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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得了这种病,李斯的心情其实挺复杂的。
虽然李斯和小白之间的接触算不得多,而且在她和孙铁分手之后,俩人也就基本上没有了任何的联系,但他毕竟和小白之间有过肌肤之亲,虽然这种事儿算是俩人之间的秘密,但有些事就是这样,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纵使不去想,心里面也总会对她有着不同的想法。
当李斯知道小白病了之后,他其实是想负责小白所有的医药费,甚至把她送到国外去看病。
但俩人毕竟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而且他和小白之间还夹着一个孙铁,这种事儿总归不好太上赶着,否则就是自己不介意,小白也总会介意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斯没有主动出头的原因,但他也想好了,等这次手术完毕以后,他一定会以为想一个让大家都不为难的方法去做。
可就在李斯睡的有些迷迷糊糊,脑子里还在想着今天的事儿时,他的手机却大声地响了起来。
由于李斯的手机号平时从来不外给,而且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李斯是一名学生,所以很少有人会在睡觉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再加上此时119寝室的几个人全都睡着了,甚至还有呼噜声传来,所以李斯的手机一响,寝室的几个人也就跟着醒了过来。
李斯这时候迷迷糊糊地从枕头底下拿起了手机,随后皱着眉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宋允儿的电话。
李斯又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晚上11点半了,所以他心里也就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允儿,还没睡儿啊?”电话一接通,李斯就对着电话说道。
李斯的话一说完,电话那边却传来了宋允儿的哭泣声,而且似乎她那边的环境也有下嘈杂,而且时不时竟然也有女生大呼小叫的声音,但是电话那头的宋允儿,却一时间没说说法,反倒是呜咽的声音更大了。
“允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唬我!”李斯这时候有些慌张的说道。
“小白刚才从医院的18楼跳下来了,当时就死了!”宋允儿这时候哭着说道。
“你说什么?宋允儿死了?”李斯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傻掉了。
随后李斯从宋允儿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到了关于小白跳楼的具体事儿。
一个小时前,小白和她母亲说觉得屋里闷,想要出去透透气,结果半天都没回来,后来小白的母亲才知道,小白趁着自己一个人出去的空隙,竟然从医院的楼上跳下去了。
由于小白跳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小白死了足足20分钟后,才被一个路过的病人家属看到了,而当时小白就已经摔的血肉横飞了。
小白没有父亲了,而小白妈在首都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遇到这种事儿后,竟然把电话打给了宋允儿和小白的几个室友,而此时小白的尸体,甚至还血肉模糊的躺在医院的楼底下。
宋允儿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告诉了李斯。
当宋允儿断断续续的把这事儿说完之后,李斯下意识的安慰了会宋允儿,随后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挂断了电话。
“李斯,谁死了啊?”李斯说话的声音很大,而且有些大呼小叫的,所以此时整个119寝室的人,已经全都醒了,而李斯的电话一挂,赵博当即问道。
“乌鸦嘴!小白跳楼了。”李斯指着赵博大声说道。
赵博一听这话,显然也被吓坏了,随后整个人也跟着傻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刘天反倒是一脸郑重的对李斯说道:“去医院看看吗?”
“去,肯定得去啊!”李斯有些心神不定到。
“钱斌你在寝室呆着,一会儿要是有学校领导过来,你把具体的事儿和他说一下,赵博你去找孙铁,他和小白好过,这种事儿总要告诉他的。李斯你要是去的话,现在穿衣服,我去找学生处的老师,给咱们开门!”刘天这时候一脸镇定的安排道。
不得不说的是,刘天确实有着一定的管理能力,而当李斯有些慌乱,甚至不知所措的时候,反倒是和小白不熟的刘天,安排好了这一切。
刘天和小白没什么联系,但他之所以要跟着李斯过去,除了想要帮李斯、孙铁一些忙,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领袖,有些事儿,他是一定要参与的。
10分钟后,帮着联系好这一切的刘天,带着李斯、赵博、孙铁这几个人,出现在了女生寝室,随后他们在女生寝室里,看到了宋允儿,以及小白寝室的3个姐妹。
李斯一看到这情况,就有些懵了,毕竟他就一辆车,而这个点儿想要在弄一辆车也不容易,而宋允儿也好,那几个小白寝室的女生也好,都想去医院帮帮忙,所以就把李斯弄得不知道怎么安排座位好了。
再加上宋允儿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李斯也没说太多,随即把几个人带到了学校的停车场。
李斯平时在学校总会放一辆奥迪在停车场,虽然平时不怎么开,但关键时刻也总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但这个时候,一看到有8个人站在车前,李斯还是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安排好了。
可就在李斯有些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刘天当即说道:“赵博你趟后备箱,孙铁咱俩坐副驾驶,你坐我上面,剩下的几个女生在后排挤一挤。”
刘天确实有着独到之处,随即就把这个小难题给安排好了,虽然赵博觉得在一堆女生面前钻后备箱多少有点儿掉价,但这种情况他也没说啥,随后几个人也就按照刘天的安排,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随后李斯一行人就有些安静,甚至有些茫然地直奔人民医院。
