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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郑家大公子，郑森的表现当真不错。
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性格，都属人中龙凤，让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然而这些，却并不是陈九暮关注的地方。
甚至陈九暮都忘却了后世加诸于这位少年身上的诸多光环。
站了一会儿，陈九暮总感觉这个少年身上，有着一股让他既熟悉，又恐惧的气息……
到底是什么呢？
或许是他的关注过甚，又或者郑森也同样注意到了站立于一旁的陈九暮。
大概的交谈过后，郑森看了一眼阿鹿与陈九暮，最终目光落到了陈九暮这边来，拱手问道：“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在姜家担任何职？”
陈九暮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客气回礼。
随后他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说：“不敢劳公子惦记，小的姓王，贱名狗子，在主家这儿，充当保镖一职……”
曾经的军屯小伙伴，名字被他随意拿来，很是自然。
郑森听了，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问道：“既作保镖，想必也是有点儿手段的……”
陈九暮回答：“不敢称手段，只能说有把子力气罢了……”
郑森认真盯了他一会儿，似乎很是好奇。
而陈九暮却没有半分紧张，十分坦然的样子——晋阶超凡大佬，若要伪装，除非同级之人，能够瞧出一二……
其余人等，盯上一万年，估计都瞧不出异样来！
果然，郑森看了一会，却说：“世间常有天赋异禀之辈，王兄想来也是如此。”
随后他看向了红狐公子，说：“这位王兄弟，我看得很喜欢——现如今的东海，风起云涌，正是用人之际，钟兄若肯割爱，让王兄弟跟着我，我定当给他一个大大的前程……”
听到郑家大公子要人，那红狐公子一阵尴尬的笑。
随后，他模棱两可地说：“狗子兄弟，是小姐的人，一切还需禀报小姐定夺。”
“原来如此！”
郑森点了点头，随后与陈九暮说道：“王兄弟，我不是说留在姜家不好，而是大丈夫生于世间，必当顶天立地，闯下一番大事业，方才不负老天给的才华，希望你也考虑一下……”
讲完这些，他方才抱拳，与红狐公子告辞。
……
送别郑森，回到后院，红狐公子却拿此事当作笑话，说予小狐女听。
小狐女气得咬牙，说：“想抢我夫君，当真过分……”
随后又喜滋滋地看着陈九暮，说：“不愧是我家夫君，即便千般遮掩，也如‘锥处囊中，其末立见’，嘿嘿嘿……”
沉浸于幸福中的小狐女，很快气消。
然而陈九暮却淡淡说道：“他之所以注意到我，估计也是因为体内的一柱神格吧……”
“什么？”
听到此言，众人皆惊。
特别是小狐女，毕竟她体内，也有一柱神使存在。
当初成就超凡，也多亏此物作引，结合涂山千年积累，最终融成的“超凡本源”……
却不料这个看似平常的郑家大公子，居然也是一名神格拥有者？
小狐女有些难以置信，说：“果真？”
陈九暮说：“应是如此——只不过，不知道是落于何处的那柱……”
当初血月剧变，九柱神使从天而降。
为了夺取此等气运，墨家也是竭尽全力，硬生生兵分九路，去往各处勘察，却最终探寻无果。
反倒是最不重视的两处，出了成果，将“嫦娥神使”、“净坛神使”，纳入囊中。
当时许多人，或许都不理解墨家，以及许多下场角逐的势力，为何如此竭尽全力……
但事过境迁，回头来看……
已知的神格拥有者，墨家两人——嫦娥神格的拥有者苏半夏，已然成就了超凡之位。
净坛神格的拥有者龙军，看似销声匿迹，但陈九暮却知晓，这家伙已经化身为铁冠道人的隔代弟子龙八行，获得了崇祯帝的认可，成了朝廷修行实力管控机构钦天监的实权副监正。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能却成了天下正统的副手，实力如何，都无需猜测。
而青帝神格的拥有者，小狐女姜熙，也已是超凡。
虽说各人皆有际遇，不能一概而论……
但管中窥豹，由此也可见一斑。
如此聊了一阵，陈九暮突然说道：“我觉得郑森的建议，其实不错……”
哈？
众人惊讶，看向了陈九暮。
而陈九暮则说道：“此番前来，主要是找到春四娘，通过她营救我弟弟——待在这儿，消息封闭不说，而且还会引起防备……”
陈九暮与小狐女的拜堂成亲，这事儿只晓得的敌人不多。
但当初涂山之变，各方求亲，陈九暮当庭站出，使得他与小狐女有婚约之事，还是传得很广的。
按理说，以之前陈九暮与春四娘的关系，二弟落在她手，应无大碍。
但问题是，鬼知道春四娘，是如何与冥门，扯上的关系。
而与冥门扯上关系的春四娘，还会是以前的春四娘吗？
她对陈九暮，乃至于墨家的态度，又会有何等改变？
陈九暮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苏半夏是如何得知巴子在春四娘之手的……
事实上，在来的路上，他几次入定，进入灵界的方寸地，却也没有再遇到苏半夏。
到处都是迷雾，并且陷入了困局。
如何破局呢？
陈九暮觉得，郑森的招揽，或许是一个机会。
从客人摇身一变，化作大会的主办方，自然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和了解各个前来与会的势力。
并且还能创造接近春四娘的机会。
……
听完了陈九暮的理由，众人皆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小狐女率先点头，表示同意陈九暮的计划。
此处有一位超凡坐镇，怎么都生不出太多事端。
陈九暮留在这儿，也是浪费。
不如“投靠”郑森，借了官方身份，创造机会。
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难题。
那就是临时投靠，如何能够博取郑森的信任呢？
若是投过去了，却被闲置一边，岂不是白浪费表情吗？
听完小狐女的担忧，陈九暮却看向了旁边的阿鹿。
随后他笑了：“没事，我可以加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