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时局动

睡陈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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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坊市发生变故前,原本陆云风准备第二天就去谷内地火屋开始炼器的,结果因为此事发生,在劝说陆家众人离开暂避无果后,一连在坊市内待了数日,等待此事的结果。

    只是这段时间坊市内一直风平浪静,而那位慕容师兄在数日严查无果后,直接说出一个莫须有的魔道妖人来顶罪。

    此后黄枫谷坊市也加强的戒备,对于来历可疑的人一概严查不殆,也让坊市这段时间的交易额直线下滑,最后慕容白顶不住压力,又重新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陆云风见迟迟无果,在自家铺子内布下一处阵法后,也就重新开始了自己的炼器计划,一直在地火屋内待了两月才出来。

    而在陆云风闭关炼器的这段时间内,车骑国内也已经局势大变。

    车骑国,大佛庙外数百里处,数十个身穿道袍的男子正围坐一圈,齐齐盯着中间的一位中年道长。

    “鹿师兄,如今我三清观已毁,虎车宗投降,就算我们为大佛庙制造出一个缺口又怎样,车骑国已经完了。

    我们现在只有留存有用之身,日后才有希望重新恢复我三清观的威名,若是师兄一意孤行,请恕徐某不尊此令。”一位身穿紫色道袍的男子盯着眼前的鹿道长,厉声道。

    鹿道长丝毫不在意道:“徐师弟言之有理,可还有其他师弟也有此想法,此时尽可提出来,鹿某绝不会强人所难。”

    一时间底下众人纷纷出声道:“大师兄,我们何必为了外人去出生入死,还是为了那群秃驴,你难道忘了往日对方的嘴脸了吗?”

    “大师兄,我等师门已经毁了,如今只有你才能带着我们一起逃出车骑国,才能为师门留下希望啊。”

    “大师兄,我……我不想死。”

    听着下面众人的吵嚷,虚青道人脸色一变道:“都住口,你们这样子成何体统,难道觉得三清观已经没了,就可以无视大师兄的威压吗?”

    鹿道长皱眉道:“虚青,让他们说,这本就是我这个做师兄的不称职,既然师弟们有不满,那就让他们说吧。”

    紫衣道人起身一礼道:“既然师兄允我说了,那我就要问问师兄,你觉得,我们就算舍生忘死给大佛庙的人弄出一个缺口,又能对如今的车骑国起到什么作用?难道大佛庙一家能让我车骑国起死回生不成?”

    鹿道长摇头不语,见此,紫衣道人继续道:“好,那我再问你,既然明知无用,还要带着我们去送死,这是一个大师兄该做的吗?”

    鹿道长继续摇头不语,紫衣道人冷笑一声道:“既然你知道,那我现在按照三清观门规,将你大师兄职位剥夺,你可同意?”

    鹿道长叹气一声道:“徐师弟此时还在意这一个大师兄的职位吗?”

    徐道长冷笑道:“德不配位,自然在意。还请鹿道兄交出大师兄的令牌,以正门规。”

    鹿道长随意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紫色令牌,抛给徐道人道:“师弟想要收下就是。”

    徐道人接过令牌抛了一抛,脸上带着喜色道:“还有大师兄的万寿紫金袍,祥龙玉如意,也请一并交出。”

    坐着的白阳道人一下子跳起来气愤道:“姓徐的!你什么意思?”

    徐道人随意地瞥了一眼白阳,脸色平静道:“我只是在执行门规而已,怎么?白阳师弟有意见?”

    鹿道长起身默默地脱下身上的道袍,然后从储物袋里取出当初准备送给陆云风的那块玉如意,一并递给了徐道人,“请徐师弟拿好这两件物品。”

    徐道人接过两件物品后,脸带得意道:“如此兜兜转转,此物不还是落到我身上。”

    坐着的紫云道人随口冷嘲道:“是呀,当初某人与大师兄挣位不过,使出阴招的时候,不就是被评为德不配位吗?”

