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集 中州新局面

山岩尽美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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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贡记载天下九州,由西往东按着先北后南来分,是为雍州、梁州、冀州、豫州、荆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

    豫州正好在古九州的中间,又是黄河文明的起始点,也称做中州。

    李修听着刘玄滔滔不绝的给自己讲古,心里还真是羞愧。

    有键盘的时代,他也是没少地域黑,总说人家是井盖大省,是真的忘了豫州在华夏的特殊性。

    自夏朝至宋朝,这片土地一直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它供养了几千年的中原文化。

    四大发明除了印刷术,剩下的三个都是在这里诞生的。

    它有十三朝古都洛阳,八朝古都开封、七朝古都安阳、夏商古都商都。除此之外,还有商丘、南阳、许昌、濮阳等等一时的古都,可说是华夏之最。

    什么长安、京都、金陵在它面前都是弟弟。

    天下名人、中州过半。

    也只有它敢这么说,其余各州不论从质量和数量上,都难以匹敌。

    先说四个子,老子、庄子、墨子、韩非子。

    再说几大家,杜甫、韩愈、白居易、刘禹锡、李商隐、李贺。

    还有一个最年轻的岳飞岳鹏举。

    刘玄给李修讲古的原因就是,他在力劝李修定都在此。

    “督帅现有的天下之大,堪比汉唐,不弱前明。况且,我观督帅雄心,还不会停下扩土的脚步,所以中州作为国都从地利上来说,是最合适的。”

    这还是第一个劝李修重立国都的大官,刘玄作为豫州省的布政使来说,他的心思很明确。豫州遭了灾,怎样才能更好更快的重新发展起来呢?定国都在这里,举天下之力重建豫州不就好了吗。

    李修嘿嘿就笑,刘玄老脸一红:“督帅可是认为有何不妥?”

    确实不妥。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豫州和陕西都可以作为中心腹地去经营,历史上的各个朝代也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那是农业时代,土地时代。

    现在是工业革命时代,海洋时代。再把国都留在中原腹地,就不适合这个时代的特征了。

    他宁肯把国都迁到金陵去,也不会留在中原。

    立国都这件事,李修和陆鸣考量过,政务院的意思是,还是现在的京城合适。理由和两个前朝一样,守国门。

    “刘大人,您可知道咱们将来的敌人来自何方吗?”

    不愧是原翰林院的院首,略一思索,指出了西、北两个方向。

    “自古侵我汉家天下的,都是那两处的胡人。只要汉家朝代稍有政怠,他们就会抓住机会大举入侵。”

    李修点点头,不能说他全对,但也有几分意思,用李修的话就是格局小了。

    不仅是他,天下各省除了林如海能看清些许端倪外,其余各省的布政,都还把眼睛盯在了中原土地里。

    这是个大问题,李修觉得应该给这些人集体讲讲世界的构成。

    华夏作为中央帝国,要不想走上另外一条难度为地狱级的道路,就要从现在开始认清一个现实。---西方在战火和鲜血中正在崛起,这是他们的大时代,也是他们的运势使然。

    四大文明古国就是在这三百年间输了个底掉。原因都是相同的,固步自封,闭关锁国。

    李修现在可是站在五层楼上看世界,早就摆脱了原有的红楼世界观。

    他在西域起家,就如西府荣国府一样,通过穿越者不懈的努力,把一个更大的“荣国府”一改颓势经营起来。而腐败的东府最终难逃父子相残的局面,被李修夺了原来东府的族长之位,一统宗族。

    这个族长是炎黄苗裔的族长,不是一家一姓的族长。

    可以说,开局不错,接下来是要扫清家族内部的蛀虫,给他们改改规矩,以备将来面对“四王八公”的挑战。

    北边的罗莎,西边的法兰西,南面的莫卧儿、还有一个大洋另一边的花旗。像不像更大的四王。

    至于说高丽和扶桑,李修不准备给他们任何的机会崛起,就把他们当作昔日的八公,准备一一料理。

    这八个国家和地区分别是要跌下宝座的奥斯曼、要登上宝座的英吉利、势必灭之的扶桑、值得培养的德意志、可以交流的波斯、要趁火打劫的弗朗机、尼德兰和奥地利。

    瞧瞧,李修的红楼世界观就是这么豪横。作为继承了“宁荣二府”全部资源的华夏来说,四个主要势力当中,李修最防范的是法兰西,最先开战的是罗莎,最想收复的是殷地故土,最要拆散的莫卧儿天竺。

