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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请支持晋/江/正版 顾建业知道媳妇的想法,乖乖的自己去打水洗衣服, 在看孩子上面,肯定是当妈的更有经验。顾向文和顾向武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明白, 应该不是什么好事,端着装着已经化成绿豆汤的冰棍,坐在炕上小口小口喝着,眼睛没从胖妹妹身上移开过。
顾安安就这样被三个人六只眼睛盯着,脸皮再厚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干脆闭眼, 当做睡觉, 心里却开始思考刚刚发生的那些事。
她记得自己刚刚似乎控制那只蚊子做了一系列动作, 但是忽略了自身越来越混沌的意识, 刚刚仿佛撕裂般的脑部疼痛不是错觉, 顾安安能肯定自己不是吃热, 据她的初步估计, 刚刚造成混乱的原因, 极大可能就是这个重生附带的金手指。
顾安安想着, 可能操纵动物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像有些修真异能小说中写的那样, 操控动物需要精神力,刚刚那般头痛欲裂,极有可能是精神力透支的结果。
这么想着, 顾安安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知道这精神力能不能锻炼,不然,要是控制一个米粒大的蚊子就废了,那这金手指岂不是鸡肋。
想是这么想,可是顾安安已经十分庆幸了,有疼爱自己的家人,比一百个金手指还让她来的开心,至于这个异能是不是鸡肋,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了上辈子的经历,顾安安想的比大多数人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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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叫大家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顾家的堂屋里,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除了顾家人以外,小丰村的大队长,苗翠花的亲大哥苗铁牛,会计林伯,以及顾保田的亲大哥顾保山以及弟弟顾保林也都坐在上首的位置。
“爸,妈,这是出啥事了?”顾建军不知道中午发生的事,有些纳闷父母如此郑重的原因,也忽略了妻子王梅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分家是大事,顾家所有的小辈都到场了,包括还是奶娃娃的顾安安,正窝在她妈的怀里,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和你爸年纪也都大了,想早点考虑好以后的事,趁咱们两个老的还在,把这个家先给分了。”
苗翠花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却让大房和二房的人脸色大变,顾建业对这个消息没什么意见,毕竟怎么样都不会亏待了他,反而对他们一家来说,分家还是件大好事呢。
“分家,妈,怎么忽然就要分家了呢。”
顾建军的脸上有些紧张,在小丰村,很少有父母双方都还活着就给孩子分家的,很多人家,子辈都已经当爷爷了,只要上头两个老人还在,依旧一群兄弟住在一块,当然也有那些兄弟不和睦的,早早就闹开了,父母没办法,就替孩子分家的。
顾建军自认为他们三兄弟感情挺好的,远远没到要分家的地步啊。
“我和你妈定的主意,哪有你多嘴的份。”
顾保田的脾气不算好,毕竟是见过血的人,身上带着一股煞气,家里的小辈都怕他,见到他就和老鼠见到猫一样,远远躲着,唯独老三家的孩子对这个爷爷特别亲,每天爷爷长爷爷短的,要亲亲要抱抱,别说老爷子本来就偏心眼了,就是不偏心的人,长此以往那心也得长歪了去。
果然,顾保田这一发话,都没人敢吱声了。
“其实爸妈想要早分家也没什么,即便分了家,咱们也是爸妈的儿子,该孝敬的还是要孝敬,难不成就因为分开住呢,咱们就不是爸妈的儿子,就不是兄弟了吗?”