    徐道人脸上笑意失去,然后盯着紫云道人道:“那请紫云师弟详细说说,门规里面,对于大师兄职位空缺之后的流程是怎样呢。”

    紫云道人冷哼一声,不屑回答,徐道人眼中厉色一闪,接着看了一眼鹿道长道:“既然紫云师弟不想说,那就由鹿道兄来说吧。”

    鹿道长语气平淡道:“门内规定,若是大师兄不在时,由门内长老举行三清道论,根据门内弟子参加三次道论的成绩来评选大师兄。”

    徐道人接着道:“若是暂时无法举行道论,就由上次道论中第二位的暂代大师兄之职,如此我说的可对?”

    鹿道长点头道:“师弟所言无差。”

    徐道人一边状若无人地换上了万寿紫金袍,腰间挂着大师兄令牌,手执祥龙玉如意,一脸春风得意道:“如此,鹿道兄该叫我什么?”

    鹿道长躬身一礼道:“鹿某见过大师兄。”

    徐道人接着转身看向其他师兄弟道:“如今我为大师兄,绝不会带着你们去送死,接下来我就要准备突围边境,为我三清观留下火种,愿意随我来的都站到我身前。”

    而后呼啦啦站起一大堆,还坐在地上的只有寥寥几人。

    徐道人脸上不露喜怒道:“既然众位师弟愿意随我突围,徐某保证,只要我不死,就不会有人能伤害尔等分毫。”

    底下众人听到此语,都是一脸欣喜,随后徐道人看了一眼静坐不动的几人道,“既然白阳师弟你们自己找死,就不要怪师兄见死不救了。”

    白阳道人翻了一个白眼,挪动屁股转过身去。虚青等人有样学样,只有鹿道长一人依然神色如故。

    徐道人见此冷哼一声,带着众人驾驭法器飞了出去。

    等到这些人飞远后,鹿道长叹气一声道:“你们又何必随我在此呢?跟着他走,只要能忍一时之气,总能留住性命的。”

    虚青道人接口道:“师兄此话说的,连鬼灵门最弱的鬼仆都不信,那徐狐狸的话,能信三分都是我出门刚洗完头。”

    紫云道人叹气一声道:“也不知道他们这一去,祸福如何啊!”

    白阳道人不屑道:“你管那些白眼狼怎么活作甚,我们辛辛苦苦救他们出来,换来的就是如此下场,早知道就不救了。”

    鹿道长出声道:“行了,都少说几句,如今他们都走了,我也就再说几句,车骑国如今已经名存实亡,我们之前想的拯救之法,已经无用了。

    所以我如今只想给那些魔道妖人一个血的教训,但是只凭我们几人,无意痴人说梦,所以我就准备在魔道封锁大佛庙的封锁圈里,捅出一个窟窿出来。

    不求对方真能替我们报仇,只求能多杀一些魔道妖人,那就足矣。此事我只准备一人出手,几位师弟之后觅地隐藏,不要暴露自身就行。”

    白阳道人皱眉道:“师兄说的哪里话?把我们当成那些贪生怕死的小人了吗?我的命早在边境那边就没了,能活到现在已经够本了,唯一希望就是能再杀几个魔道妖人,师兄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个人好恶,而枉顾我的意愿。”

    只是不等他说完,之前悄悄埋伏到他身后的紫云道人一张定神符已经拍到了他身上,另一边的虚青道人在其一脸震惊地目光中,取出一颗黑色的丹药喂其吃了下去。

    “师弟,你是我们这些人里面资质最好的,师兄们可以为了大仇舍生向死,却不能忍心你也步我们后尘,以前你不是说我和虚青师兄一直欺负你吗?这也算我们最后一次欺负你了吧!”

    白阳道人眼珠眨动不已,最终慢慢闭上,鹿道长看着虚青道人将白阳放下,而后和紫云一起坐到其左右,一语不发。

    鹿道长开口问道,“那你们准备谁送白阳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紫云道人开口道:“虚青师兄说让我来。”

    鹿道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送下白阳吧,我和虚青在此先商量下接下来的计划。”

    虚青道人点了下头,而后起身背着白阳飞走了。

    “走吗?”

    “走吧,不走他回来就走不了了。”

    “那就走吧!”

