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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寝宫,大络腮胡在正殿来回走动,显然有些心焦。
“皇后还没来?”他问。
大太监胡公公忙上前回答,“是,已经让人去催请了。”
“行了。”皇帝摆手,喃喃,“最主要是要把小三子带来,可别坏了我的大事。”
然而皇帝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皇后的到来,倒是等来了每日例行请安的太子。林萧之所以每天坚持来,还是不想让其他皇子一个不留神被皇帝捉了去。皇帝如今扮演着卧病在床的角色,所以既管不了朝堂大事,也管不了皇城里的流言。偶尔会乔装打扮出去逛逛,但再不敢如以前样明目张胆了,毕竟都在传他中了蛊,才会跑去逛妓院。
要说他去没去妓院,那自然是去了的。他是正常人,皇后有时候端着架子,他也不敢动后宫的人,便只有去妓院消消火。至于为什么会被人看到?事实上他是很隐秘的,只能说最近江湖人多了,高手更多,有人专门盯着他,所以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看到。为此皇后还跟他闹过,最后不得不退一步,说过段时间就给他选秀。
也好,皇帝想,之前那人的后宫他不乐意碰,也怕露出破绽,所以只碰了皇后一个人。后面选秀的自然就都是他的老婆了,那他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其实比起宫里的规矩,他更喜欢妓院的随意和风流。一般江湖人是盯不住他的,也不知是谁盯上了他,一个流言越传越广,反而就成真了。
林萧进了御书房,看到的就是皇帝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表情,他上前行礼,大致说了下朝堂的动态,“本来该三皇弟来请安汇报的,但听说他被皇后娘娘召去,儿臣便代他来了。有三皇弟掌控的朝堂十分稳当,父皇大可放心。”
“有你们在朕自然是放心的,不过快要上朝了,太子为何不朝后再来?”
“是想等着三皇弟一起去上朝的,听说他会跟皇后娘娘一起来向父皇请安。”太子依然毕恭毕敬。
皇帝很想问问他,大家明明早撕破了脸,你每天来这么几出戏也不嫌累?
太子自然不累,只要能保大家的命,多装一装又怎么了?“怎么还没来?儿臣去接接他。”
“兴许有什么事耽搁了,太子不如先去朝上,待三皇子来后,朕让他尽快过去。”
“也好。”林萧点头,“请父皇多保重龙体,要知道天下苍生都在你手,可大意不得。”
“呵呵。”皇帝冷笑,还没说话,皇后便带着三皇子来了。
皇帝见三皇子什么事都没有,皇后却阴沉着脸,两人似乎因为什么事闹翻了,他瞪了皇后一眼,怎么下手的,这样也不成功?
太子和三皇子跟皇帝闲话几句便离开了,皇帝怒气冲冲看着皇后,“怎么回事,你舍不得下手?”
“臣妾还想问皇上,抓三皇子到底想做什么?”皇后毫不畏惧地看着他,“是否如皇儿所说,要拿他们,去养蛊?”
“什么养蛊?”皇帝一愣,立马否认,“朕养蛊的时候你不是没见过,什么时候用人去养蛊了?朕就算找帮手,难道不会找侍卫太监帮忙?”
“皇上何必明知故问,臣妾说的养蛊,是用他们的血,来滋养蛊毒。”皇后一步步靠近,“皇上,还真的是心狠手辣呀!”
皇帝眯了眯眼,到了此时此刻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再次否认了,“朕不知你从何听说的,但你宁愿信别人,也不信朕?我们几十年的感情,你说要保三皇子,朕便同意保他。马上就要起事,朕派人将他抓去也是为了保护他,你怎么就不明白?”
“我还真不明白,我恨皇族,哪怕你伤及无辜,你替我除了皇族,我都无异议。但三皇子是我亲生儿子,我是他的母亲,不知皇上,可有想过这层关系?”
皇帝有些懊恼,心想女人真是麻烦又心软,但此时还不是他们闹翻的时候。这女人向来心狠,若真闹翻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比如向全天下揭穿他的身份,或者说出他的目的。她可没有那几个小孩那么多顾虑,还想着皇家颜面,若把她逼急了,她完全可能同归于尽。
他辛辛苦苦谋划这么多年,不能毁在任何一个没有考虑到的小细节上,于是起身上前,拥住皇后,吻了吻她的脸,“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是向着你的,也会保护你,你让我做的我都帮你做了,我真的只是想将三皇子藏起来,最好不要参与到这场争夺之战中。你我携手这么多年,我何时在关键时候骗过你?”
皇后有些动摇,随后静静地看着他,“那,带我去看看那座地宫吧。”
皇帝愣住了,心想谁这么无聊连这个都告诉她了,还能不能有一点隐私了?但他只是轻笑着摸了摸她的脸,眼里一抹精光闪过,“好。”
要去地宫?自然可以。或者这个皇后都是可有可无的了,不如一起留在地宫?可惜她的血统不好,留着也是没什么用的。也许活着还能帮一帮他,他们如今在一条船上。
林萧和三皇子往正殿走,边走三皇子边将皇后寝宫发生的事告诉他,“皇后意图向我解释她这么做是很无奈的,然而往碗里下蛊或是毒也是事实,她有很多事都不赞同那位的做法,但他们似乎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已经习惯什么都听对方的了。”
三皇子叹了口气,他以前还以为母后跟父皇感情很好,原来两个人都是戏精。
“这一次没有抓到你他肯定不甘心,我想了很久想出个办法,如今南宁在生死关头,你们干脆都别上朝了,去城外边关军营里呆着吧。”林萧头疼,他不一定每一个都照顾得过来。
“你一个人在朝堂?”三皇子诧异,如果那样,那人肯定直接向他下手,即便防备再周密,也可能有防不胜防的时候,太危险了。
“五皇子也留下来,他功夫不错,你要留下来也可以,还能帮我们的忙。其余人,我想尽快送出去。”
三皇子想了想,点头,“行,我留下来帮你,不过如果实在太危险,我看情况走或是不走。”如果不懂判断强行留下,反而会拖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