说分家,顾建业那一定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啊,他现在的工作油水多,隔三差五就能忘家里带点好东西回来,即便藏得仅,偶尔总是少不得让其他两家人沾点便宜,这让自私又小气的顾建业别提多憋屈了,他赚的东西,那必须是他媳妇孩子的,和他两个哥哥家有什么关系,要是眼红,有本事也去把爸哄好了,自己赚去啊。
“建业这话敞亮,即便分家,你们也还是一家人,只是不在一块住了罢了,而且分了家,你们兄弟妯娌间也能少点摩擦,远香近臭,没准这感情还更好了。”
苗铁牛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说到,这分家的提议是他亲妹子提出来的,他自然无条件赞成,这外甥亲,那也是因为那是他妹的娃子啊,没他妹妹这层关系,他管他们是谁呢。
苗铁牛平日里在处理公事上是大局为重、公正严明,偶尔徇点私,也不会太过分,可比其他村的大队长好多了,不然村里人也不会选他当队长,一当还是这么多年,地位稳固,可是在私事上,苗铁牛那性子和苗翠花一模一样,都是偏心眼到理直气壮的,苗铁牛偏心这个唯一的妹子,妹子偏心最小的儿子,秉着一切向妹妹看齐的标准,苗铁牛最看重的也是顾建业这个外甥。
所有人都这么说,顾建军和顾建党也都知道这件事是注定了,没法改变的了,只能认命。
现在分家也没以前复杂,以前有田有地,那是农民最大的财产,现在田地都是国家的了,除了房子,也就锅碗瓢盆,被褥衣服,以及一些农具,还有院子里养的那些鸡鸭是大头。
那些鸡鸭说起来也不全是自家的财产,其中一半都是要养成后交给国家的集体鸡和集体鸭,只是暂时按人头分给村民养,只有少数几只是自家的。
今年要分的,就是这些东西。
“建军是老大,向国和红子是长孙和长孙女,爸妈应该和咱们一家过。”王梅可看不上那些东西,现在家里最值钱的是房子,以及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的老爷子啊。
“呸,谁要和你过,我和你爸早就决定好了,咱们两个以后就靠老三养老了。”苗翠花看着算盘打得极响的大儿媳妇,朝她啐了一口,想也不想地回答。
老大和老二哪有老三来的讨人喜欢,而且老三家还有她最疼爱的小孙女安安呢,她的宝贝那样娇,每天不见她这个奶奶就难过,她可舍不得孙女伤心。
苗翠花一想到每天嗷嗷叫着找她抱抱亲亲的孙女,心里别提多自豪了,这么些个小辈里面,唯独安安最黏她,她也觉得这个孙女最讨人喜欢,一天没见着,这心里就空落落的。
她哪里知道,这是顾安安上辈子养成的识人眼色的本事,最为孤儿院的孩子,即便她所在的孤儿院已经算是比较和睦的了,也难免会有些摩擦,这时候,能讨孤儿院的阿姨和那些义工开心,就显得极其重要了。
顾安安一来,就发现这个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每天必做的功课就是在大boss面前刷好感度,人心都是肉长的,先天的血缘之情不说,后天的努力也不能忘啊。
现在看来,她的这个做法很成功,至少顾保田和苗翠花都已经习惯了这个每天都要撒娇的小孙女了。
“妈——”王梅就这么被驳了面子,别提多尴尬了,拧了把丈夫腰上的肉,让他说句话。
“你个婆娘拧我干啥。”顾建军没有体会到媳妇的意思,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干啥发疯。
“老三比咱们几个哥哥有出息,爸妈跟着老三也是应该的。”顾建军丝毫没觉得他妈的选择有错啊,老三那么能干,爸妈跟着老三日子也能更宽松,他丝毫没有想到,他爸那么高的补贴,其实压根就不需要养老,还能补贴一块住的儿子。
王梅被自己丈夫的愚蠢都快气死了,看着被丈夫那惊呼声吸引过来的众人,脸涨的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顾向国恶狠狠地对着一旁的几个堂妹说到,没等她们的回答,就伸着筷子,在她们面前的碗里一阵搅和,把所有的肉块都夹到自己面前的碗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顾向国是顾家的长孙,今年六岁,前头还有一个八岁的姐姐顾红,他的脑袋圆滚滚的,可能是因为现在吃大锅饭,每天都吃的饱饱的,看上去白白胖胖的,还算可爱,可是这骄纵蛮狠抢食的模样,把这一丝可爱,挥霍殆尽。
前段时间,一直都是咸菜馒头,或是白菜粉条,都是没什么油水的,顾安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最小的顾丽今年才三岁,勉强能自己吃饭,看着面前的几块被大堂哥抢走,瘪了瘪嘴,大有要哭出来的架势,却被一旁的田芳用筷子拍了下嘴。
“哭什么哭,再不吃饭小心连粥都没得喝。”
女儿受了委屈,当妈的就像没看到一样,以往懦弱的田芳,在几个女儿面前却强硬了起来。
顾丽小声的抽泣,却不敢哭出声来,留着泪吧嗒吧嗒地喝着面前的糊涂粥,只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似乎生怕就如她妈说的那样,吃的慢了,堂哥会把她碗里的粥都倒走。
周围的人对这一幕见怪不怪,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顾安安恶寒,想不明白为什么。
重男轻女?可是大房的大堂姐顾红依旧美滋滋的吃着自己碗里的肉,还从她弟弟的碗里抢过来一块鸡块,而她的父母看上去也十分疼爱她,奶奶更是把自己当成手中的宝,所以二房的几个堂姐为什么就苦哈哈的和小白菜似得?
