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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丕庆坐在那一片喷涌着的血的喷泉中间,仿佛一下子坠入到了某个深渊中一样,他的神志骤然清醒,却也迎来了史无前例的沉重感,让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一下子沉了几百斤似的。
但伴随着这种坠落感袭来的,还有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他一下子慌了神,这算什么?女王看到了这么血腥恐怖的场景,撂挑子不干了?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他了?
“女女女、女王……”公丕庆吓得结结巴巴,“你咋不打了?你在干嘛?人呢?”
脑袋里一片寂静,好像真的是女王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之后吓得跑掉了,公丕庆再怎么喊也不出来了。
“老铁,你管我叫女王?”
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公丕庆只感觉后面传来了一阵嗖嗖的凉意,惊得他汗毛一下子就都支棱了起来。
他的脑袋慢慢地转过去,看到了一个肤色很白的男人正带着一抹夸张的笑容看着自己,两排大白牙在灯光的直射下闪着光,看着就跟那些从鬼故事里跑出来的人偶似的……
“啊呀我的妈妈吖!鬼啊!鬼啊!”公丕庆积压在内心当中的恐惧瞬间爆发,整个人瞬间从身下的切割台上跳了下去,然后……咣当一声跟地上那些尸体摔到了一起。
因为那沉重的感觉不只是在他的脑袋上,也体现在了他的双腿上。
“哎哎哎老铁,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知道你精神不太好,但这也不是为了响应老家的号召过来帮你嘛……”那个男人说着,环顾四周,找到了一块勉强能当镜子用的铁板,走了过去。
“哇我的天……扒了趟高铁而已,就把我英俊的发型吹成这样了?”男人惊恐地摸着自己那全都竖起来的、足有十几公分高的拖把一样的头发,终于明白了公丕庆为啥看到自己后能被吓成那样……
“不好意思啊老铁,我来得比较匆忙,没来得及打理妆容……”他说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才发现自己的嘴好像也有点不受控制,毕竟他在高铁上的时候,周围的狂风几乎都要把他的脸皮给扯下来了,哪还顾得上嘴角被扯到了什么位置……现在刚从高铁上下来,五官还没来得及还原本来的位置,所以就显得跟鬼一样了。
“你你、你到底是谁啊?你要干嘛?”公丕庆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这真是他头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压迫感和恐惧,毕竟连女王都能吓跑,想必他身边这些到现在还在喷血的尸体也都是他干的,足以见得眼前这个鬼一样的家伙有多强了!
“这个……我是老家派来帮你的,你不是从老家出走了嘛,自那之后老家就一直联系不上你,担心你有危险就让我过来帮忙了,这也得亏了我是扒上了一辆高铁,要是跟上回似的扒到一辆火车,这会估计也就才刚跑出城呢……”男人说着,伸手关闭了那台仍然在运转着的圆锯,圆锯的轰鸣声消失,四周顿时只剩下了地上那些尸体发出的一股股喷血声……
“不过话说回来了啊铁铁,虽然我不在你身边呢,但你的英勇故事我也一直都在听说,我有点不明白啊,明明是这边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暗害你,你怎么还是一趟又一趟的自己往这跑啊,您这是被害上瘾了嘛?”男人无奈地问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公丕庆的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他人生中仅有的几次大起大落全是从这里经历的,其实他自己也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如果不是他还牵挂着张月梅的话,他可能真的就留在Mill研究所再也不回来了啊……
想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旁边的张月梅身上,他也这才发现张月梅的外套已经被这群人给褪去,身上仅仅剩下了一张白布盖着,白布下的身段玲珑浮突,看得公丕庆脸上一热。
“呼叫老家,这边已经帮世界树解除了危机,幸亏赶来的及时,要再晚来一分钟的话,恐怕这会世界树就已经被解剖了。”身后的男人像是自言自语那样说道,公丕庆一回头,才看到他正跟电影里的那些特工一样捂着耳朵上的通讯装置跟总部取得联系。
“啊这?老铁,你怎么了啊,咋就突然……”男人惊恐地看着公丕庆那一脸血,属实也被他吓了一跳,毕竟一个几秒钟前还正常的男人,再一回头怎么就成一脸血了呢?
