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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小团子从街头一路走回去,小团子想吃什么,柳思辰都会帮她买的,孩子吃高兴了,还说下一次带着天佑哥一起来卖衣裳,这样他也能吃到好吃的了。
柳思辰听着,就想起这个孩子,心头有些难过,也盼着这个孩子能多来院里,这么多年的母爱缺失,她真的很想弥补他。
母女两人回到小院后,柳思辰便将她做的两身新便服放到了小团子的书篮,让她明个儿带内城去,交给天佑。
柳思辰安排好孩子,这就出门去了布庄,仍旧是福嫂守着铺子,见她这么快又来买布了,不免也是好奇,多问了她一句在做什么生意。
柳思辰将自己摆地摊的事说了,福嫂一脸惊讶。
柳思辰来到柜台前看布料,福嫂眼尖的发现里头一匹布料还没有藏起来,赶紧说道:“柳夫人,最近有些新货,你看看。”
就要带柳思辰去那边柜台看货,柳思辰眼尖,看到了柜台上熟悉的布料,她想也没想的上前将布料翻了出来。
这一下福嫂不好说话了。
“这匹布料纹路这么细腻,手感这般好,想来在铺里很好售卖吧,都只剩下一匹了。”
福嫂有些摸不准她这是看出来了,还是只是对这布料感兴趣,只好顺着她的话应着。
柳思辰将布料放下,立即看向账房的方向,说道:“我也已经不在尚衣局做事了,尚衣局就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只想骗我交出手艺,于是我拒绝了,现在在京城也难得生存。”
柳思辰这么一说,眼前的福嫂一脸的惊讶,然而柳思辰的目光只看着账房的门,果然没一会儿,账房的门开了,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正是这间布庄的前东家阿奴,当初尚衣局一行,将自己织布的手艺传给了宫里绣娘,随后她被人顶替,不要说拿钱了,方氏差一点儿弄死她。
阿奴与柳思辰不同,她一家老小在这京城,家中却是无读书郎,所以方氏要弄死她,那真不带眨眼的。
两人相视一眼,柳思辰笑了,“没有尚衣局的事,咱们自己做生意,我今个儿来对了,既然当初是我给你带来的祸害,如今我要弥补你,咱们一起做生意吧。”
“五五分成,你织布料我做成衣,路边摊不过是我对京城市场行情的试探,这生意得做大,就不能是街头的小打小闹。”
“我想好了,有东家娘子的织布手艺,再经过我的生意运作,咱们以后就在京城里开设全国最大的成衣布料批发档口。”
“什么杭绸料子,只要咱们的布料和成衣便宜,就能行销。”
柳思辰的一番话,却是将福嫂说懵了,她有些没有听懂,然而阿奴却听出意思,一脸震惊的看着柳思辰,问道:“这样的话,会不会引起京城里成衣商和布庄的报复?”
“不用怕,我弟弟大概是能考中,等我弟弟榜单一出来,咱们不就有了靠山。”
何况她还和皇上有过交情,这种事有人信么?这不打算,就凭着她弟弟在,她在京城还是能做生意的。
阿奴和福嫂有手艺,就是没有靠山,一直在京城惊惊颤颤的活着,而今她这么一说,两人立即信心十足。
于是三人在账房里坐下开始细聊。
其实阿奴将手艺传给了宫里的绣娘后,她也是留有一手的,真正家中的传承手艺里,不是只做一款织布图纹,而是她从小到大对丝麻材料的理解。
正因为她的家族传承,她能创造出更多的布料织纹,所以她并不担心一款布料的织纹流传了出去,但又不得不说,这一款布料的织纹在被柳思辰发现后,消息在京城走开,近段有不少人私下来小铺里买布料。
尤其是听说尚衣局换了新人后,阿奴也就不再那么的害怕了。
柳思辰说出自己做生意的想法后,眼下的问题是没有合伙投资人,大家住在城西楼哪有什么钱财在手中。
其次便是在名声不显之时,他们做的衣裳卖给谁,客源也极为重要。
这会儿久住京城的阿奴立即想到一事,说道:“夫人恐怕还不知道京城里有个商会,一般都聚集在城东一处酒楼里,久而久之,这一处酒楼成了外地商人打探消息的地方。”
经阿奴一提点,原来这一处酒楼是大商人们私下聚集之地,从外地来的,对京城有门路的,多是来这一处酒楼里,有不少生意也就在这儿谈妥的。
柳思辰正愁着找不到投资的人,也找不到销货的客源,这一下有门路了。
只是阿奴很担心,叮嘱她,“酒楼难以进去,咱们普通的小商户,根本摸不到门路。”
柳思辰摆手,这个倒不必担心,她有法子进入酒楼。
从布庄里出来,柳思辰已经带走了阿奴最新做出来的几款布料,在京城还不曾售卖过,但识货的柳思辰却是一眼相中,这几款新布料,一定会卖火爆的。
回到小院里,小团子坐在舅舅屋里读书,弟弟也不曾出门访友,刘夫子却在隔壁院里商量私塾的事情,院外已经有好几位家长在问送孩子读书的事了。
柳思辰来到西屋里,开始快速做起了衣裳,样衣是她生意的敲门砖,她必须快些赚到钱。
这赚钱的念想从没有过的强烈,许是那日从宫里出来的原因,一想到符辰,想到山槐,她心头便有些不好受。
入夜,柳思辰着实困了,她才熄灯入睡,然而屋里还是闯入了黑影。
符辰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不敢乱动,只敢这么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媳妇。
天佑每次从小院回去,他都会仔细盘问一遍,得知媳妇对这个孩子仍旧很爱护,他觉得越来越有希望,可是同在京城,却还是得分开不能相认,却让他着实在煎熬。
天亮之时,符辰在柳思辰的额间印下一吻,这才起身离去。
柳思辰做了一个春梦,醒来时,她的脸红彤彤的,梦中她竟然跟符辰有了肌肤相亲,也太过真实,定是她守着这几年没碰男人的臆想。
柳思辰有些郁闷,起床时,她的手下意识的摸向额头,似乎这儿有些不同,她又苦涩一笑,还想着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