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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不爱,所以不在意。
但是慕林理解孙大人的爱女之心,愿意站在贤婿的角度上劝慰。
不过他也想过,若这件事放在慕泽身上,他刚刚在朝中,就肯定把蒋大人的话给驳斥回去了。
元锦玉在他心中是特殊的,怎么可能会跟别的女人一天出嫁?
孙大人不过也就是想要慕林的一个表态,如今他让自己安心了,自己也就不长吁短叹了:“说来那蒋子翠也是个可怜人啊,回去后,臣会告诫梓珊,日后见到她,能帮衬,就帮衬些吧。”
慕林知道孙大人这话是什么深意。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姐妹情深。
就说元锦玉和卫楚秀的关系好,若是卫楚秀死了,元锦玉难道还能替代她嫁给容辰不成?慕泽还不得杀了他。
这蒋大人说的话,多半是假的,那个蒋子翠真正是怎么想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们蒋家人才知道了。
但这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蒋老爷既然想要再卖一个女儿,那也就是说明他认准了慕阙。
慕阙会不会让他们再失望,那就不得而知了。
消息传回到端王府的时候,慕阙着实松了一口气。
他问着传话的人:“事情很顺利?父皇在朝堂上就答应了?”
他还以为,皇上会仔细地问上许久,再不然,就是把蒋子翠叫都宫中问话呢。
回话的人答道:“皇上当时目光悠远,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满是感慨地把这件事给应了。”
他抬头看了慕阙一眼,又马上低下,讨好地说着:“恭喜端王殿下得偿所愿。”
慕阙扯了扯嘴角。什么得偿所愿,不过就是连婚姻都能出卖罢了。
或许他能做的,也就只是在蒋子翠进门后,能多敬重她一些。
慕阙是个果断的人,为了能迎娶蒋子翠既然已经使用了手段,当然就不会在矫情下去。
皇上把这件事交给礼部去办,聘礼总还是要自己出的。
他还专门写了两封信,一封交给蒋子翠,一封交给蒋老爷,表示他在禁足中,不能亲自去提亲,还望蒋家海涵。
蒋子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面容很是憔悴。她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父母本来是想给她物色个好人家,所以就耽搁了时间。
谁知道好人家没物色到,却招来了大房的那些狼呢。
这个慕阙,她是不了解的,可是现在蒋府这些人的耳濡目染下,在蒋子翠的心中,慕阙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听说他冷落蒋馨,还害死了她。
蒋夫人现在还被关在房中呢,怕的就是她被放出来,对慕阙动手。
这样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良配么?
如今蒋子翠还不知道,筹划让她答应这门婚事的背后,还有慕阙的手笔在。
她只是讨厌蒋老爷如此强迫自己,甚至还把她的爹娘关起来了。
并且威胁她,若是皇上传她去宫中问话,她要按照他曾经告诉的那样回答,不然,她父母就性命不保。
那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弟弟和弟妹啊,他就真的能下得去手,不是丧心病是什么?
看过信后,蒋子翠百感交集。
这信上的笔迹,挺拔硬气,笔锋凌厉,怎么也不像是个阴险小人写出来的。而且信上的话虽然不多,却句句真诚,蒋子翠从这里面,能看出慕阙的诚心求娶。
她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只是把信收好,就去拍门,没多久,有人应她:“二小姐,您有什么事?”
“我要见大伯。”蒋子翠冷声说着。
那人很是为难:“可是老爷有吩咐……”
“他还有什么吩咐!”蒋子翠已经快崩溃了:“我都已经被关在这里很多天了,也答应了要嫁给端王,他为什么还不让我去见见我的爹娘!你去告诉他,若是我不能确定我爹娘平安无事,是绝对不会出嫁的!”
蒋子翠的脾气上来了,也大有鱼死网破的气势。反正他们二房也无权无势的,在大房面前,只能任他们拿捏。
但是他们二房有骨气,若是蒋老爷真的把他们给逼急了,大不了自己就死给他们看。
蒋府中除了自己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适龄女子了,自己死了,他们总不会胡乱认个闺女吧?那可是欺君之罪。
或许是蒋子翠的态度太过于严肃,那人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小姐您且等等,奴才现在就去同老爷说。”
蒋子翠在房间中等了许久,都没见那人回来,再想拍门的时候,就听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在前头的,不是蒋老爷是谁。
而他后面的两个人,赫然就是自己的爹娘!
