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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进了屋,看着已经醒来的贾母,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贾母拉着小儿子的手也哭了起来:“政儿,贾家没了啊。”
贾政摇摇头:“母亲,贾家还有。不过不是在京城了。您且安心的吃药,一切的事情有儿子呢。”
说完话站起身就要走,贾母急忙的喊住他:“你要去哪啊政儿?”
贾政擦干眼泪,一字一句的说道:“进宫面圣,自请除爵!”
“非如此不可了吗?”
“不如此,阖族尽没。”贾政不在停留,大步赶去了荣喜堂,请了封国公时的圣旨和国公府的品轶牌子并丹书等等之物,出了大门。贾琮、贾蔷等族中子弟抬着已经摘下来的宁、荣二府的匾额正等着他。
贾政抬头看了看空下来的门楣,心如刀搅一般,嘴里念念叨叨的说道:“在特定的阶级社会里,总是存在着两个对抗的基本阶级;在一个阶级内部里,因为利益和要求的不同,构成了矛盾、斗争、和杀戮!我贾政没本事革人家的命,就先革自己家的命吧。走!把这些皇权给予的东西还回去!”
族中代字辈的族老们,远远的望着贾政一行人,重重的叹口气,宁荣二府进京不到百年,就烟消云散,是他们这些子孙不肖,还是这世道就不容?
紫禁城承天门外,贾环搀着贾敬从马车上下来,只见贾敬怀里抱着两个瓷坛子,一身儒装面色平静。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后,一齐笑着报名进宫:“壬申科进士贾敬携义忠亲王、王妃灵骨,请求陛见。”
“条支都督府教育部贾政,携宁荣二府册封名册,请求陛见!”
......
“我陛见你们女皇?没这个必要吧。我又不是她的臣民,见不见的吧。我这挺忙的。”
伊凡耸耸肩:“好吧,我就这么回去说。还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
“只要给钱就好办是不是?你家的事怎么样了?”
伊凡痛苦的笑着说道:“他们很幸福的生活在天堂里,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这该死的战争。”
李修说声恭喜劝他节哀。
伊凡看着船上卸下来的一门门火炮,笑得合不拢腿:“哇哦,又是你自己做的吧。七折给我,我办丧事花了不少钱。”
“我的人呢?”
“两千奴隶!”
“不够!”
伊凡想了想,凑近李修说道:“顿河总督那里还有不少,本来也是当作炮灰用的,给你用也一样。不过吗...”
“伊凡你学坏了,七折给你,回票上写原价,这钱你让他出。”
伊凡使劲的抱了抱李修:“波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我给你再留一条船,火炮你自己装。”
像这样的蛀虫一定要培养,像这样的奴隶一定要多多的收留。
真的很多,伊凡说服了顿河总督把价格提高了两成收货,上上下下让他理顺之后,李修有了两万奴隶。女人和孩子占了一多半。
关上城门后,忆苦大会开始,吃人的制度和社会不打倒它等着什么呢,察里津就是一个新的社会制度的开始,虽然它正在面临着一场战争。
林黛玉看着一船船送来的女人和孩子,去问波娃,她叫她是波波娃,李修教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贵国就是这样对待子民的?”
波娃躺在摇椅上喝着茶,也很无奈:“我强撑了十几年,还把扎列里这样的叛军庇护下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林,我不是莫斯科那位女皇,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那你和我说说那位女皇的事吧。”
“不不,你先和我说说,你和波特的事吧。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你看起来就是一位贵族小姐,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到处蛊惑人心,要建设一个没有皇帝的国家。我很难想象,世界上没有了皇帝会怎么样?”
“想不想试试看?”
波娃眯起眼睛:“我回不去我的城堡了是不是?”
黛玉嘻嘻就笑:“你得回去,我送你回去。没了皇帝,不代表没有人去主事。察里津会有一个变革,当你回去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土地都没有了,可你的税收并没有减,因为你的子民会用你想象不到的热情,去建设那座属于他们自己的城堡。”
“我呢?”
