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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论起崇祯十一年，这一届学习班里最受瞩目的学员……
无疑是身为班长的龙军。
只不过，当初被众星捧月一般、天生自带光环的龙军，却在小半年后，转眼之间，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功绩，都被陈九暮给远远抛开了去。
汉中回来，养伤这么久，他几乎都没有露过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被寄予厚望的领军人物，消耗在了最近频繁的外出战斗之中了呢……
毕竟这半年多时间，变故太多。
现如今瞧见他重新露面，当初最为巴结他的王光明，赶忙上前，热情地说道：“班长，好久没见呢，找了好多人打听你，都不知道你的消息……”
另外一个人立刻板着脸说道：“龙少是做大事的——他的行踪，岂能是你该知道的？”
王光明立刻轻轻拍了自己的脸一下，告罪说：“对，对，该死——班长肯定又是出秘密任务了，你……”
没等他说完，却瞧见龙军阴着脸，一言不发地走过。
王光明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下意识地打量过去，瞧见龙军似乎脸色不太行，有些苍白……
似乎，受了什么伤？
他这边内心嘀咕着，总感觉龙军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之前的龙军，固然是孤傲冷漠，话语不多……
但却有着一种天然的“领袖”气质。
该敲打的敲打，该批评的批评……
但该拉拢的，也还是会拉拢一下的！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多少带着几分“自暴自弃”，愤世嫉俗的怨恨……
那气质，伴随着苍白的小脸，和阴郁的神情……
变得截然不同。
似乎更加阴鸷许多。
……
出了这么一段插曲，原本和谐的气氛，多少有些受到影响。
陆陆续续又有人到来。
但最为瞩目的陈九暮，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时间接近八点。
跟陈九暮关系一般的学员，虽然对于那位传奇人物，十分好奇，但也没有再等。
大家凭借令牌，核实身份后，跟着进了考场。
只有白芷，和老二组的成员，一直留在了门口。
这时又有一人，匆匆而来。
白芷瞧见那人，赶忙招呼：“张保安、张保安，这里……”
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跑了过来。
此人正是曾经的二组组员，与陈九暮有过室友之谊，后来又被总部抽调去往仓觉的张保安。
他快步赶到，瞧见门口站着的同学，赶忙问道：“我没迟到吧？”
白芷说：“正在进场——陈九暮呢？”
大家都围了过来。
张保安一看这架势，赶忙说道：“本来跟我一起出发的，结果临时被叫走了——好像是平茶分舵和金石分舵的负责人到了，有事要与他沟通协商……”
听到这话，原本于此守候的一众二组成员，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平茶秀山、金石象山、施秉天坑与镇雄白水台……
便是云顶墨家的四大分舵。
其中平茶秀山，与金石象山，属于最早建立的两个分舵。
镇守其间的，莫不是墨家体系里的一方诸侯。
这些人，是刚刚转正的大家……
需要为之仰望的存在。
而这样的人，现在却找到陈九暮来沟通协商……
啧、啧、啧！
不知不觉，之前还跟他们一块儿“捏尿泥”的小伙伴，已经成长为遥不可及的大人物了呢。
于是白芷等人没有再等，跟着进了考场。
毕竟……
这会儿的陈九暮，是否还需要定级考核，都是两可之事。
……
这一次考核的人，其实不多。
总共也就五六十个。
除了这一届学习班转正的墨者之外，还有一些最近学有所成的往届墨者。
不过白芷发现，当初一起转正毕业的同学，也有一些人没来。
定级考核。
对于墨者而言，并不仅仅意味着工资和级别的调整……
还决定了他们后面的地位与上升渠道。
如此大事，一般都是不会错过的。
没来……
也就意味着，可能再也不能来了。
这半年时间，云顶墨家各路齐出，竭尽全力地夺取神使，终究还是有不少人，倒在了路上。
这里面，也包括了同一届的同学。
白芷心情有些低沉。
不过领了考号，进入了考场之后，又将这复杂的情绪收敛。
她需要认真应对当下。
……
青铜的考级，倒是比较简单。
这儿有一个“计力器”的考试设备，体型巨大，如同一个小房间那般。
而测试面，则是一个箭靶的区域，需要你连续击打三拳。
它这儿，有十个档位。
每一档位，代表着一百斤的力量。
从一百斤，到一千斤……
只要三拳的平均数值，超过了三百斤，就算是完成了青铜的定级。
此事简单，基本上算是走一个过场。
但旁边有块黑板，前面每一个人的档位，都会有所标注。
白芷过来，瞧见已经有二十多人做过测试。
其中最高的，居然是第九档。
第九档，也就意味着平均的一拳之力，足足有九百斤。
尽管只是巅峰三拳的爆发，但能够达到这个水准，也着实让人惊叹——即便是拥有力量特长的本命蛊，也很难做到这样的程度……
不出意外，这人正是刚才冷脸而过的龙军。
这个少年，有一说一……
确实实力非凡。
龙军这个，属于独一份。
往下两级都没有人，一直到了第六档，才看到四五个。
轮到了白芷，她是偏向于灵敏类别的，三拳下去，那边的显示标尺，标在了第五档。
通过！
虽然不算前列，但她已经很满意。
在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成绩单上签字之后，白芷来到了第一个擂台这儿。
瞧见守在这儿的，却是白衣堂的一个执事。
白芷认识那人，是前两届的一个师兄，人很努力，只可惜资质一般，这才一直卡着。
白银擂台这儿，人比较多，总共有三位考官。
至于是哪位，抽签决定即可。
因为前面有人，白芷便朝着别处的擂台望去。
黄金段位的考官，总共有两位！
铂金的，一位！
另外还有钻石的那儿……
却是空空荡荡。
显然，考试刚刚开始，还没有人闯到那一关呢……
不！
等等……
……
伴随着一阵欢呼出现，白芷瞧见铂金的擂台上，一个黑衣少年，翻身而上。
那人却是龙军。
好家伙，这少年行色匆匆，甚至都没理会王光明的招呼，却是为了赶紧考核过关。
此刻他一路过关斩将，居然来到了那铂金段位的考核擂台。
擂台之上，守擂的考官，白芷也认识。
那人却是执剑堂的荆芥。
能进执剑堂的，自然都是年少英才……
而那位荆芥也是如此。
他是前两届的学长，转正不久，也是进步神速，很快就到了黄金段位的巅峰……
若能胜他，自然算是铂金水准。
只不过……
胜过他，又谈何容易？
白芷这般想着，却不料台上两人，转眼间过了二十几招。
还没等她打量清楚呢，就瞧见荆芥直接一个跃身，居然跳下了擂台……
这是……
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