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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萧回来得晚,半醉半醒的,听了欧阳嫣一天的行程,忍不住感叹自家老婆了不起。
“今天跟他们喝酒,连老三都在说我就是心好,有什么事早定下来,也好让其他人死心。”林萧晕乎乎地说,“我觉得他们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为什么自古都说要早立储君,就是为了保住皇家其他的血脉。那个位置谁都想争,只有让他们彻底死心,才没有那么多的腥风血雨。”
欧阳嫣边用热帕子给他擦脸,边顺着他的话说,“是这个理。可是咱们骨子里就不是皇家的人,虽然知道这个道理,要做起来也很难,你别太为难自己了。”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可是,真的让我杀皇帝……”
“你小声点吧。”欧阳嫣忙捂住他的嘴,“你这是喝了多少?以后再这样让你睡院子了啊!”
“嗯,他们还说,媳妇就不应该惯着。咱们又不是寻常人家,让人知道了平白笑话……”
“你说什么?”欧阳嫣眯了眯眼。
林萧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还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兄弟们都认为他对媳妇太好,但他也说了媳妇完全是帮着自己的,男人不就该对媳妇好么?可是兄弟们又说好是好,但女人就该回归后宅,老跑在前面做什么?
林萧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家老婆将自己妥妥帖帖地放上了床,盖好被子后还给喝了口水。他想着还是自家老婆好啊,自家兄弟那都是些什么东西?那肯定是羡慕他有了欧阳,可以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所以心生嫉妒呢。
第二天醒时林萧十分茫然,完全不知道头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还想着老婆这是去哪了?以往喝多了她都会算好时间,端一杯醒酒茶来。他勉强起身穿好衣服就开始叫,“欧阳?”
总管大人端了汤进屋,放在桌上又侍候林萧洗漱。只是做这些时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林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惜林萧脑子还很迷糊,完全没看见总管大人的纠结,只一个劲地问,“欧阳呢?”
“殿下……”总管大人不知道怎么说,“丽妃娘娘已在正堂,早膳也准备好了。”
“哦。”林萧点头,“丽妃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禀报欧阳吧。”
“丽妃娘娘禀报的,正是太子妃殿下的事。”
“哦?”林萧挑眉,“什么事啊,她又把欧阳惹了?不可能啊。”丽妃向来懂分寸,尤其是一起去江南回来之后,她似乎彻底看开了,知道林萧不会再宠幸后宫,所以更加小心谨慎。
“殿下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总管大人不敢多说。
林萧本来还在整理衣服,这下真的住了手,“说,出什么事了?”他冷着脸问。
太子殿下一板起脸,总管大人就有些心虚了,忙战战兢兢地回答,“太子妃殿下,一早就出门了……”
“哦?”林萧诧异,“她跟谁约好了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她说她去哪儿了?”
“太子妃殿下似乎很生气,收拾了包袱谁也没让跟,自己走了……”
“什么?”林萧愣住,“她生谁的气?昨天出什么事了?”
总管大人没有回答,他想说明明昨天在冷宫用过晚膳都还好好的,直到殿下你回来她还让人端热水来着,结果今天一早就气鼓鼓的出了门,明显是在生你的气啊,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林萧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还有印象的是欧阳嫣跟他说了昨天她做的那些事,那时候都还好好的,后来他渐渐撑不住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莫非就此把她给得罪了?
他开始回忆昨日跟几位皇子,严格来说已经是王爷了,聚餐时候的情景。几个人先是感叹了一番这一年半载发生的事,又说王爷的封号皇帝迟迟未发,年后一定得就这事多上几道折子,之后才谈起了家宅后院。便有人说太子妃能干,接着又开始说深宅妇人该有个什么样子,太子妃太出挑了些,一些百年世家肯定是看不惯的。林萧知道这是在说如妃家呢,看样子她娘家知道她被禁足,所以明里暗里在让人抱不平呢。
所以,他昨晚是不是将几位皇子说的深宅妇人的事说给了欧阳嫣听?莫非说得很难听,所以欧阳生气了?林萧一时有些害怕,慌忙去到正殿,丽妃已经等在那里。
“太子妃往哪里去了?”
“臣妾正要禀报太子,太子妃殿下今日一早来找到臣妾,说是要出去游历一番,归期不定,让臣妾代她转达……”丽妃见太子脸色难看,“臣妾一路劝阻,但殿下铁了心要离开……臣妾只能为她多打点些,并让人暗中跟着,看殿下是要去哪里。”
“你已经让人跟着了?”林萧一顿,立刻表扬她,“做得好。”
“可是殿下似乎知道了臣妾的意图,令臣妾把人撤了,她说她带着紫衣就行了。”
林萧这才松了口气,“有紫衣在就好,紫衣会传消息回来的。”
“殿下……”丽妃欲言又止,见林萧让她说,她这才大胆说出来,“臣妾以为,紫衣姑娘跟着太子妃殿下时日不短了,有些命令,怕是她也不得不执行。”
林萧想了想,郁闷地点头。是这么个理,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把媳妇给得罪个彻底?“你们先退下吧,让我想想。”
两个人悄无声息地退下,林萧默默坐下用早膳,吃着吃着就没什么意思了,心里委屈得不行。自己只是喝醉了说胡话而已,媳妇怎么能当真呢?他们明明是要同生共死的不是吗?不过几句话媳妇就不要他了,算哪门子的同生共死?
他越想越委屈,又想着会不会自己说得太伤人了,媳妇明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能用深宅妇人这种词来形容?自己这么努力到底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媳妇过的好吗?结果呢?媳妇被自己气得离家出走,他真是个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