顾安安来的还不久,对这个家的了解也不算太多,今天的这一幕,让她觉得那三个堂姐真的挺可怜的,可是她这小小的身板也做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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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正午的时候日头最大,村里人都在自个家里午睡,养足精神好下地,家里的土炕上已经铺了芦苇杆编的草席,顾安安穿着个小红肚兜,屁屁上裹着个尿戒子,身上光溜溜的,四肢敞开霸道地占据了炕上最中心的位置,顾向文和顾向武就睡在她的左侧,顾雅琴拿着一个蒲扇,眼睛闭着,侧着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孩子们扇着风,显然已经快睡着了。
这七月的太阳实在是毒,顾向文兄弟俩怎么都睡不着,眼睛乌溜溜地打着转,看着妹妹睡得香甜,口水还不自觉的从嘴角溢出来,十分有兄妹爱的拉起她肚兜的一角,用那肚兜替她把口水抹干净,没一会,这肚兜就湿哒哒的,上头全是她的口水。
两兄弟正纳闷地研究妹妹怎么这么爱流口水呢,就看到他们去去省城送货好些天的爸爸回来了,一时间太过高兴,忘记了压制声音,这下好了,该醒的不该醒的都醒了。
顾向文和顾向武动作麻利地从炕上爬了下去,蹭蹭蹭,一人抱着顾建业一条腿,尖叫着往上怕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眼神放光。
“没良心的,就知道惦记着吃。”
顾建业一左一右在两个儿子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向文和向武两个也不觉得疼,捂着脑袋嘿嘿笑着,眼睛紧紧盯着顾建业高高举起的那只手。
顾建业的手上拿着两支绿豆冰棍,这是他从县城买的,一路上都小心用棉布裹着,现在也已经化了一大半了,摸上去包装壳里一汪水,但还是凉沁沁的,光是看着,这暑意就消了大半。
“自己去厨房那碗倒在碗里慢慢吃,记得给别忘了给爷爷和奶奶。”
顾建业仔细叮嘱,两个小的欢呼着接过冰棍,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
现在的冰棍种类不多,一种是纯糖水冻的,那种最便宜,一分钱两根,还有就是他现在给孩子买的绿豆棒冰,一分钱一根,再有就是更高级的奶砖了,那个可不便宜,得八分钱呢,一般人家都舍不得给孩子买那个,顶多就买根老冰棍或是绿豆、赤豆味儿的棒冰甜甜嘴。
顾建业因为工作的原因,每天都是家里城里两头跑,在攒了点钱后,就买了辆上海牌自行车,这可是小丰村头一份,以往顾建业中午都是不怎么回来的,可是现在有了闺女,只要不出车,顾建业中午都得回来一趟,亲亲自家的胖闺女。
“你别吵她,刚睡着呢。”
顾建业戳了戳闺女胖乎乎手背上的小肉窝,顾安安在睡梦中可能感受到了骚扰,粉嘟嘟的小嘴一嘬一嘬的,眉头微微皱起,哼哼唧唧的,有要醒来的趋势。
顾雅琴一把拍开丈夫那双不安分的手,瞪了他一眼,又顺着闺女的胖肚子轻轻地拍着,顾安安很快就松开了眉头,香甜地睡了过去。
顾建业的眼底透过一丝失望,这闺女怎么就没醒呢,要是醒了,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抱着闺女玩了。