    至于说全占了天下,李修想都不想。蒙元和奥斯曼的教训还不够吗,你占了多少地,将来就要成倍的还回去多少地。

    这句话也送给未来别的世界中的花旗。

    称霸,也就是一时的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趁着外面的水情小了些,李修先给刘玄和梅文鼎讲讲治家之道。

    “看看豫州的位置,这里是我打算成为将来铁路枢纽的。”

    李修摊开一张地图,一纵一横画了两条线,相交的点就是商都。

    “东西走向的是陇海线,东起徐州,西至长安,可以说是贯通雍、豫、兖、徐四州。南北则更长,从京城出发一路南下直达南粤岭南。而交汇点,就在你们豫州。”

    刘玄和梅文鼎相视一眼,梅文鼎对老上司说道:“铁路之玄妙,就在日夜不歇奔行千里上。”

    形容宝马良驹时,总夸大的说千里驹,是用日行八百,夜走二百的方式推算出来的。现实是,马得累死人要颠死,还不能拉着货。

    铁路修通之后,只要锅炉不炸,铁轨尚存,就能拉着长长的车厢一直的跑下去。商都到京城这千里余地,也不过是两天就能到。

    刘玄的心思不能说他狭隘,是因为旧的制度里,一旦某个地区遭了灾,除了开恩免个一两年钱粮以外,就会置之不理。

    救不起!不是钱不够,也不是粮食不够。是钱和粮食出不了京城就只剩下一半,等到了灾民手里,还能有个三成,地方官就是青天大老爷。

    刘玄怕就怕华夏新朝也是如此,故此先试着用豫州的历史诱惑一下李修,想要李修多多注意。

    至于说建都豫州,他也知道自己是瞎说。

    可万万没想到,李修提出了个铁路枢纽,这可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懂铁路没什么,知道交通要道在商都就行。铁路不就是重开一条官道吗。

    梅文鼎好歹也是被流放过西域的人才,他是仔细研究过西域成功经验的人,心里高兴之余,还略微有些担心。

    西域的铁路都是沿途各地方拿钱出来建设的,里面掺杂了许多的股份。比如说薛家二房,就占据了三成。

    豫州要是没遭灾还好,或许能凑一笔钱出来,可现在却不行了。一场大水过后,光是重建的费用,恐怕都要头疼。

    “豫州遭逢大难,恐几年内拿不出钱来修筑铁路。这可如何是好?”

    刘玄问了一个大概数字后,也没了脾气。他的州库里可是没有那么多。再说,各府的钱,还要拿出来赈济灾民,重建家园,真是没多少富裕量。

    李修见他们为难,就提了一个办法:“你们暂时没有,可以向户部协商借款。户部下属已经成立了中央银行,专门有一笔建设用的资金。你们不妨去借借看。”

    梅文鼎眼睛忽然一亮:“督帅,能不能我们豫州自己发行债券?”

    李修傻了,这就是各省各地方筹措资金自办银行的路。这条路的背后就是分税制。按照各地当年的总得,分比例上缴国库,剩余的就是地方自己的所得。

    “老梅,你行啊你!”李修兴奋起来,市场化的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越走才能越宽。

    “你是怎么想到的!”

    梅文鼎有些手足无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督帅,我可没别的意思。”

    “不不不!”李修站起身自己走了两步,一扭身对帐篷里装透明的晴雯说道:“给京城发报,下个月择期,召集天下四十九省高官汇聚京师。大家见见面,也正好谈谈各省分税制。”

    晴雯滴滴答答的发电报,刘玄问了一句:“督帅,何为分税?”

