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后盾

南无袈裟理科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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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苏半夏,来到了上一次的办公室。

    老爹整个人,藏匿在角落的阴影中,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久久不开口。

    苏半夏喊了一句:“老爹,要不然……我走?”

    老爹这才仿佛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也好,我正好跟九暮单独聊聊……”

    苏半夏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满地说道:“老爹……”

    她拖长语调,有如撒娇。

    老爹却并不在意,平静地与苏半夏对视。

    几秒钟之后,苏半夏“哼”了一声,撅嘴说道:“不听就不听,谁稀罕似的……”

    说罢,她昂着骄傲的头颅,走出了办公室。

    苏半夏一走,老爹方才起身,示意陈九暮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你坐!”

    不知为何……

    陈九暮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今时今日,就如同当日在飞舟上,与三长老的对话场景。

    ……

    陈九暮坐在了单人沙发上,正对着老爹。

    那个总是穿着全身黑袍的男人,坐在陈九暮对面,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不知道半夏,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以前,曾经是钜子的马夫……”

    哈?

    陈九暮不知道老爹怎么突然跟他聊起这些来,不由得一愣。

    而且,老爹以前,曾经做过钜子的马夫?

    坐在角落阴影处的老爹,脸上浮现出“缅怀旧时光”的感慨……

    他叹了一口气,说:“当钜子还不是钜子的时候,我就跟着他了……”

    陈九暮赶紧说了一句:“那您可真是老资格!”

    老爹摇头,说:“我跟你说这个,不是显摆我的资格有多老,而是想跟你说——云顶墨家如何创建、如何起势、最终成就当今之墨家……”

    “我都是看在眼里,并且一步一步跟着走来的……”

    陈九暮说:“确实如此!”

    老爹突然看着他,说:“邢魁给我发了调令,让我把你的组织关系,转到他的白衣堂下面去……”

    他拖长了语调,随后盯着陈九暮,问:“你,是怎么想的?”

    简单两句话。

    让陈九暮不由得浑身一震。

    他与老爹对视了一会儿,脑海里想着当日在飞艇那个大开间,与三长老的对话。

    临别之前,三长老警告了陈九暮,让他不要跟任何人说。

    这里面的任何人……

    包括了他的弟弟陈巴子、妹妹陈巧儿。

    当然也包括眼前的老爹。

    但……

    他这么说,就真的如此吗?

    不。

    很显然,老爹很明白地知道,陈九暮承受了什么样的压力,所以才会直接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表明了身份。

    他,以前是钜子的马夫。

    是,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老爹的身份地位,并不如钜子的门徒,也就是长老联席会议的那几位。

    但从亲近疏远来说,却一般无二。

    瞧见沉默中的陈九暮,老爹补了一句:“不要有所顾忌,想什么就说什么……”

    陈九暮听懂了老爹的言下之意,于是抬起了头了。

    他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希望留在施秉天坑,就近照顾我家小弟小妹……”

    他说得很委婉。

    但却将自己的意图想法,给表达得很清楚了。

    ……

    听完陈九暮的话语,老爹笑了。

    他之前,担心陈九暮是一个醉心权术之人,看上了三长老的身份,就想着抱大腿。

    若真如此,他也没必要费力气帮忙。

    但很显然,陈九暮从始至终,都比同龄人要更加成熟。

    他笑着点头:“确实,你家两个小的,年纪不大,还是很需要你这个兄长照顾的……”

    陈九暮有些担忧地说:“只不过,我担心三长老会不高兴。”

    老爹眉头挑起,淡淡说道:“怎么?”

    陈九暮说:“三长老跟我说,去白衣堂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讲——包括我的弟弟妹妹……”

    最后一句,他刻意地加重了语气。

    老爹听了,不由得冷笑一声。

    他说:“刑魁啊刑魁,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都没变……”

    黑暗中,老爹那张刀疤纵横的脸上,充满了不屑。

    他似乎说了两个字,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没说出来。

    但陈九暮却读懂了——下作……

    老爹就算再怎么瞧不上“三长老”,却也不至于在陈九暮这么一个新人面前,去说什么。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之前呢,想找你聊聊,那就是白衣堂呢,一般不太适合你这样的年轻人进入——太阴暗了……”

    他停顿了一下,说:“不过你既然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那我就不多说了,回头就把他的调令给挡了吧。”

    陈九暮小心翼翼地问:“三长老,他不会不高兴吧?”

    这句话,多少有点儿“茶言茶语”。

    老爹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来,打量了陈九暮一眼,说:“他不高兴,又能如何?”

    他平静地说道:“云顶墨家,每一个墨者,都是钜子的追随者,是独立的个体,也是需要受到尊重和敬畏的成员——任何违反墨者个人意愿的事情,都不可能发生……”

    老爹的话语,变得严肃起来:“这个,便是云顶墨家最根基的东西,即便是刑魁,也不能破例。”

    陈九暮说:“可我还不是正式墨者。”

    老爹笑了:“你不是马上要去学习班了吗?通过考验,便能成为正式墨者……”

    陈九暮说:“学习班的名额,是三长老给的……”

    老爹说:“他能给,我不能给?”

    陈九暮站起身了,郑重其事地与老爹鞠躬行礼。

    他说:“谢谢。”

    老爹摆了摆手,说:“用不着跟我客气什么,你只需要记住——甭管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强迫你做什么事情,都别忘记了,施秉天坑,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你永远的后盾……”

    ……

    从办公室走出来,苏半夏还在走廊处赌气呢。

    等陈九暮过去打招呼,她立刻问道:“你和老爹,到底私下聊了些什么?”

    陈九暮不愿意把这些阴暗面,与苏半夏说起。

    于是笑嘻嘻地说道:“就聊了一下男人之间的小秘密……”

    “男人……之间?”

    苏半夏一双眼睛,忽闪忽闪,随后咬牙切齿地说:“陈九暮,你忘记你是谁的小弟了?”

    陈九暮赶忙举起双手求饶:“苏队,那啥?我的出差补助还剩一点,要不然……今晚我请咱们队里的人,吃火锅吧?”

    苏半夏一听,顿时忘记了追问。

    她高兴地说:“火锅?好呀,我马上去叫人……”

    末了,她气呼呼地说:“吃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