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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上很乱，什么都有。
最干净的就是一家咖啡馆。
赵丽芳以前从来不来这里，不喜欢喝咖啡，也没必要来。
但是今天她来了，收拾得很漂亮。
风韵犹存。
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一个男人。
有些人天生显眼，一群人中一眼就能看见。
“何显宗。”赵丽芳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说吧，不准备带我回去还来见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来找你了解一下我的儿子。”何显宗喝了一口咖啡，“我觉得带他回去之前，适当的了解还是很必要的，就我之前对他的一些接触来看，他似乎对我有点意见。”
“当然有意见。”赵丽芳冷笑了一声，“你自己干的事自己清楚，睡完了就跑还想让人对你高看一眼也挺难。”
“丽芳，不要这么具有攻击性。”何显宗笑了下，“我觉得你这样漂亮的人还是适当温柔比较好。”
“不用你管。”赵丽芳说，“我儿子很优秀，特别优秀，其他的不用你管。”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其他的。”何显宗说，“因为我真的很想有一个儿子。”
“那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赵丽芳笑了一声，“你真的不带我一起回去吗？”
何显宗没说话，笑着点了点头。
“那行。”赵丽芳说，“告诉你吧，你儿子是个同性恋，你带他回去也没用。”
何显宗没什么反应，点点头后放下一千块：“麻烦你跑这趟了。”
运动会很乱。
尤其是开幕式。
今年运动会开得早，运动会都没什么提前预演，整个就是一团乱。
但是大家都挺乐，乐得挺没道理。
“刚三班你看见没。”李轩扯着何以说，“他们那个口号喊的，男女有别，笑死我了。”
“我们班光口号就够好笑了。”何以笑着说，“估计等会他们得笑死了。”
“口号怎么了。”体委转过来，“我想了两节课呢。”
“没怎么。”何以乐了，“挺好，真挺好。”
五班五班，我是五班；再说一遍，我是五班。
好什么呢。
但是喊口号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气势。
声音响，走路齐，其实也没人听你们喊的是什么。
不过关键就在五班声音够响，走路不齐，引得高一高二跟前面已经站好的方队都开始笑。
再加上口号一喊，直接笑得教导主任站在台上喂个不停。
怪有观赏性的。
比去年那个男生女装还要引人注目。
八班就在后面不远，听见了之后也开始笑。
“你别笑了。”陆迟也乐得不行，“再笑等会老周记下你，你运动会就别想安分玩手机。”
“谁家运动会是玩手机的。”蒋绍笑着说，“肯定要去拍丑照的。”
“拍什么拍。”方岩转过来说，“上次我一百米那个面目狰狞的样子还在方岩手机里，我都快亲上去了他都不肯删。”
“你们直男就不要学我们亲来亲去。”陆迟说，“省得到时候抓早恋抓到你们这俩单身小同学。”
“话说回来，是不是最近又要抓早恋了。”方岩问，“听说还有个什么举报制度，举报一次奖励两百元。”
“我靠，威逼利诱。”蒋绍说，“他怎么不奖励奖励一年不上晚自习呢。”
“不过这次不会还是退学吧。”方岩说。
“上届那几个不全是因为早恋，成绩不行也是一个问题。”蒋绍说，“因为上不了三本线，为了学校升学率就干脆劝退了算了。”
“简直残忍。”方岩摇了摇头，“太残忍了。”
“是挺残忍。”陆迟说，“轮到我们了。”
开幕式结束了就是第一个项目。
铅球和跳远，这俩是一起开始的。
何以跟陆迟站在铅球边上看赵孟扔。
他一看就是专业的，姿势很标准，从小估计没少扔。
“下一个就是跳高。”何以说，“你等会陪我？”
“我想想。”陆迟说。
何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想不出还能陪谁了。”陆迟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当然陪你，不陪你陪谁。”
“神经病。”何以笑着说，“真的，我刚刚还在想你要是给我整什么事情出来，我就把你的头按进沙坑里。”
“别吧。”陆迟笑着说，“别这么狠。”
“赵孟不出意外，应该是第一了。”何以说，“就他扔的时候叫得响。”
“你跳高的时候我们都会在，他们那个时候都没项目。”陆迟说，“不管你拿不拿第一，我们都能给你造出一个第一的效果。”
铅球跟跳高还有一段时间的空白。
几个人比完了以后一起坐到小店里吃东西。
秋天天气很好，吃凉的不怕冷，吃烫的不怕热。
刚刚好。
何以点了一根热狗吃，陆迟买了一份鸡排。
其他人全都开了一桶泡面，康师傅的汤达人的，最强的还是赵孟，说是用力过猛要吃大桶的提提神。
“说真的。”李轩说，“今天一上午可太精彩了，俩小情侣被抓到牵手，一人写了一份检讨。跳远那边吃了两嘴沙子。我们喜欢翻墙的那边，全是老师在巡逻。还有今天晚上食堂开宵夜，可以吃完宵夜再回家。”
“宵夜吃的什么？”赵孟问。
“烧烤！”郑祯抢先答了，“全是外面买进来的，可以随便吃，只要付钱。”
李轩把话憋了回去，不上不下的有点难受。
“等会何以就去跳高了。”方岩说，“何以跳高水平怎么样？”
“挺好。”李轩说，“就那个体育生可能跳不过，其他人比较稳。”
“那还挺好，第二名有十二分呢。”蒋绍说，“等会要不去我们八班坐坐？”
“去八班干嘛？”郑祯有点不明所以，“你们老周买零食了？”
“没。”方岩笑了，“但是赵敏在抄播报词呢。”
“去。”郑祯说，“必须去。”
“说起来我们班怎么没有安排人抄播报词？”赵孟问，“老胡已经寡淡到这个地步了吗？”
“估计是的。”何以吃完了以后说，“反正运动会也就是玩个竞争精神，老胡一向没有这种东西。”
走之前一人买了一根冰棍。
走在路上边吃边看，觉得自己带风。
何以笑着看陆迟，陆迟也在看他。
手时不时地碰到，却没有拉。
挺暧昧的。
气氛和距离。
好像又回到了那段没确认关系之前的暧昧期。
到了八班的场地，郑祯就坐到赵敏边上隔了一个位子的地方。
“要我帮你吗？”郑祯问，“我字还不错。”
“你们班自己不抄吗？”赵敏说，“你愿意帮忙当然很好啊，照着这段抄就好，这几句已经抄过了。”
陆迟他们就在边上看着。
“这算温水煮青蛙吗？”李轩说，“我以为他得上去聊天呢，结果在这当员工。”
“这叫真心喜欢。”赵孟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就不能看人家点好。”
“我又没谈过恋爱。”李轩喊了一句，“我哪知道。”
“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啊。”赵孟指了指何以和陆迟，“这里有这么帅的两头放在这，多见见。”
“如果不是我不一定打得过你。”陆迟笑着说，“我就动手了。”
“干什么这么狠。”赵孟笑着说，“怎么说也是同学，同学情呢。”
“没有的事。”何以也笑了，“在你说出两头这个词的时候就彻底没有了。”
“我觉得你变幼稚了。”李轩笑着说，“真的，何以，爱情果然让人变得盲目。”
跳高开始检录。
七个人跑去场地，就何以一个人戴着号码牌。
30327。
数字还不错，念起来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