“你这一身臭汗的,下午还去县里吗?”顾雅琴看丈夫后辈的衬衫都湿透了,想着这次出车他一走就是三天,估计积了不少的脏衣服带回来,她得早点把衣服洗了,省得到时候没衣服穿。
“不用去了,下午休息。”
顾建业的眼神从胖闺女身上收回,对着媳妇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行,你赶紧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冲个澡,我帮你把衣服一块都洗了。”顾雅琴也没了睡意,干脆地从炕上下来,看着睡在炕上的闺女,拿过一旁的枕头和棉被,将炕沿仔细围了一圈,以刚满月孩子的力气,翻不了身又爬不动,这个“围墙”就等于一道天堑,防止她从炕上掉下来。
顾建业这开了三天车,为了省下住招待所的钱,每天晚上都是在车上睡的,腰酸背痛,早就困得眼皮打架了,不过他知道,妻子爱干净,他这幅样子,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上床的,只能苦着脸从炕上下来,打算速战速决冲个战斗澡,好早点回来抱着香香软软的闺女睡个大午觉。
两人出去没多久,原本还睡得香甜的顾安安就缓缓睁开眼,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皱着眉,像是扭麻花一样扭了起来。
原来,没了顾雅琴在一旁扇风,不知哪里跑来了一个大花蚊子,在顾安安白胖的胳膊上舒坦地吸起血来,顾安安就是被这又刺又痒的感觉闹醒的。
现在农家驱蚊用的都是艾草,有两种使用方法,一种是把艾草晒成干,然后点燃,用那艾草点燃升起的烟气把蚊子熏走,还有一种,就是那艾草煮水,然后用那艾草水擦身,也能驱蚊。
顾安安几乎每天都会被顾雅琴用艾草水擦好几次身,因为孩子的肉嫩,最遭蚊子喜欢,尤其是顾安安,她的皮肤白嫩,只要被蚊子咬了,那红肿的蚊子包看上去就特别触目惊心。因为她年纪小,受不得艾草烟的烟气,顾雅琴就每天熬一锅艾草水,得了空就替她擦擦身子,这么一来,她被蚊子咬的情况就好了很多。
为了这个,王梅没少指桑骂槐的嘀咕,嫌弃她费水又费柴,可是人家也没直说,顾雅琴也就懒得搭理她,由她去了。
今天这只大花蚊子,显然战斗力比一般蚊子更强点,居然没有被那一身的艾草味儿给熏走,顾安安抬了抬手臂,惊走了那只吸血的大蚊子,还没等她松口气,那只蚊子就有嗡嗡嗡的飞过来了,这一次的目标,是她翘翘的小鼻头。
顾安安的眼睛都快蹬成了斗鸡眼,赶紧晃了晃脑袋,这要是被蚊子叮了鼻子,那该多可笑啊,她几乎已经可以想到自己鼻头肿肿的,被大哥二哥嘲笑的场景了。
那只大花蚊子吸了顾安安香甜的血液,哪里舍得放弃,再次嗡嗡嗡朝顾安安飞来,顾安安抬手蹬腿扭屁股,没一会功夫就累的浑身是汗了,这奶娃娃的身体就是这点不好,要是换成以前的她,这么一个小小的蚊子,早被她一掌拍死了。
等蚊子再次靠近,顾安安已经没了反抗的意思,自暴自弃地四肢敞开成大字形躺在床上,扭过头看着又停在她另一只胳膊上的蚊子,正准备吸血的蚊子,颓废地想着自己要是这只蚊子能大彻大悟,停止吸她血这个不仁道的事情就好了。
她也就这么随意一想,谁知道,那个已经准备吸血的蚊子还真就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这就飞走了?顾安安看着白嫩完好的手臂,还真有蚊子放着免费的鲜血不吸啊。
