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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白素相识二十年,结婚快七年,到底,还是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当年跟白素结婚的时候,那会儿年轻气盛,总觉得,不过一场自己看不上眼的婚姻而已,这个乖巧的几乎奴化的妻子,还能翻起什么大浪,这段婚姻里的主导者是他,只有他有说离婚的资格。
可是时过境迁,先爱上的,反而轻松抽身,后爱上的,却弥足深陷,不能自拔,这大概就是老天惩罚那些不懂珍惜的人的手段吧。
他却卑劣的想把她留在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哪怕用尽一切他自己都不屑的手段。
真可怜。
他凝视着空荡荡的书房,想自嘲的笑了一下,可唇角却怎么都挑不起来。
他把她弄丢了。
老宅。
老太太一晚上心里都不踏实,尽管知道那些照片不是真的,可是瞒着白素这件事,总让她自己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
白素在她眼里,不仅仅是儿媳,同样也是女儿,她给白素的爱与关心,从来都不比韩家兄弟俩少半分,如果韩昭雪不是她儿子,出了这事儿,不管对方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白素的事情,她都不愿意女儿受委屈。
可是现在,她却因为韩昭雪是她儿子,一碗水出现了倾斜,这让她非常的自责,尤其是对白素。
她再一次翻身的时候,韩爸爸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这一晚上烙煎饼呢?还睡不睡了?”
“你睡你的,别管我。”
韩妈妈语气不好,裹着被子,将自己缠成一团。
韩爸爸开了灯,看着这个闹脾气的老太婆,无奈一笑,“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到底怎么了?”
韩妈妈翻过身,愁眉苦脸的看着他,半天才道,“你说我们这事儿瞒着白素真的好吗?”
“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就跟她说,白素这孩子没那么小心眼,这事儿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别有用心。”
韩妈妈闻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女人在这种事上,永远不可能大度,她要是大度了,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这个老公对她来说也是可有可无,你就算在外面三妻四妾她也不在意。”
韩爸爸……
“那就不说。”
韩妈妈一下子就从床上蹦起来,黑着脸瞪着韩爸爸,“你女儿的老公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这事儿你会替你女婿兜着瞒着你女儿吗?”
韩爸爸……
“那就说吧。”
“可万一白素信了怎么办,这明明就不是真的。”
韩爸爸无语了,“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韩妈妈一下子泄了气,“我大概真的是个自私的母亲,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办法一碗水端平。”
韩爸爸伸手环住她的肩,低声道,“不怪你,这水不管是偏向谁,你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两个孩子好,既然是为了他们好,又何错之有?”
“可是我这心里,总有些发慌。”韩妈妈戳着胸口,语气颓然。
韩爸爸轻轻拍着她,安慰,“那是你操心太多了,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就什么事儿没有了,俩孩子都那么大人了,怎么处理,自己心里还能没点数,事情肯定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但愿吧,”韩妈妈叹了口气,掀开被子道,“你先睡,我去看看囡囡,这丫头,刚刚睡的时候还问我白天的照片的事情,现在的小孩儿真是鬼得很,什么都瞒不住他们。”
韩爸爸摇了摇头,钻进被窝里,自嘲的想,都是儿女债啊,还不如孩子们小的时候,晚上还能抱着老婆说说话,现在是年纪越大,相处的时间反而越少起来,等囡囡手术结束,他得找个时间,跟老伴儿去过一段二人世界,弥补一下这些年的缺憾。
第二天早上,韩昭雪是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的。
他抬起疲倦的双眼,窗口泄下的阳光,刺激得他眯了眯眼,而后才摸索着找到手机,一开口,便是沙哑,被风撕碎一般的残破嗓音,“喂。”
杨臻愣了愣,连忙看了看手机,确定是韩昭雪的电话没错之后,试探道,“韩总?”
韩昭雪清了一下嗓子,但是声音依旧残破不堪,“怎么了?”
“啊,您昨天不是让我通知各部门经理早上开会吗,人都到齐了,您怎么还没来?”
韩昭雪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钟了。
他伸手压了压鼻梁两侧,太阳穴传来的钝痛却是丝毫没减轻,呼吸不畅快。
昨晚白素走了之后,他就一直呆在书房,想着他们认识以来的种种,想着这段长达七年的婚姻,后来怎么睡着的,已经不记得了,窗户没有关,他就趴在书桌前,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原本就没好彻底的身体,明显又加重了病情。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他可以在白素面前扮弱,那是他知道她会心疼,可是现在这个人没有了,他就算再难受也不会有人在乎,他自己,就更不在乎了。
他甚至觉得还不错,最好病得越严重越好,这样,或许白素就会舍得回头看他一眼。
“我临时有点事,你通知大家,会议改到下午三点。”
“好的,”杨臻顿了一下,又道,“韩总,您不要紧吧?”
身为韩昭雪多年的助理,杨臻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
昨天分开前,韩昭雪还是满心欢喜,现在却一副无悲无喜的模样,明显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说完,韩昭雪就挂断了电话。
他起身,从书房出来,去了卧室——那个他昨晚甚至不敢踏入的房间。
推开卧室门的时候,他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就像白素还在睡觉,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什么都没有变。
是的,卧室表面上看上去,就像真的什么都没变一样。
双人床上大红色的床单,成双成套的枕头被褥,就连白素的梳妆台,也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动。
他抿紧唇角,站在衣柜边,良久,才伸手拉开衣柜。
里面的衣物码放的整整齐齐,一边是他的,另一边,除了那些他每一季度给她订制的高级服装,几乎已经不剩下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