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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廷的建立,刘备也是能想得到的事情,至于牧景所谓的休战三年,一开始有些怀疑,但是想通也不需要很长的时间。
明军这一战打赢了,但是也是赢的侥幸,赢的惨烈,明军伤亡多大,他们这些诸侯,心里面都有数。
明军休要休养生息,牧景把先把名义给占下来了,倒是可以赢得天下的一波好感,这手段在刘备心中,算是很高级了。
刘备绝对是一个要名声不要命的人,他是从经营名声开始,才有了这天下人才的追随,所以在维持名声方面,也特别注重。
只是让他比较意外的是,牧景也能这么善于经营自己的名声,登基之后的牧景,果然完全不一样了。
“也好!”
刘备笑了笑,轻声的道:“也算给我们时间了,大明朝虽新立,但是我汉室已疲惫,若没有时间交流,建立信任,日后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啊!”
天下的局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放眼天下,已经没有任何一方诸侯,能和明军交战了。
明军的强大,已经超出了诸侯范围了。
哪怕如今所有诸侯都知道,明军最虚弱,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兵长驱直入,因为即使是虚弱的明军,都能把他们任何一方诸侯,给杀了血流成河。
所以他们只有团结,才有希望未来和明军交战。
而团结的开始,就是灭河北。
今年已经来不及了,冒着寒冬作战的心思,刘备想都没想过,不是不行,只是不管是打输了还是打赢了,都是非常损耗兵力的。
这时候,任何的兵力,都非常重要的。
所以只有等到明年开春了。
当然,现在已经可以布置起来了。
他刘备既然敢打这河北,自然是有准备的,如果没有一点准备,硬碰硬的,刘备这样的性格,未必愿意打。
刘备沉思了一下,看着斗笠中年,道:“能说服他吗?”
“应该问题不大!”
斗笠中年轻声的道:“河北大势已去,但凡聪明人,都能看得到,也就是一些袁氏死忠不愿意相信而已!”
“那就去做,不管他要什么,孤都给!”
刘备咬牙切齿的说道:“来年开春之后,孤要燕军兵锋直接直下,直入河北,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耗下去了!”
“大王,河北好收拾,袁本初也不过只是一个秋后的蚂蚱,他已无翻身之力,但是中原那边……”斗笠中年轻声的道:“曹孟德是一个雄才伟略的人,他对河北必有布置,而且他如今已经联合了江东,我怕他势大,到时候挥兵北上!”
“联合江东?”
刘备瞪眼:“江东已经准备臣服了朝廷了吗?”
“臣服未必,但是我已经收到了消息,孙伯符即将护其妹妹孙氏女北上与魏王世子曹昂完婚了,他要去许都,这已经说明的一个态度了!”
“孙伯符?”
刘备站起来了,有些无奈了:“孤虽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此子有魄力,在孤的谋略之中,拿下河北之后,再和江东遥遥相应,就能压制住中原,到时候再和曹操谈联盟之事,然他若入许都,恐怕比先一步和曹操联合起来,到时候他们两方镇压燕国,也只是反手之间的事情而已!”
孙策算是打乱了他的部署。
不过他对孙策还是比较的敬重了,孙策进入许都,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许都,而是为了大汉天下。
他若不入许都,所谓联盟,始终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而已,很难做到团结一体的。
而他入了许都,反而打开了这方面的羁绊。
信任就是这样形成了。
“大王还是早做准备!”斗笠中年苦涩的说道:“大汉朝廷始终在许都,我们失大义!”
“所以孤得南下一趟!”
刘备也想明白了,孙策既然入了许都,他肯定也要走一趟,不过……
“先看看孙伯符进入许都之后,和曹孟德聊的怎么样,若他们能联合起来,孤认输一局,也不为过,进去许一趟,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刘备想了想:“要是他们谈不妥,曹操敢对孙伯符动手,哪怕是囚禁,那江东就已经站在我们这一边了,无需孤再去筹谋什么!”
“大王英明!”
斗笠中年点点头。
“先生,还是不可松懈,你一方面盯住江东,另外在许都,也要经营深一些,孤要是入了许都,安危全系于汝一身也!”
