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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童若渝的心是彻底凉了。
这男人不是不通人情,不是不会体贴,只是因为她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罢了。
而她为了刺激他而搬出来的成盛,在他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个不专情的笑话而已。
正如她,也成了一个笑话。
许是心凉得彻底,绝望得没有一线生机,童若渝反而变得冷静了。
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如方才一样心情跌宕起伏,波澜不止。
现在的她,平静得宛若一潭死水。
“你现在是在等她吗?”她问。
越秦风轻笑,有些带着炫耀的意味说道:“她今日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话了,让爷在三日内过来。爷可不敢耽误,这不,一听到消息爷就从烟云赶回来了!”
说着,又怨气十足地哼了一声,低声骂道:“可她倒好,竟让爷在这里干等着,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野去了!”
虽是抱怨的语气,可童若渝还是从中听出了几分得瑟的意味。
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让他感到得瑟。
意识到这点后,童若渝感觉自己又被他无情地给了一刀,这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将桀骜不羁的他驯服至此,童若渝真的很好奇。
她收起了满心的狼藉,指了指越秦风的身旁,问:“我可以和你一起等她吗?”
越秦风蹙眉,脸上明显不悦。
“我就是想看看她,很好奇。”童若渝连忙解释。
越秦风朝远处使了个眼色,道:“那你离爷远一些,爷可不希望她误会什么。”
童若渝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又问:“我可以去里面搬把椅子吗?”
“你要是问别人要,或许可以。但问爷要,那指定就是不行。”越秦风仍旧不近人情,对童若渝的靠近谨慎得很。
心想着若是回头那丫头问起来,问他童若渝的椅子是谁借给她的,他要如何说?
童若渝此举,不是在给他埋坑吗?
最后,童若渝只得让她的贴身护卫去找别的店家借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离越秦风数丈远的街道旁。
两人就这么等着,巴巴望着街角。
可是直到天黑,越秦风派出去的人将紫云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余清欢。
因为此刻的她,并不在紫云城,而是去了黎山……
虽说李执安已经从僵灵丹上顺藤摸瓜,牵扯出了兽王阁和墨羽宫这么两个巨擎黑手,但那也仅仅只是幕后黑手罢了,对于直接的行凶者,目前还没有确定的线索。
好在那时的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凶手的血液用秘法融进了骨头里,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办法。
她将马拴在了黎山山脚,隐身后才徒步爬上来的。
陵墓的入口处就是一道攻击机关。
好在,这并不能难到她。
几乎毫不费力地,她就进入了陵墓里侧。
半个时辰的功夫后,在躲过了密集的攻击,避开了无数陷阱,又破解了层层精妙绝伦的机关后,余清欢终于进入了墓室。
墓室里冷气弥漫,冻得余清欢打了个哆嗦。
墓壁上镶嵌着数十颗夜明珠,将墓室照得明亮无比。
室内中央放置着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旁摆放着案桌和书架,角落处还有一张石塌,似乎有人长居于此。
“轰……”
“咻!!”
余清欢推动棺盖的时候,有数道攻势向她袭来。其中有一道,尤其地凌厉霸道。
是李执安安排在此的守墓人!!
守墓人的修为高深,都至少是上灵的修为,尤其是那道霸道攻势的发起者,则已是上灵中期的实力了,速度快而出手狠决,一出手就是夺命的连环死招!
她堪堪躲过几招后,明显应付不来了,不得已显出了身形。
“慢!!!”
也正是这个举动,让对方猛喝一声,然后数道攻势急急停住。
“余小姐?!”
发声之人万般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一双黑豆模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余清欢打量。
“木岩?!”余清欢也懵住了,没想到还会在此地碰到老熟人。
上一世,木岩就是被李执安专门派过去保护余清欢的,在她身边护了她好几十年。
可以说除了李执安以外,上辈子她最了解的男人就是木岩了。
“真是你!!”
相似的招数,一样的灵气,一样的相貌,甚至还能认出他来——这下,木岩真的确定来人的身份了。
让其余守墓人退下后,木岩与余清欢在墓室里畅聊了起来。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在暗中联系了李执安,从李执安处得知她就是原来的余小姐转世后,才彻底对她放下了戒备。
一番畅聊后,余清欢才知道,原来她当年出事后,木岩万般自责,主动提出留在黎山给她守墓。
本来之前他们都是在墓室外守着的,后来墓里的机关被人动过好几次,便又转移到墓室里来了。
当然,陵墓外也留了一些看守者,不过修为比起他们这几人来要明显差点。
刚才余清欢隐去了身形,一路上山也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什么声响,估计那几人分了心,没有注意到。
推开了厚重的棺盖后,刺骨的寒意袭来,余清欢看见石棺里放置着一个长形的冰块,有大片的红色从厚厚的冰块中透露出来。
那里面躺着的,就是她前世的尸身,被重新换了一身崭新婚服的尸身。
当余清欢说明了来意,表明要融化冰块从尸骨上取血后,木岩说道:“你先等一下,我跟侯爷说一声。”
侯爷一直当这具尸身是个宝,现在要动它,木岩不知道侯爷会不会答应,自然得先请示一下了。
“好。”余清欢没有阻止。
虽然这具尸身就是她,但却是李执安派人保存到现在的。那是他还未来得及过门的妻子,而她也已经有了新的身体新的身份,自然是不好强动。
一会儿后,木岩对余清欢说道:“侯爷让你等他一日,他现在过来。”
等一日?这么远吗?
余清欢问:“他现在在哪儿?”
木岩:“侯爷现在还在绍塞国。”
余清欢惊讶:“他前几日刚受了伤,不好好养病,跑到绍塞国干什么去了?”
木岩:“恕我无从告知。”
余清欢没再追问,脑子却忍不住想起了当时在绍塞国看到的悬赏令。只能想到他现在在殇国与绍塞国都有敌人,处境真的不太好。
一个墨羽宫,一个绍塞国官衙,都不好对付。
本就四面树敌,他现在又伤势未愈,本该好生修养,现在再长途跋涉,若是再遇到了危险该怎么办?
余清欢赶紧催促木岩:“你让他好生休息着,别回来了,我有事得先离开,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等以后他恢复好了我再来黎山,反正也不着急。”
木岩犹豫:“这……不太好吧?侯爷应该已经启程了。”
余清欢感叹:“没什么好不好的,我现在有了新的身份,他也已经完全放下了,我本来就不该再麻烦他的。”
木岩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忙问:“你们……”
“我们分开了。”余清欢开口。
“啊?”
木岩大感震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觉得惋惜,无比的惋惜。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已经习惯了。”余清欢摇了摇头,不想再多说。
她起身将石棺的盖子重新推回去,然后就与木岩告别:“我这就走了,你告诉他别着急赶回来了啊,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她不想让李执安因为她的原因,千里迢迢地往回赶,这会让她心里有压力。
“木岩,我走了。”
“哦……好!”
……
从陵墓出来的时候,余清欢倒是遇到在外面守墓的那几个人,还发生了一番打斗。
只不过在木岩听闻动静、给他们传音后,几人就都收了手,放她离开了。
届时天色已经全黑,余清欢摸黑下了黎山,找到了拴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