    李修拿过几个碗,都倒了些水进去,指着中间的一个碗说道:“这是朝廷中央。”

    又指着一个碗说道:“这是你们豫州。咱们两家谈好,三七还是四六,你当年挣了多少,就按比例给朝廷多少,剩下的都是你们自己的。没钱怎么办?一是向朝廷借贷,二是自筹资金。朝廷给你们统一作保,但是所有钱款,须从中央银行设置各省的分行办理。”

    刘玄拿起一个碗来倒了些水进中间的大碗,又拿起一个碗来倒了些水,当倒到第三碗的时候,中间那个大碗已经快装满了。

    猛然间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大河常有小河不干。督帅当年在通州码头就是用的这个办法,现在推行天下,必定能赢得各省之心。”

    李修还不满意:“这可不是如当年通州一般简单。中央财政收了钱,可不是只进不出。缴纳了当年财税后,还要返还回去各省。原因就在于各省贫富不均,中央朝廷要做的是劫富济贫!不用别人替天行道,我们自己来!”

    说着话,端起中间的碗来,给几个没水的碗里各注了一些水。

    刘玄和梅文鼎忽然大悟,不由欣喜异常。豫州此次的遭灾,倒是能有逢凶化吉的功效。聚天下余财建设一个豫州,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玄与李修击掌成誓,趁着此次大水,直接把土改的事做到底,农会人代会也要相继成立,聚灾民重建家园,豫州将在大水中重生。

    十天后,贾探春带着又一批的物资,到了商都,交办好了移交,特意的把捐款给了刘玄。

    刘大人拿着银票一笑,请贾探春进帐篷内密谈。

    等着贾探春再出来后,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不顾堤坝上的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拽着李修的胳膊说要看看黄河。

    贾探春在李修面前最是装可爱,看看左右无人,才笑嘻嘻的和他说了刘玄与她说的事:“豫州遭灾没那么多钱重建,想着向我借一笔款子,用将来的铁路做抵押。我想着咱们家,人也不少,钱也不少。为什么不能集合一部分出来,做一个银号呢。”

    李修一刮她鼻子:“属你心眼多。拿她们的钱去赚钱,路子倒是不错。不过,只能用于地方建设,不要涉及到百姓。弥补一下国家的不足就好,万万不可和宝钗一样进了误区。”

    探春冲他皱皱鼻子:“我哪有那心眼!林大妇才是最利害的一个好不好?”

    “林大妇是谁?”

    “你老婆!”

    “哦?她这么快就有这个贤名了?”

    探春哈了一声:“显得你们是两口子是不是?嫌弃我们就早说,西域又不是没我们安身的地方。”

    李修果断转换话题:“这绰号都是谁起的?”

    探春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是给他讲解了一番之前的事:“林姐姐用驱虎吞狼之计,要我出了钱,我又和宝琴一起逼得圆宝出了钱。圆宝就是宝钗姐姐,也是林促狭给取得绰号。圆宝姐姐又去找黄金屋出了钱。”

    “你慢点说,我有点对不上号。”

    “哎呀!林大妇、林促狭都是林黛玉,她总算计我们;圆宝儿是薛宝钗,你知道的不是吗;黄金屋是妙玉,她随便一本经书里都是钱钱钱;迎春姐姐是葫芦女,哈哈哈,这个你猜不到;惜春妹妹是讨人嫌,天天在报上骂人;宝琴是东家,只要她一来,准没好事。”

    “那你呢?”

    “我?不说,你去猜。”

    李修看着神采飞扬的探春,就觉得自己真是进了一个假红楼。

    以前的你们的名字多好啊,潇湘妃子、蕉下客什么的,多有诗情画意。

    现在听听,就跟市井胡同里出来的一样,一个个的人设呢?

    “猜中有奖吗?”

    探春脸一红,使劲的摇摇头:“那你别猜我了。你猜猜二姐姐为什么叫葫芦女吧。”

    李修咧嘴一笑,故意说了个错的出来,惹得探春哈哈笑着说不对。

    对的自己可不能说,要说也是见了迎春再说。葫芦女,想想迎春的身条就知道了,底盘圆润腰线顺滑自然隆起,比圆宝的腿还长。

    “我知道你叫什么了。”

    “快说说。”

    “铁算盘是不是?”

    贾探春一愣,还真是让李修给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