    留守此地的鹿道长和虚青道人互望一眼后,同时起身放出飞行法器,往另一处方向飞去了。

    远处天边的紫云道人看着手中罗盘上变化的印记,默默叹了口气,继续背着白阳往之前找的一处藏身地点飞去。

    另一边,带着三清观大部队的徐道人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身边的绿袍老者道:“禀报长老,三清观的剩余弟子都已在此了,还请长老明察。”

    绿袍老者脸带笑意道:“不错不错,只是我听说三清观不是有个什么大师兄吗?这里面似乎没有看到啊?”

    徐道人一脸恨意道:“那人冥顽不灵,一心要和我教为敌,不曾和我出来,如今还在大佛庙外,伺机破坏我教大事呢。”

    绿袍老者听完脸色不变道:“不过我看你这一身衣服倒是颇为眼熟啊!”

    徐道人一脸阿谀奉承道:“这就是三清观炼制的万寿紫金袍,特赐给门内历代大师兄所穿,长老慧眼,一眼就认出来了。”

    绿袍老者脸上喜意更浓,“如此说来,此地的三清观弟子还没有完全落在血祭阵里,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徐道人脸色尴尬地道:“长老说笑了,我自投身我教,便从无二心……长老饶命……饶命……”

    不等徐道人说完,绿袍老者已经甩出一只黑色鬼爪,将其一把抓住,抛入了身前的血祭大阵里面。

    “既然说了要血祭所有三清观弟子,那自然一个都不能少,你也承认你穿的是三清观的万寿紫金袍了,难道老夫还会错认不成?”

    而后转身看着其他鬼灵门弟子道:“你们也听到了,三清观的弟子一个也不能少。”说完纵起遁光飞了出去。

    身后众人躬身道:“弟子等人遵命,必然将那三清观的漏网之鱼一个不漏的全抓回来。”说完四散飞去,开始执行老者的命令了。

    越国内,燕家堡里此时一处密室内,燕家众人正在此地聚会。

    “老祖,七派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派出人手在我燕家驻扎,莫非是发现了什么不成?”

    “是啊,老祖,这些人来到堡内之后,成天东游西荡,很可能就是奉命前来搜查什么的。”

    “老祖,既然七派已经发现我们的事了,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听着眼前乱糟糟的吵嚷,燕家老祖喝了一声,“闭嘴,一个个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玄夜,这事你怎么看?”

    一位中年儒生站起来道:“老祖,依我看,七派估计是已经发现了魔道的动静了,如今派出人手来监视我们,一来是敲山震虎,警告我等不得轻举妄动,二来是打草惊蛇,看看谁家会被惊出来,三来则是虚张声势,好让魔道以为七派已经发现了对方的布置,让其自乱阵脚。”

    燕家老祖满意地点头道:“据我所知,七派在各自门下那些家族里,都是派出了人手驻扎,真要说对方已经发现我们的话,绝不会多此一举。

    对于堡内这些七派弟子,你们一律以礼待之,不可轻举妄动,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些人的耳目来混肴视听。”

    这时一位白面老者站起来道:“老祖,我还是觉得我燕家插进越国和魔道的战场里十分不智,纵使鬼灵门拿出的利益再大,也要我燕家能活着吃下去才行。”

    中年儒生不在意道:“二伯此言虽有理,但是瞻前顾后,只是老生常谈而已。世上哪有既能得到利益,又不用冒风险的?

    在鬼灵门找上我燕家时,我燕家就已经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要么同意,要么死,七派虽然统治越国千多年,但是比之魔道六宗,只是一个小娃娃而已,对方大势之下,我们燕家要是负隅顽抗,才是活不下去呢。”

    燕家老祖哼了一声道:“行了,此事我已经决定了,之后不必再提,为我燕家未来大业,此时的付出是值得的。”

    白面老者见此只能重新坐下,燕家老祖继续下令道:“既然七派出了手段,那我燕家也不好置之不理,传我命令,开始准备夺宝大会,遍邀那些结丹修士的门人弟子,我要从他们那里知道一些越国上层的动向。”

    “我等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