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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里津,这个故事开始的地方。
李修拉着黛玉指给她看自己是从哪里爬出了水渠,又是怎么识破了达尼尔家宝库的秘密。
引得黛玉一阵阵的惊呼,听他说的时候,总觉得风轻云淡,等到了这里,实地见过了之后,黛玉心疼的看着李修。
若是他在这里没有睡醒怎么办?那你我此生必是不能相见的了。怪不得说,有缘千里一线牵,这都有十万里路了,终是让你我相见。
李修眉飞色舞的说完后,瞧见黛玉情绪不高,笑嘻嘻的搂着她肩头安慰她:“这个城,有我就足够了。带你来看看,也是让你放心。你且带着这些宝贝回去里海那边,我的补给线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这么辛苦的带着黛玉来一趟,目的就是拿达尼尔家的宝贝,援军吗,没点诚意谁会来援助你。
别以为你大波娃名副其实我就会多看你两眼,革命的童年友谊,不能掺杂成人的思想。
黛玉呢,也是想来看看李修开始的地方,顺便的攒点家当,那一方笔洗,连妙玉都没有,眼热死她们了。
果然又有些收获,忽必烈是个精通汉学的外族帝王,孤本孤品比比皆是,两宋几百年的沉淀,一小半在他的手里。
希望而来,满意而归,带着个大波娃姐姐和全城的妇孺,她们乘船而去,先到碎叶城暂住,等着战争打完了再回来。
波娃没有勇气和这座城同生共死,否则也不会几次三番的让扎列里这个曾经的叛军,去找李修求援。
而莎娃这个不是二百斤的矿工女儿,住进了城主府,面纱挡住脸,暂时充当几天波娃。因为,伊凡要来了。
京城这时又有了新闻,扒灰的那家占尽烟花那家的家产,还给朝廷做着火枪。
还真有人上门求购的,扶桑的使者在冷子兴的带领下,堂而皇之的去看了已经没人的生产线,出高价买走了李修的车床。
然后呢,冷子兴不知道从哪搞了一批枪回来,当作本月的生产,上缴了朝廷。
兵部的侍郎二话没说,请金吾卫把枪送进了金殿,请二皇御览。
永正是笑而不语,他是见过李修的火枪的。后装填和前装填的火枪,他分的出来。
太上不懂,以为着差不了多少,刚说一个还行的话,柳芳出班奏本,请旨斩了荣国府全家。
一众不知道深浅的太上派自然是各种借口的阻拦,让柳芳指着鼻子骂他们是王八蛋。
“不懂装懂就说的是尔等!这两种火枪差距极大,一个是保国安邦的神兵利器,一个是空耗钱粮的烧火棍!”
看明白的都不吭声,皇上对太上的反击来了,你封的都督又默许被你亲信抄家,还以次充好坑害国家,这事儿,没有个罪己诏,太上您是别想下台。
冷眼看着臣子们不信,永正让金吾卫到外面竖起靶子打几枪。
这下好了,再不懂什么原理构造射程精确度,听着声音也能判断出来,砰砰砰不停作响的是好枪,半天搂一发的和以前的没什么两样。
陆鸣又把那天的圣旨背诵了一遍,问百官:“勿谓言之不预。此罪该当如何?”
永正帝侧身向太上请旨:“请父皇定夺。”
“奇技淫巧不足论!要讲武德!”李内阁站出来想定性。
太上一闭眼,老夫今天知道了什么是猪队友。
永正微微一笑:“李内阁的话总是大义凛然。正好,碎叶城与罗莎的察里津,正要联手抗击奥斯曼装备了奇技淫巧的火枪火炮的三十万大军。不如李内阁去和他们讲讲武德,化干戈为玉帛。”
“蛮夷不通人伦,由得他们相互厮杀去。”
太上一拍龙椅,站起身来叹口气:“着大理寺去查查吧。若果真有什么问题,圣旨已下,按旨办理吧。”
贾母和王夫人做梦也没想到一杆火枪还有什么不同。当着大理寺卿的面,急忙忙找来了冷子兴问话。
冷子兴期期艾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寺卿一笑:“既然贵府上下都不知情,那就请圣裁吧。”
问都不再问就回宫交旨。
满朝文武,包括李内阁都长了见识。说不知道就想糊弄过去?我们这是陪着孩子玩呢?
永正表示,太上,您来。
我还能怎么来?抄家问罪吧。
有道是三春去后诸芳尽,抄检荣国府的序幕终于拉开。
贾宝玉愣怔怔的躲在贾母小院,想着自己家也终于走到了今天。
随着一件件的东西被抄检出来后,朝堂大哗,贾赦跪在地上不知所措,那火枪是甄家给送来的。
原因还得从王子胜说起,他在金陵时,一手包办了海外的进出口。火枪也在贩卖的清单中。
而火器的来源正是甄家。
太上心里就是一哆嗦,能跨过朝堂神不知鬼不觉这么做得到的,只有一个人,甄家在京城里的太妃,太上的贵妃。
怎么办?