定睛看去,公丕庆的俩鼻孔里还在朝外一股一股地流着血,而公丕庆不以为然,还像是擦鼻涕那样用衣服一点一点地擦着。
男人又看了看隔壁解剖台上的张月梅,顿时明白了一切……
“这里是老家,你报告的情况已经了解,辛苦了,幽灵。”不知道是不是这男人忘记调耳机音量的缘故,里面这句话的声音像是被免提播放出来的,连旁边的公丕庆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老家里的人,管这家伙叫幽灵?
但在他的记忆当中,老家里似乎真的有人的代号是幽灵,而且他还曾经被人带着去参观过负责研究“幽灵”项目的区域……
代号为“幽灵”的男人一脸黑线,目光落向公丕庆,“不好意思哈铁铁……我在高铁上的时候比较吵,声音小了听不见……”
他说完,调整了一下耳机的音量,“总部还有其他安排吗?世界树这边已经脱离险境,他大概已经能够跟这名……貌若天仙的小姐姐过一段美好的二人时间了,只不过小姐姐现在还没醒来,我的意思是我先撤,可以么?”
这回,公丕庆就没听清老家那边说的是什么了。
通话结束后,幽灵的脸上再次露出来一抹灿烂中带着一丝恐怖的笑容,“OK,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老家现在让我问问你还愿不愿意回去,如果你要回去的话,我就再把你俩送回去,如果不想回去的话,我现在就先离开不打扰你们了,你想怎么样呢铁铁?”
公丕庆才发现自己的鼻子里流出来是的是血,正手忙脚乱地用身上的衣服擦着,听到幽灵这样一问,他再次迟疑起来。
“你真是他们派来的幽灵?”良久,他带着一丝惶恐看向前面那个腰间挂着两把直刃的、刺客一样的男人。
“当然啊,世界树先生……”他说着,冲公丕庆微微一笑,“我的确是老家派来帮你的,而且你也不要担心,我们在这里的交谈是不会被发现和窃听的,我来的时候打掉了他们所有的监控探头。”
公丕庆点了点头,他只知道打掉所有监控就能让别人找不到他,却不知道如果要在没有任何人发现、且不被监控拍摄到的情况下摧毁这些监控是一件多么难的事,而这一点对于他面前这个代号为“幽灵”的男人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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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迷宫”区域。
身着白大褂的老人坐在一面巨大的显示屏下,身后站了几个同样身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和两排全副武装的护卫。
这是这个老人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不安的神色来。
“我们进行了最高技术的处理,把所有监控画面都缩减到了最后一帧,在被摧毁的二十二个监控摄像头中,只有两个拍摄到了入侵者的身影,现在……要把那两帧画面调出来吗?”老人身后的一个工作人员问道。
坐在前面的老人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他担心如果现在自己开口的话,会被这些下属听出来自己的声音其实有些颤抖。
为了这次计划,这位传说中的所长大人可谓是费尽周折,让自己的贴身护卫队假扮成了一群医生把公丕庆骗到了迷宫区来,可偏偏,有了如此完美无缺的计划加持,公丕庆还是被人给救走了。
前面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其中一个监控在被破坏前的最后一帧画面,画面里的绝大部分区域是一把黑刀的刀身,也就是说这一帧拍摄出来的时候那个入侵者的刀就已经逼到了监控的旁边了,而在刀身和屏幕边缘的夹缝中,是一个造型夸张但又相当模糊的人形轮廓。
紧接着,画面转变成为了第二个监控所拍摄到的最后一帧画面,同样也是一个模糊到几乎能用幻影一词来形容的轮廓。
“两幅画面都只出现了一帧,也就是零点零二秒,其他监控更是一帧都没拍摄到,目前我们正在全城范围内进行搜捕和寻找,毕竟目标的特征很明显,杀马特发型,在整座城内都属于出类拔萃的奇葩。”身后的工作人员说道。
可坐在最前面的老人却长叹了一口气,“唉!别找了,你们找不到他的,他可是……被称之为‘幽灵’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