“和我们一起做做生意有何不可。”
波娃看着全是女人的医疗队,开始给所有上岸的女人孩子开始检查身体时,终于呻吟了一声:“天杀的李波特,这些人会把他供作神明的。嗨,夫人,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达尼尔家族不能断根...”
黛玉茫然的看着她:“我听不懂了,让我再学学你们的语言。”
两个女孩彼此一笑,一个喝茶,一个看书。
看时光飞逝,我回首从前。
一个月前的王子腾,痛苦的挣扎在茫茫的大漠之中。一万人的队伍,能拉出十几里去,再找不到路,食物清水耗尽时,就是他们全军覆没的时刻。
“去把贾琏找过来,让他带着路。”王子腾后悔当初没听贾琏的话,执拗的按着朝廷的地图行军。
现在看起来,这份有着二百年以上年份的老地图,已经失去了它的价值。
贾琏呢,与他平行十几里沿着沙丘的背面行进,喝着西瓜汁优哉游哉的躺在两匹骆驼之间的吊网上,七八个小姑娘也如他一样,蒙着脸喝着西瓜汁。
我是不是以前也是这么废物啊?贾琏不由得多想了一些,自己的变化从何时开始的?应该是自己媳妇的变化刺激了自己吧。
想到这,不由得看了一眼那边的尤氏姐妹,心里慢慢盘算,娶进门肯定是不行,要不,我也学学林妹妹的法子?养在外面?可我没有什么城给她们。呵呵呵,我想的有点多,不如带回碎叶去,开间酒楼交给她们打理吧。我两头跑跑就行了。
对,就这么办,先去哈密接上平儿一起回去,不知道她怀的是小子还是丫头。
就是身边这个太监麻烦,还跟我媳妇有仇,要不挖个坑?
周正警惕的看了一眼贾琏,摸了摸腿上绑着的三棱刺,多少有些安心。
这一行队伍就在贾琏的带领下,慢慢的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偶尔还能遇见几个掉队的兵卒,贾琏收下来他们的武器,让他们一路跟着,几天以后,他到了哈密。
哈密---疏勒---碎叶,已经完全的掌握在了李修的手中,镇守哈密的正是薛途和石光珠。
为此薛宝琴可是高兴了好几天,宝钗姐姐的谋划又落空了哟,我爹还是帮我的。
石光珠能来,全是他爷爷的手段,互通有无吗,我孙子去你那里做个官,我家的货物自然是跟您做生意了。
进了哈密城后,贾琏先去见了薛途,把王子腾要来的事告诉他。
指指那个被绑起来的周正:“他知道的更多,我可没敢多问,送您这来交给您处置吧。”
薛途骂声贾琏滑头,让他歇着去,后面的事交给他来说正合适。
做爹的,给自己女儿争取一个如夫人不过分吧。必须不过分!
后堂歇着的亲家李守中和林如海可是答应了的,虽然都是妾,可内涵有一点不同,如夫人是续弦扶正的第一人选,出自《左传》的齐侯好内,多内宠,内嬖如夫人者六人。
李守中无所谓,林如海不在乎,愉快的答应下来。
那就拿王子腾当祭品?
周正见堂内无人了,连声叫着薛途:“大人,不用亲自动手。李大人还是莫沾朝堂这些腌臜事的好。借史家的手除了他就行。”
薛途惊奇,你这个死太监怎么给我出主意?你到底哪一头的?
周正苦笑着让薛途取出缝在衣服夹缝里的密旨,永正命史鼐除了王子腾。
“那怎么不在嘉峪关外动手,偏偏放进我西域?”
周正无奈的说出了真相:“他手里的地图是废的,照着他的走法,从鬼门关里爬出来都找不到来哈密的路。这是为何我一直跟着贾琏的原因。”
薛途直摇头:“史鼐的心思太狠,王子腾死不足惜,可一万兵卒我们得留下。正是缺人的时候,这支人马可是汉家人。这样,你伪造一份圣旨,我去接人。”
周正吃惊的看着薛途,史鼐狠?你比他还狠好不好,我连个告密的机会都没有了。回去怎么跟皇上交差,说我帮您写了份圣旨?