蒋子翠眼睛一亮,马上就要冲过来,却被别的奴仆给架住了。
她愤怒地质问着:“大伯!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把我爹娘放开!”
蒋子翠的爹娘看着他,眼神也很悲痛。
他们已经听说了,皇上都赐婚了,而且婚期就在春末。
也就是说,她也要去给别人当续弦了!
慕翎的王妃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也没说在王妃的母家随便找个女人来当续弦啊,怎么到他们女儿这里,命就这么苦呢!
他们两个人觉得是对不起蒋子翠,现在都没脸见她了。
蒋老爷淡淡地看着她:“你不是想要见你爹娘么?我给他们带过来,让你看一眼。”
“你什么意思?”蒋子翠冷漠地看着他,恨得牙痒痒。“你还想把他们再关起来?”
蒋老爷淡淡地笑了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他们住的厢房也是有人伺候的,也没让他们受了委屈。你需要做的,就是两个月以后,老老实实地出嫁,到时候,你爹娘自然就会获得自由。”
就算蒋子翠以前的脾气不错,现在也受不了了,只是看着蒋老爷愤恨地道:“你这么胁迫我,和外面那些恶霸有什么区别!你连骨肉亲情都不顾,以后肯定也会被端王殿下厌弃的!”
“够了。”蒋老爷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她:“你若是不想让你父母失了性命,大可以和本老爷闹。最后吃亏的谁,想必你清楚。”
蒋子翠的爹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就要打蒋老爷,被身边的下人给制服了,狠狠地摁在了地上。
“爹!”蒋子翠眼圈直接就红了,一个劲儿地往前挣,但是她力气太小,根本就挣不脱束缚,她只能咬牙切齿地说:“你快点把我爹放开!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嫁人,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蒋老爷挥了挥手,示意那人把蒋子翠的爹放开,看着他们二房的两个人互相搀扶瑟瑟发抖的样子,蒋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
蒋子翠日后毕竟是要嫁给慕阙的,谁知道她在入了端王府中会不会受宠,然后来报复自己?
所以蒋老爷办事很有度,都是在慕阙的授意下行动的,日后慕阙也抓不到他什么把柄。
离开之前,他只是淡淡地对蒋子翠说:“家中的形势如何,你也清楚,不要做以卵击石的事情。再说,端王殿下一表人才,嫁给他,你并不吃亏。德妃娘娘和皇上也有愧于你,日后肯定会对你很好。看看宁王妃,你就知道皇上的宠爱有多重要了。”
蒋子翠厌恶地呸了一声:“也就只有你才会觉得这是好事!堂堂一个蒋家,竟然靠着卖女求容,我真是替你们觉得可耻!”
蒋老爷只是冷漠一笑,根本就没理蒋子翠,转身就走了。
到门口的时候,蒋子翠听到了落锁的声音,还有蒋老爷吩咐其他下人:“看好了二小姐,不要让她出这个门,若是她不听话,那以后就不用再见到她爹娘了。”
蒋子翠脸色瞬间苍白。
这个蒋老爷,确实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蒋夫人都和他夫妻多少年,他说关禁闭,就这么长时间都没放出来过!
蒋子翠忽然觉得前路非常昏暗。
她不过就是想平平安安地和家人生活下去,怎么就非要把她卷入到这种漩涡中来呢?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的傲骨,都快要被蒋老爷给磨没了。
不过蒋子翠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她爹娘现在还没彻底脱险呢,就算是为了爹娘,她也要好好活着!
只是一想到慕阙……她就也连带着恨上了。
能和蒋老爷搅和到一起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蒋子翠如今是在蒋府很偏僻的角落生活着,这里的动静都被蒋老爷给封锁了,他的那些子女都不清楚,更不用说是外人了。
大家都以为,蒋子翠是真的想要嫁给慕阙呢。
有几个年纪小的蒋家女儿,还酸溜溜地想,慕阙身份多尊贵啊,端王妃之位,竟然就被一个平凡的蒋子翠给得去了。
若是这好机会能落到她们身上该多好,她们肯定要好好把握。
元锦玉还是听慕泽晚上回来时说起这件事的,虽然是在意料之中,她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都是在春末成婚啊。”
慕泽拥着元锦玉表示:“我看这件事,并不算完。”
“你是说慕翎那边还没动静?”元锦玉果真是猜到慕泽的心中去了。
慕泽点了点头:“这不像是他的性格。”
都说慕翎了解慕泽,慕泽又何尝不了解他呢?
就说元锦玉,也觉得,那个男人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