“啊啊——”
顾安安想着喊蚊子回来,不过想起来自己是个奶娃娃,能说出口的就只有婴儿口齿不清的啊啊叫声。
可是让她吃惊的是,那个飞到半空的大花蚊子,仿佛真的挺懂了她的想法,慢悠悠地飞了回来,这一幕,让顾安安瞪大了眼睛。
回来,出去,回来,顾安安看着那只蚊子,在脑海中想着,所有的指令都被那只蚊子一一执行。
一次是巧合,次次总不肯都是巧合吧?顾安安的脑子晕晕乎乎的,难道她现在拥有了控制动物的能力?心中的兴奋激动快要爆炸,顾安安似乎看到了自己升职加薪迎娶小狼狗,走上人生巅峰的场景。
她该不是上帝的私生女吧,这一世不仅有了疼爱自己的父母,还有了这样开挂的能力。顾安安一时兴奋,也没意识到越来越昏昏沉沉的意识,控制着大花蚊子来了一场空中芭蕾,舞蹈结束,早就没了意识,沉沉睡了过去。
那只失去控制的蚊子估计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到炕上那一团大肥肉,想也不想就飞到顾安安的胳膊上,准备开始美味的午餐。
“啪——”
顾雅琴刚刚在外头听到闺女的声音,进来看到闺女依旧好好的睡着,正放心准备出去,就看到了她白皙皮肤上显眼的大蚊子,想也不想就把蚊子一掌拍死,随手将蚊子的尸体扔到地上。
可以说,这个蚊子的人生是短暂而又凄惨的了。
地里忙活的热火朝天,顾雅琴也不能在一旁休息着了,她要去队上的厨房帮忙做饭,等大伙儿忙完了,就能开始吃饭了。
现在是吃大锅饭的年头,这帮忙做大锅饭,可是油水最足的活了。先不说可以多多少少昧下一些东西,就是在盛菜盛饭的时候,给自家人多盛一些,这也是好处啊。
你想想,同样是猪肉炖粉条,你那碗里一片精瘦的猪肉,人家碗里可能就有三四片,还是油水最足的肥肉,这些都掌控在盛饭的人的手里,只要动作隐蔽些,把猪肉盖在粉条底下,谁发现的了啊。
因此,村里的女人几乎挤破头都想往厨房里挤,做大锅饭可比在地里干活轻松多了,还能趁做菜偷偷先吃几口好的,那就是个金饽饽般的工作啊。
现在在厨房做饭的一共有五个,一个是他们生产的的大队长苗铁牛的媳妇儿黄秀花,一个是副队长赵青山的妹妹赵青水,一个是队上林会计的闺女林玉红,再有就是顾雅琴,剩下最后一个是队上出了名的困难户王三家的,王三原本是村里的猎户,在上山的时候遇到熊瞎子死了,留下一对老夫妻,年轻的妻子和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妻子在丈夫出事没多久就跑了,两对老夫妻拉扯四个孩子,日子过得着实艰苦,这不,四个孩子中最大的王大妹稍微大一点,大伙就通融让她来食堂帮忙,想要让他们的日子松快点。
王大妹虽然年纪小,可是干活卖力,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原本那些没争过她,被抢了这么个肥差的妇人也就没话可说了。
“带着孩子来厨房,也不知道是来干活的,还是来添乱的。”
顾安安还小,家里人又在地里干活,把孩子交给大房二房的孩子照看,顾雅琴又不放心,只能用布条把孩子缠在背上,好把两只手空出来干活。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是这么过来的,大的带小的,没有大的帮忙,就自个儿背身上下地挣工分,谁家的日子都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