这事是在百官面前揭开的,还怎么捂下去。贾赦是一个劲的喊冤,他实打实的不知道内情。
太上皇闭眼晕倒,让人把他抬回了太极宫。不装晕是不行了,甄家私藏火器意图谋逆的罪名,自己要是不装晕,当堂就会被有心的官员喊出来。
先晕着拖着看看局势再说,永正总不能亲下杀手除了甄家。
不对!
太上皇悚然而惊,他会,他一定会。不杀个干净,他怎么能坐稳这个皇位。别说甄家的甄应嘉了,就连我这个当他父亲的人,必要时也是要除掉的人。
“来人~~~宣太妃进殿说话。”
永正坐在龙椅上,就是不散朝。出山容易归山难。借太上的人头一用,荡尽宫内外的污泥浊水,朕再造乾坤。
王子腾,朕等着你的人头呢,史鼐,别让朕失望。你要下不得手,李修是真敢提着大军回来问朕的人。
朕,此时还杀不得收故土的李修,只因为他这把刀无牵无挂,一刀就能斩尽所有的勋贵和天下的士绅。
李修啊李修,怎么可以不要皇权呢。
早朝上成了晚朝,直到太极宫响了两声钟,夏守忠进来报信,甄家太妃薨了。
“散朝!”
百官各怀心思的回了家,换上丧服等着去拜谒棺木。
死一个人,到底有多容易?
贾元春吃惊的看着三尺的白绫和一壶的鸩酒,不可思议的问着皇后:“臣妾何罪?”
皇后一身的素服告诉她了答案:“太妃薨,是因为要保住甄家一条命;贾贵妃,灭族还是流放,皆在你一念之间。”
“到底是何事?”
戴权在皇后身后,惋惜的把王夫人抄了李修家的事,并她们家私买火器的事说了一遍:“府上的太夫人和夫人,也太不晓事了。一个都督家她们都敢去趁人不在抄了去,和您一样啊。趁着圣驾南巡,里应外合的捧日而出。嘿!老奴发愁,李修要是知道了,天家拿什么赔给一个为国立功的都督。”
贾元春彻底绝望了,本来以为父亲去了碎叶,凭此功能保一家大小呢。没想到,母亲来了个绝的,一脚把自己家踹进了深坑。
拿起酒盅惨然笑道:“李修当日说的没错,我家要想没事,就赶紧从京城里滚出去。可惜,我没听他的,自以为只要有功与两位圣上,总能保一个全家平安。”
皇后咦了一声:“何时说过的这话?”
“铁网山!”一句终了,贾元春饮酒而逝。
皇后摇摇头,问着戴权:“此言可当真?”
戴权点点头:“当真!李修就是这么个性子,他要是看不惯什么,不会藏着掖着,直言了当的告诉你,错了。改不改的,他可不管。”
皇后笑了起来:“忘了你们关系亲近了,问你算是白问。若是宫中有事,你能确保李修不反?”
戴权连忙跪下:“这个奴才怎么敢保。只不过,碎叶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呢,他就是反,也得走的过来才行。”
皇后笑着出去了:“给她收拾收拾吧,去她们家报个信。本中宫皇后要去守灵。”
一天之内,后宫连薨两妃,消息传进了贾府之后,贾母昏倒在地,鸳鸯撕心裂肺的求着众人给找个大夫来看看。
可此时,谁还有心思管一个老太太的死活,趁着府里的兵卒散去后,都紧着回房看看损失。
鸳鸯拉住宝玉的手不让宝玉走:“老太太素来最是疼你,今日你就尽尽孝心,出去找个大夫回来看看吧。”
宝玉看看贾母,又看看如木雕泥塑一般的王夫人,跺跺脚答应着出去找人。
偌大的贾府犹如热油锅里进了水珠,滋啦啦的乱崩油点,谁还顾得上他的指派。
正不知所措间,贾环领着太医直接进了屋子,哄走不相干的人,只留下鸳鸯等着去煎药。
太医诊了脉之后,写了一张方子要给贾环。贾环一瞪眼:“不看,就说有救没救吧。有救我掏银子给看病;没救我掏银子预备棺椁。”
太医啐了他一口:“你个混蛋老三,什么混蛋话你也说的出口。先服冰心片稳住心脉,再用我的方子养一养。过个七日,我在来看看。”
贾环从怀里掏出几个药瓶,找出冰心片给了鸳鸯:“急也没用了,先顾着老太太的身子吧。有事去我娘的小院子里找我。”
送着太医出去的时候,特意的问了一句一直呆若木鸡的王夫人一句话:“二夫人,这东西都是谁的啊?”
问完了话,一脸郁闷的出了门,三爷我就这点银子,这回可是保不住了呀。
刚到大门口,只见一个人手脚麻利的跳下车,急匆匆的往府里赶。
贾环大惊:“爹?您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