刘备激动的握着的斗笠中年,他就是这样的人,用一个人,就如同会掏心掏肺的信任,飙戏的时候,眼泪都能出来了。
“大王如此信任属下,属下哪怕粉身碎骨,亦不会让大王在许都有半分危险!”斗笠中年倒是非常受用这一套,他坚定的说道。
……………………………………………………
牧景登基的第四天,一个湛然一新的大明朝,开始进入了休养生息的阶段。
为了表示诚意。
牧景开始从边疆把兵马召回来了。
当然,召唤兵马只是明面上的做法,的确有一部分兵力会被抽调返回的白帝城休整,但是边疆的防御却丝毫没有松懈。
东面,长江上,昭明水师已经开始渐渐成型,在赤壁口到樊口,建立了不下十座大型水寨,如果江东军敢杀进来,哪怕昭明水师的战斗力不足,凭借着这十座水寨,就能把他们的攻击给磨掉。
而在北面,昔日的汝南,如今汝州,已经是前线,明军在汝州,驻扎了两支兵力,一支在汝州东面,以汝阴城为主,镇压寿春江东吴军。另外一支在北面,防御豫州。
汝州驻扎了主力,北线防御已经形成,南州的兵马开始不断的被抽调离开了。
明军的关中防线,已经直接北移,在新建的洛州,拉开了防御线,也是留下两支主力,一个是昭明第一军,一个是昭明第二军。
第一军在雒阳东,建立了营地,只要防备东面豫州兖州,第二只在黄河北,主要驻扎在河内朝歌。
一方面压着北境河北,一方面压着上党。
两支主力在,哪怕河东的兵力撤回来,其他大军也不敢轻易的越境作战了,除非他们大军倾巢来袭,不然局部战争,两支兵马,足可一战。
再有一个,就是西北境。
西北境也进入了寒冬,这时候也是属于休战期,也就是给了庞羲时间,黑甲骑兵营如今已经整编为黑甲骑兵军了,也是属于昭明军,昭明第四军。
西北境主要防备的是来自北面河套地区的南匈奴。
南匈奴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们早晚会一战,至于骑兵军能不能和匈奴骑兵一战,这就要看庞羲的能力了。
如今看来,明境之内,是一片的安然了。
这也为牧景登基,带来了一个比较好的优势,民心所期,不过就是一个太平日子而已,牧景立朝,大明能得人心,也是百姓们相信,牧景能给他们带来太平。
当然,安然之下,也是暗流潮涌的。
渝都城表面看起来了,还沉寂开朝庆典之中,但是如果有人仔细一点,就发现,不管是神卫军,六扇门,包括昔日不见踪迹的景武司探子,都不断的出现在街道上的每一个地方。
虽然没有封门,没有封锁四方,但是进出检查变得更加的严格了。
仿佛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假象。
……………………
昭明阁。
偏殿。
牧景轻轻的把玩着手中的玻璃珠子,玻璃弄出来了,他也把这种自己小时候特别喜欢玩的玻璃珠子也弄出来了。
平时也喜欢把玩一下了。
特别是愤怒的时候。
这样能静心。
“没抓到人?”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却让偏殿寒意冲天。
“臣等无能,请陛下责罚!”
张火马超俯跪而下,谭宗赵信也咬着牙,跪在地面上了,四人的脸上,都有一种的属于耻辱的东西流转。
本以为是固若金汤的渝都城,居然被人从这里把人掳走了,这是他们的失职。
景武司失职。
六扇门失职。
神卫军也失职。
“真好!”
牧景冷冷的吐出了一口冷气,笑了起来了,只是这笑容,有些狰狞,特别的狰狞:“朕一直以为,把科技院建立在渝都,就会安枕无忧,这些年兢兢业业,却不敢扩张出去了,就怕离开渝都,被人窥视,所以拖缓了一些发展,但是真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都能丢了人,你们可真是给朕一个非常大的惊喜!”
“吾等万死!”
