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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啦?”
“他有心脏病,是不能受刺激的。”
宛颜的话令空气陷入沉闷,焦燥加对情况的无法掌控,两个人沉默了下来。
“大友呢?”许久,雅灵才想起,是大友载着三人出去的,为何没有他的影子?
“唉,别说了。”宛颜无奈地摇着头,“妈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不惯人家,一路上对他又是骂又是讽刺的,大友却强忍着,不发一言。我看不下去,到了地方,就叫他开车回去了。他没有到家吗?”
雅灵摇摇头,她来得匆忙,根本没有注意这些事情。大友是冷莫言的保镖兼司机,他时常会临时去做点别的事。
唉——
宛颜深深一叹气,担忧地将目光投在手术室门上。“但愿他们不要有事。”
再度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整个手术室外一片沉寂,就彼此呼吸的声音都可以听到。两人愁云一片,心里七上八下的,既害怕又急切地等待着手术室的门打开。
过个半个小时左右,一个护士走了出来。她看看坐在椅子上的两人,说道:“病人已经醒来,情绪比较激动,家属过去劝劝吧。”隐隐的,有女人的尖叫声从里面传出。
雅灵站起,就要往里冲,被宛颜拦了下来。“妈一直对你有偏见,你……还是在这里等等看爸爸的情况吧。”
说完,小跑着进了急救室。
“我不想活啦,儿子没有下落,还落下个全城通缉,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隔着一扇门,诚母尖利的叫声异常清晰,一句句,如刀般割在雅灵的心上,她咬着唇,为诚母感到心痛。
宛颜小声地劝说声时常响起在这激烈的怒吼声中,得来的是诚母更为尖锐的放大声音的痛哭。
“你这个没用的女人,我儿子娶了你,没有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你真是个扫把星呀。还有那个姓矍的女人,千方百计要置我家儿子于死地,现在好啦,她称心啦,满意啦,还我儿子呀……”
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大,宛颜看来是劝不住她了。雅灵正思考着要不要亲自进去,但听得里面一声狂吼:“我要找她算账。”转眼,披散着头发的诚母已经到了门口,她眼泪横流,浸湿了鬓侧的发,红肿的眼睛还在不断地流出新的眼泪,形成了一条伤心的泪河。
她朝着雅灵的方向张牙舞爪,不断地叫着:“我就说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会害死我家宇,现在果真应验了。你个狐狸精,白骨精,不要脸的骚女人,还我儿子!”
雅灵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看着尖利的指甲就要落在她的脸上,她竟然傻了一般,竟然没有闪躲。
“我要杀了你!”诚母的声音撕心裂肺,宛颜怎么也拉不住她。就在指甲碰到她脸部的那一瞬,身后一道重力将她拉开。
“太太,小心!”是大友的声音。在拉开雅灵后,他跑到诚母面前,帮着宛颜将她制服。
“唉呀,我的命怎么会这么苦呀,好不容易养大个儿子,竟然给你害了,我不想活了。”没有伤到雅灵的诚母开始自残,她用头撞击着墙面,头上很快起了个大包。
“这是怎么回事!”有医生走来,“你们怎么可以在医院里吵闹呢,快点出去!”
“妈,您别闹了。”没有办法的宛颜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大友。
“这个,诚太太,您冷静一点。”大友用自己的胸脯挡住她的撞击。
“谁是诚癸的家属?”一名护士走来,大声问。
大家一起看向那护士,诚母总算停下了打闹,怯生生地道:“我是。”
“诚癸心脏病引发突发性脑溢血,治疗无效,已经死亡。”护士的话就如一个响雷,炸得每个人都呆住,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你说什么?”诚母率先清醒过来,甩开大友与宛颜,跌跌撞撞跑到护士面前,拉住她的衣袖,不断地问着。
“诚癸死亡。”护士公式化地说完,拉开衣袖,点点头,离去。
“死亡?死了?啊——我的老……”诚母一句话没喊完,张着大嘴,就这样晕了过去。一行人忙将她扶起,叫的叫医生,喊的咸护士,乱成一团。
“你们都回去吧,妈的情绪还很差,见到你们会更加失去理智的,这里有我一个人照顾就好了。”诚母因过度悲痛晕倒,医生建议住院几天。宛颜将雅灵和大友推出了病房,抹抹红肿的眼,刻意地放低音量。
“这,你一个人照顾得过来吗?”大友心疼地摸摸她的脸,满是不放心。
“是呀。”雅灵也担心。
“反正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她醒了又会找你们闹,我在这里就好了,如果真有什么事,还有医生护士呢。”
想想宛颜说得也没错,雅灵朝大友点点头,嘱咐一阵就回去了。
本来一场开心的购物最后演变成这样,雅灵心里乱乱的,理不清头绪。要是言在就好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冷莫言。
肚子一天都是饱饱的,一点食欲也没有,想想腹中的小生命,她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些食物。
静下来时,再度翻出手机,找出冷莫言的号码,却迟迟不敢按下。他怎么不给她打电话呢?她多么希望能听到他的声音呀。自己要不要打他的呢?打了他会不会接?
