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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白拎着烤鸡烧酒回来之后,一直被季尘盯着,“怎么了,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季尘转开脸,“没有。”
季尘去收收拾东西,朝暮看杜宇白一个人单出来,便静悄悄的凑过去。
“宇白哥哥,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正在自恋今天季尘总是看自己的杜宇白被吓了一跳。
“你是......?”虽然中午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了,杜宇白着实没正眼瞧过这个人。
跟他家季尘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他家老头子,任何人都没存在感!
老头子有存在感也是为了防挨打的。
杜宇白扫了朝暮一眼,“你找我做什么?”真是的,都妨碍他想季尘了。
“昨夜你还救过我,你忘了?”朝暮有点儿失望,但没有丝毫气馁的继续搭话。
“没想到今天又能跟你见面了。”朝暮笑的十分灿烂甜美,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这是他装巧卖乖时候的招牌动作。
向来无往而不利。
杜宇白被他笑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尬笑着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柜子上。
“那个什么,原来是你啊,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就是觉得,我们真的很有缘分,你也要留在先生这里学习针术了,日后我们能常常见面,我可不可以唤你宇白哥哥啊。”
杜宇白扯扯唇角,“这个......你还是叫我杜宇白吧,从来没人那么叫过我,听得我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杜宇白转头往季尘那边一看,“那个,我就不跟你聊了,我有事儿找季尘说。”
杜宇白溜的像是兔子一样。
朝暮气恼的跺了一下脚,眼睛气的红了一圈。
季尘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连头也未回。“怎么跑到里屋来了?”
“你们这儿那个男的,是做什么的?”
“怎么,看上人家了?”
“你说什么?”杜宇白一个激灵,“那人看着阴阳怪气的,男生女相,连讲话做事都......莫不是个有龙阳之好的?”
“你平日没叫他占什么便宜吧。”
杜宇白紧张的要去拉季尘检查。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季尘嗤笑一声,将人推开。
不过那个朝暮,确实有些奇怪,只怕是盯上了这个傻子。
杜宇白做不到让季尘松口说喜欢他,便日日刷存在感,每天早晨准时到铺子里报道,晚上又跟着季尘一同离开。
朝暮想要插足都没机会。
三人之间的状态,连钟秋明都看出端倪。
“季尘啊,你这个朋友,老是往这边跑,将朝暮那丫头的魂儿都快勾走了。”
正在为病人施针的季尘手上动作一顿。“丫头?”
“可不是,那丫头家里人都走了,我一个糟老头子,带着个姑娘,多有不便,这才叫她女扮男装的。”
“也是委屈了她,才使得她平日娇蛮任性了些。之前对你无礼,我也不好苛责,但是现在她看上你朋友了,老头子觉得还是跟你说上一说,别叫你那朋友对她有什么误会才是。”
钟秋明语重心长的嘱托完,踱着步子走了。
季尘却觉得心底乱糟糟的,无端烦躁。
“先生,您怎么了?”举着胳膊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针扎下来的病人叫了几声,总算将季尘的心思唤了回来。
“抱歉。”
季尘利落的下过针,转眼又专注的投入诊治中去了。
夜晚一如往常的收拾好东西,季尘同杜宇白并排着走在前面,朝暮像是一条尾巴一样,远远的坠在两人后面。
先前杜宇白发现之后还特意问过一遍,之后居然真的信了朝暮只是同他们顺路。
那也不至于每个晚上非要等他们一起离开啊。
之前,他还没什么感觉,可今日,钟秋明老先生的一番话。
季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表情带着娇嗔的身影。
杜宇白这个家伙,阴差阳错就能让一个姑娘对着他死心塌地。明明也没见过两人有什么特殊的接触。
在说杜宇白,虽然心下不太喜欢朝暮那番做派,但平日与人的接触和交流,仍是恪守礼数的。
“今夜就到这里吧。”季尘站定脚步,开口道。
“为什么?”杜宇白惊疑不定,他今天没做什么会惹恼季尘的事情吧。也就是在吃饭、喝水、休息的时候偷看了百八十次而已。
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杜宇白心中懊恼不已。
之前几天季尘都没什么表现,搞的他有些懈怠了,这才露出了马脚。
季尘今日一整天都心烦意乱的,着实没关注过杜宇白偷看自己的事情。他只是觉得,让一个姑娘跟着他们两个大男人护送......
自己最先开始想的,不就是,杜宇白日后会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再生一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再过着他想要的生活么。
杜宇白会过上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受到这世界的排斥,受到亲人朋友的斥责。
“以后你晚上也不用等我了。”不如,送送身后跟着你的人。季尘在心中开了几次口,都没能成功说出嘴去。
心底一片酸涩。
月亮被一片厚重的云朵渐渐隐去,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季尘猛地被揽进了一个怀抱,“我是有哪里做的不好,惹恼你了么?你说的没错,我放不下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你就不能也试着接受一下我呢。”杜宇白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不光是心底,这下季尘连鼻头也跟着酸了。
他直接推开了杜宇白,“你来别邺城这么久,杜叔叔都等的急了吧,若是没有别的事,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等到云朵飘走,周遭重新亮起来的时候,只能看见季尘的背影了。
杜宇白叹了口气,失魂落魄的准备出城练拳。
没想到身后的尾巴一直跟着他走,杜宇白倒是没阻止,毕竟他出城的路子同常人不同。
杜宇白轻功已经练到了能够飞檐走壁的程度,翻个城墙不在话下。
他轻巧的落到城外的地面上,回头看了一眼,“这你再能跟过来,算我倒霉。”
朝暮剩在对别邺城熟悉上。别邺城的城墙有一处是破的,府衙款项不足,一直没修葺,平日便用辆柴车挡着。
她推开柴车,将堆着的干柴都挪走,猫着腰轻松的走出来,刚好听见杜宇白念叨的这一声。
“宇白哥哥,你不介意我跟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