四人浑身发颤,牧景发怒的场面很少,平时仿佛都是有说有笑的,给人不是很大的压力,但是他真正的发怒,才让人感觉到那股深可刺骨的寒意在身体上的发作的感觉了。
“你们是该死!”
牧景养气功夫还是破灭了,手中的玻璃珠子直接狠狠的砸了下去,四分五裂,一片片碎片砸在他们身上,还有碎片划开了赵信谭宗的脸,但是他们却不敢丝毫动作,任由鲜血流淌。
这时候,牧景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在他们眼皮下丢了人。
还是制造火药的工匠。
火药是什么,是新式武器的弹药原材料,是关乎大明军备的东西,火药的配置,本来就是绝密之中的绝密。
这根本上是关乎大明军备发展的,新式武器的威力,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会直接影响明军未来要面对的敌人。
要是大明的新式武器出现在敌军阵型,这将会一件不寒而栗的事情。
“若大明非用人之际,今日朕就直接杀了你们了!”牧景冷冷的瞪了一眼,生气归生气,但是还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当然惩罚还是有了,但是也得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再说。
“说说吧!”
牧景坐下来,冷冷的道:“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能在渝都给我们捅一刀这么狠的刀子啊!”
这一刀是捅的真狠啊,说要了大明的命,过分了,但是让大明失去军备的一些优势,是没错的。
“朱振!”
谭宗抬头,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在南阳的时候,没干掉他?”牧景对这个名字,不陌生。
舞阴朱家余孽,一个很有谋略的青年。
他一手策划了当年南阳的惨案,让景武司在南阳布置多年的情报网被连根拔起,还让景武司第一当家人谭宗失去了一条腿。
这些年,他一直明里暗里都在狙击明国,还投靠了曹操,在夜楼之中,得到了贾诩的器重,有了靠山,更是肆无忌惮的对付明国,把景武司捣的天翻地覆。
这人天生或许就该吃这一行饭的,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谋士,谋划之力深不可测,景武司之中,连赵信都未必能算得过他,若非谭宗连番受挫,心性大涨,也很难压住他,不过宛城一战,他倒是被景武司的岳述给算计了一下。
可不曾想到,他转头就还了景武司一刀。
这一次火药工坊的爆炸,那些始终工匠,都是他干的。
“宛城之战,我们的确把他们在南阳的整个消息网都的连根拔起了,也把他们赶的上天入地,杀了他们大不了的人,但是……”
谭宗深呼吸一口气,轻轻的说道:“最后还是没有能解决他,不仅仅让他逃出去了,而且还失去了踪迹!”
“也怪我们太理想当然了,以为他元气大伤,肯定返回许都疗养的,没想到他早已经潜入了渝都城!”
赵信补充说道,他阴柔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冷意,这不仅仅是谭宗一个人的失职,也是他的失职。
“陛下登基,登基大典,全城瞩目,我们虽对外围的一些官衙有戒备,但是基本注意力还是在大典之上!”
谭宗继续说道:“大典之上,也的确出现了一些想要破坏的密探,我们都提前动手,把他们一一拿下,以为此典礼可完满落下,可没想到……”
谭宗咬咬牙,阴沉的道:“经过我们严刑拷打,这些暴露的人,都是来自江东和幽州的密探,他们只是听命行事,主要是为了吸引我们的目光,这根本就是他们给出来的诱饵!”
“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把目光放在火药工坊哪里,火药工坊向来是绝密的,能接触的人不多,他们肯定提前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最少布局部下两年以上,动手的都是夜楼精锐,而且潜伏在渝都多年了!”
谭宗咬咬牙,道:“可我们始终没有摸到他们的蛛丝马迹,此乃我们的失职!”
“一个朱振,居然把你们景武司弄得天翻地覆,谭宗,如果你没有能力掌控景武司,你告诉朕,真不勉强!”
牧景有些冷哼。
别人的厉害,永远都不是自己无能的对手。
“臣未能识破敌人诡计,此乃大错,臣愿意戴罪立功,请陛下给臣一次机会!”这时候谭宗不敢请辞,因为他太了解牧景的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