除了赵博以外,算上李斯车上还有7个人。
刘天和小白关系不熟,他之所以跟着过来,完全就是帮李斯忙来了,所以他倒是显的有些冷静。
而宋允儿和小白寝室的几个姐妹,这一路上哭哭唧唧的,多少让李斯有点儿心烦意乱的,但他多少也是能够理解的。
可孙铁的表现,缺多少让李斯有点儿意外了。
当李斯把这个消息告诉孙铁后,孙铁最开始的时候整个人都疯了,甚至从寝室出来的时候,都忘了穿鞋子,而且李斯好几次都看到孙铁一边哭一边往前走。
反倒是此时的孙铁,不但显得安静,似乎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大正常。
怎么说呢?就是像是丢了魂一样。
生死之事,李斯倒不是头一次面对,而他手里甚至还有着命案,可以说他比一般人能够更清楚的认识生死之事。
但熟悉的人自杀的事儿,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尤其下午李斯还和小白有的没的说过几句话,所以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反倒是让李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
这一路李斯除了偶尔安慰几句宋允儿外,其余的时候也就显得非常安静,而他整个人更是感觉自己有点儿茫然了。
晚上12点30,李斯几个人来到了医院门口,几个人一下车就看到了110的警车,以及不少围观的人,医院大门口不远处的水泥地上,还有着没有清扫的血迹,而那一大滩的鲜血,以及地上画着人形的白粉笔的痕迹,都在显示着,刚才这个地方,发生了一起跳楼事件。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大家找到了小白的母亲,随后宋允儿几个女生陪着小白妈,而李刘天也跟着留下来帮着录口供、以及联系各种事宜。
反倒是李斯、赵博、孙铁这三人,跟着医院的医生开好了死亡证明,随后又联系上了殡仪馆。
由于小白死的地方正好是医院,而且由于她病人的身份,所以也就排除了自杀的可能,所以一切的事儿都相对于好办了些。
而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李斯几个人更是跟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帮着把小白的尸体,从太平间抬到了车上。
在这个过程中,虽然李斯一个劲儿的暗示自己,千万别看小白的死去的样子,但是当医生打开蒙在小白身上的那块白布后,李斯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而扭曲的五官,甚至已经零散的身体,完全看不出这就是曾经的那个可爱漂亮的女孩了。
李斯虽然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准备,但当他看到了小白尸体的瞬间,整个人还是五味杂陈的,而他竟然下意识的掉了眼泪。
而此时一向以胆大自居的赵博,竟然直接吐了,随后他更是跑出了太平间。
可就在李斯整个人都有些无力,甚至有点儿感到恶心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孙铁,却传出来了如同狼嚎般的哭声,这一路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的孙铁,终于有些正常了,而他的哭声在太平间响起的时候,李斯甚至感觉浑身麻酥酥的,竟然有了一种遇到了鬼的感觉。
孙铁本来还想上去再看小白一眼,如果不是李斯拉着,这小子没准儿就扑过去了,但最终孙铁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小白,被周围的工作人员拉上了殡仪馆的车。
随后的事儿就好办的多了,刘天是个办事能力极强的人,不但一个人协调好了警局的事儿,随后更是帮着小白办好了出院手续,而到了殡仪馆,从来没有应对过这种事儿的他,反倒是像个老手一样,把一切的事儿安排的井然有条。
小白的母亲受了挺大的打击,所以这一路上她除了哭之外,其余的时候就是发呆,而李斯看了她一眼,此时的小白妈似乎一下子老了10岁一样,沧桑极了。
小白在首都没有什么亲人,而小白妈打了几个电话后,老家的那些人也直接往这个方向赶了过来。
而到了第二天的天一亮,小白家的亲属,也就来了不少,所以这边的事儿也就不用李斯他们操心太多了。
赵博似乎受到了惊吓,昨天晚上就一直闹着要回学校,只不过没有人送他,在加上殡仪馆也太黑了,所以他也就没敢自己回去,而第二天天刚亮,他就拉着刘天回学校了。
小白寝室的几个女孩,以及宋允儿却一直没走,虽然她们似乎没有什么用,但几个人却一直不远不近的站在小白母亲旁边,生怕小白母亲想不开的样子。
至于孙铁,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靠近过小白的母亲,虽然他和小白处过一段时间,但小白的男朋友实在太多了,而小白根本就没把他的名字和她母亲提及,所以当宋允儿吧孙铁介绍给小白母亲的时候,这个失去了女儿的妇人,竟然没有对他多看一眼。
随后的事儿就和普通死了人的家庭没有什么区别了,有人哭、有人叹息、有人茫然,三天过后当小白的尸体往火化炉一推,随后当一个骨灰盒从司仪手里放在了小白母亲的手里后,这件事儿似乎也就完事儿了。
小白的母亲和亲属们,办完了这些事后,坐了一辆包的中巴车回到了老家,而在这儿忙活了好几天的宋允儿以及小白的寝室姐妹们,也被李斯送回了寝室。
在这个过程中,小白的不少同学也都过来了一趟,但是大多鞠躬之后也就走了,反倒是和小白有过关系的那些男生,一个也没有出现。
学校的几个老师也露了一面,甚至系主任也专门把小白的行礼送了过来,随即也就给几个学生请了假,所以纵使今天已经是周一了,这几个从殡仪馆回来的学生,也没有被老师叫回去,反道一个个的黑着眼圈回去睡觉了。
李斯这几天一共也没和宋允儿说上几句话,但是俩人在灵堂守着的时候,彼此偶尔间的一个目光碰撞,倒也显得有些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而在宋允儿上楼前,她更是紧紧的抱住了李斯,虽然时间不长,而且由于小白发生的这种事儿,大家也懒得再去八卦了,但对于李斯来说,这还是他和宋允儿之间,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有着如此亲密的举动。
而这个举动,似乎也就真的只有一般情侣之间才会发生。
“你先回去睡觉,晚上我去找你。”李斯抱着宋允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宋允儿点了点头,随后跟着见几个姐妹回到了女寝。
可就在李斯送别了几个女生之后,这几天一直没有说话的孙铁,突然蹲在了地上,随后整个人捂脸哭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