踏实。不过两女却坚持跟踪五具活尸,她们觉得还是先调查活尸为重。
见两女不答应,我也只好妥协,跟随五具活尸前行。
五具活尸最后竟果真来到了沙场。
沙场靠近黄河边上,黄河水奔腾的声音不息,在岸边散落着一些捞沙船,捞沙船北边,就是偌大的废弃沙场。
废弃沙场上堆砌着几座沙山,地面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沙子,而最为引人注意的,便是沙场四周种植的几棵大松树了。
这几棵大松树有些年头了,树冠遮天蔽日,我发现几棵松树之间的距离很均匀,将沙场团团包围住,不知是否有什么说头。
我觉得这便是“五棵松”村名的来历吧。
张莹莹沉声说道:“五阴锁煞风水阵,肯定是张庆龙有意布置的。”
我立即问张莹莹:“五阴锁煞风水阵是怎么回事儿?”
张莹莹道:“松树性阴,能吸收煞气。这五棵大松树把沙场团团包围起来,怕是在沙场之中聚集着煞气啊。而煞气下面又是五棵松原居民的尸体,尸体常年被煞气滋养,能是好事儿?我怀疑这里是一处养尸地。”
“妈的,肯定是张庆龙布置的。”我恨恨的咬牙切齿道:“不过那王八蛋布置养尸地做什么?”
两人都没回答,看来她们也不太清楚。
五具活尸分别走到其中一棵大槐树下,之后竟动作诡异的爬到了松树上面。
夏雨菲小声的道:“快看槐树树枝,有红绳。”
我仔细观察,果真发现五棵松树树枝上,分别拴着一根红绳,看上去好像人上吊用的绳套,冷风吹过,不断摇摆,看得人毛骨悚然。
而五具活尸在爬到松树上之后,竟都把脖子钻进了绳套里面,之后四肢松开松树,身子立即被绳套给死死吊住,不停的左右摇摆起来。
娘的,一群尸体深更半夜跑到这养尸地来上吊,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五具活尸体内的煞气,正被槐树吸收。”张莹莹道:“怪不得这里煞气这么重,感情是他们通过活尸在故意收集煞气。”
“怎么办?”我问道:“要不要破坏了这法阵,把松树给砍了。”
“不行。”张莹莹和夏雨菲异口同声的道。
见我满脸疑惑,夏雨菲解释道:“现在还不到收网的时候,若贸然行动,怕是会打草惊蛇,这条线索就会断。”
我有点愠怒的道:“你们的任务,比这么多条人命还重要吗?真不知道你们组织高层的脑子咋想的,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虽然我不赞同你的说法,但听你这么说我咋这么高兴呢。”夏雨菲竟然还有心情冲我做鬼脸:“你这是妇人之仁知道不?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若贸然出手,或许能救了乡亲的性命,但会有更多的人会被张庆龙给害死。”
虽然这大道理讲的头头是道,但我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
尸体被吊在松树上好长时间都没动静,我蹲的腿脚都有点酥麻了。
我对两人说,既然这里可能是张庆龙布置下的养尸地,那不知张庆龙会不会在附近,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曹离师傅,不如我们在附近找找吧,反正这五具活尸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别的动作。
两人都点头同意。
于是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围着沙场开始转圈,希望能找到张庆龙或曹离师傅的下落。
从照片上,我们推断出曹离受伤了,不知道曹离有没有惨遭张庆龙的毒手。
在走到一座沙丘的时候,我注意到沙丘附近竟有黑色的头发,这让我一下想到了黑白瞎。
那些零散的黑色头发,一直蔓延向沙丘,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黑白瞎会不会被埋在沙丘里面?
我立即拽了拽张莹莹,示意她们看地上的头发,之后我们三个人一块,开始挖起沙丘来。
没多大会儿,我便挖到了一只黑白瞎。密密麻麻的头发扎成的头发人触目惊心。
我又朝附近挖了一下,发现了更多的黑白瞎,看来碾营村的黑白瞎都被埋在了土丘下面。
之前曹离跟我提起过,说黑白瞎是用来哄骗阴差的手段,阴差会把黑白瞎当作小磨村村民的魂魄勾走,而不会动小磨村村民的真正魂魄。
不知道黑白瞎被埋在沙丘里头,是否和阴差勾魂有关系。
我问张莹莹,张莹莹也是一脸茫然,看来她在道术理论方面不是太精通。
我们围着沙场转了一圈,没有再发现别的线索,只好退了回去,盯着活尸。
活尸的煞气似乎被松树吸收干净,她们又从树上爬下来,又折返了回去。
而这次我分明发现活尸竟然没有拖着脚在走路了,动作灵活了很多,脚步也快捷灵活。
张莹莹跟我解释道,活尸体内煞气被吸干净,尸体自然轻便很多,不会再拖着脚走路。
这让我大感惊奇,心道这煞气竟然也有重量的吗?
我们一路尾随活尸回去,老太太回去之后,便又躺倒床上,安安稳稳的“睡”了去。她依旧在吸气,喉咙上那个鼓包在被吸收完了煞气之后不见了,此刻鼓包又在缓缓鼓起。
我知道这活尸肯定又是在吸煞气,等明晚再去五棵松释放煞气。
“先休息吧。”我说道:“明日看看情况,再决定如何处置活尸。”
我们跋山涉水一整日,两女早累坏了,我这么一说,两人便去外屋准备休息。
我正准备跟出去的时候,目光却无意中瞥见活尸的鼻子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