薛途很满意他的表情,我给皇上卖命了多少年,什么招数是我不会用的,你个小太监跟我玩花活,太嫩。
周正无奈,只求一件事:“我也要死在当场才行。完事之后,请将我父母接来碎叶,我等着他们。”
薛途答应了他,周正在密旨上仿着永正的字体加了几个字,变成了首恶必除,胁从发配碎叶城。吹干了墨给薛途看。
“你想着怎么死?”
“给王子腾一个抓住我的机会,我用他的手一刀捅了自己就行。麻醉药、血包您这都有吧。”
“自己去医院找。”
给周正松了绑,放他自由。有这本密旨在,他就算上了贼船下不去咯。
也好,王子腾先杀内侍,再抗旨不尊,两条就够了。
“来人,派出人马去大漠里找到朝廷的兵马,引到疙瘩井那里,等着我们过去。”
正所谓:家山随处可行楸,荷锸携壶似醉刘。纵有千年铁门限,终须一个土馒头。
贾敬、贾政进宫陛见的那一刻,王子腾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和已经被抢走尸首的周正,高呼了一声老子不服,招呼兵卒造反。
砰,砰,砰的火枪声中,王子腾和他的亲卫们命丧当场。其余兵卒跪在地上不为所动,都走了一半的充军路了,还差那一半吗。
昔日金陵四家之中,最先倒下的是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的金陵王。
王子腾满身血污,艰难的把脸转向东方。可惜,他看不见贾敬把义忠夫妇的灵骨交给了皇上,也看不见贾政还了金册自请为民。
大明宫前,永正闭上眼琢磨了一下,睁开眼说道:“贾史氏做事昏悖不堪,怜其年岁大了,除却诰命,返乡吧。贾敬、贾赦、贾政贬为庶民,流放!贾王氏勾连宫中的贵妃意图谋乱朝纲,罪不容赦;贾珍父子罪不容赦;其余贾家族中之人凡有作奸犯科的,按律判罚。”
贾敬言道:“罪民斗胆自请流放碎叶,没有能比那里还远的路了。”
群臣侧目,本朝又有新的流放之地了。贾敬你个混蛋,那条路你们走着没事,别人要走,岂不是死路一条。
永正心中一动,贾敬说的有理啊,凡是有了过错的,朕都给流放到碎叶去,那一路的风沙,能活着到的没几个吧。
“准!刑部新增碎叶为流放之地。”
群臣恨不得把贾家生吞活剥了。
贾政满心凄凉的看了女儿最后一眼,恨只恨自己醒悟的太晚了,嘴里小声叨叨着在一个阶级内部里,因为利益和要求的不同,构成了矛盾、斗争、和杀戮。
贾家自此告别了这里的历史舞台,太上称病不出,朝堂又恢复了正常。随着荣宁二府的逝去,昔日的四王八公只剩下了半数。永正借着贾家这块石头,实现了反正。他的目光落在了东西二王的身上。
砰砰砰打死王子腾时,察里津也迎来了第一波的火炮攻击。
城头上用水泥铁条搭成的火炮掩体里,西域军团喊起了万岁,实心弹没有砸穿他们的防护。
那么,该我们了吧。
“开炮!”
尖锐的哨子声传递了这个信号,错落有致的炮位喷出了它们的火焰,以高打低砸向对面的火炮阵地。
李修的指挥部设在了教堂,他站在屋顶上举着千里镜看着反击的效果:“准头太差了!这可不行,得想个办法。”
苍老的伊凡神父无奈的看着他,混球!对面要是知道这里是指挥部,一顿炮弹飞来,咱俩都要去见上帝。主啊,给我个提示吧,怎么能把这个长大的羔羊赶出我的教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