言,我的肚子里又有了新的小生命,你都还不知道呢。雅灵想起前些时候冷莫言说要生十个孩子的话,脸上绽开了笑容,那些日子真的太美好了。
她忽然后悔自己那天的任性,如果跟着他回家,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没有了冷莫言的爱,她觉得生活一点意义都没有。
……
诚母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宛颜觉得相当奇怪。前几天,不论怎么劝,她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甚至几次拔下针头要自杀。可今天,趁着她睡着,宛颜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时,她便变了样子。
脸上有了笑容,心情好了,也不再动不动就闹了。只是一双眼睛不断地往外追寻着,好像在目送什么重要的人物。
宛颜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楼道里,除了最近时常在这里捡垃圾的乞丐外,并无其他人。那个乞丐已经被医生赶了许多次,可他每次都能顺利地进到医院来,并在各个地方捡一些医用垃圾,一袋一袋地拿走。
他的头发足有一尺长,凌乱地打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长长的胡须从两腮连到下巴,根本看不清样子。
视线再放远,除了偶尔走过的医护人员,并没有熟悉的身影。
“妈,您好些了吗?”宛颜不敢相问,只是小心地关心着她的身体。
“哼!”诚母哼哼着,将头调向里面,不去看宛颜。
“妈,我给您熬了点汤,趁热喝点吧。”宛颜以为她还会如往日一般拒绝,没想到,她竟然接过了碗,一口气喝光。
“来,再喝一碗。”为着诚母能进食而感到高兴,宛颜再为她倒了一碗。
诚母数日来瘦了不少,一张脸苍苍白白的,没有化妆,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并有淡淡的斑点。她皱皱眉,宛颜以为她又要生气,她却什么也没有做,却指指洗手间,说道:“我刚刚上厕所时,好像把一个手镯落里面了。”
她收回右手,置于被下,只有左手露在外面,手腕上挂着一个手镯。
“哦,我马上找。”宛颜钻进洗手间,角角落落细致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她所讲的手镯。
“妈,您是不是记错了,有没有落在别的地方。”宛颜理理弄乱的发,小心地问,生怕她生气。
“哦,是我弄错了,看,竟然在手上呢?刚刚被捋上去了,没看到。”诚母抽出被下的右手,扬扬完好地挂在腕上的那个手镯。
“这就好。”宛颜吁了口气,这几天照顾诚母,她弄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她有什么不满意,又去寻死。
经历失夫之痛,宛颜理解她的痛苦,只是,她似乎走出来得太过突然,宛颜有点不适应,心里还有隐隐的不安。
“把这个喝了吧,你照顾我也累了。”诚母将刚刚的那碗汤递回给她。
“不要,妈,我吃过东西了。”宛颜拒绝的同时感到奇怪,诚母从来不懂得照顾别人的,今天怎么会这么体贴?
“叫你喝了就喝了,吵什么!”诚母极其不耐烦,发起火来。
生怕又勾起她的伤心事,惹她生气,宛颜不得不连忙端起碗,道:“我喝,我喝。”然后一口气将汤喝完。
诚母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宛颜摇摇头,或许是最近太累了,她分明从诚母的眼里看到了仇恨。
“你回去吧,要是不放心,就叫矍雅灵来照顾我。”诚母躺下,冷冷地道。
“哦,不用,我一个人就好。”宛颜对诚母的突然变性感到不太习惯,她陪笑着拒绝。
“我叫你叫她,你就叫她,我还能吃了她不行!”诚母再度发怒。
“我照顾你也行的。”宛颜眨眨眼,她这段时间真的是累着了,头有些晕晕的,好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