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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杰在岸边帮接应我们,我立即把小艾放在地上,她的身体好冰冷,就像风花雪月下一具美丽的冰雕,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安静的就像睡着了一样,我哭着张开她的嘴,拼命往里面输送氧气,但都是徒劳。
“醒过来……醒过来……亲爱的……”我的压着她的胸口,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她的脸颊上,渴望奇迹能够发生,“醒过来好吗?我带你走,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咱们就回上海的那个小屋子里,和从前一样……”
小艾没有任何的反应,我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阿兰!你出来啊……”
“大哥,对不起……”
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我几乎疯狂了,哀求着他:“不,你有办法的是吧,我求你了,这身体我不要,我给你,永远给你,灵魂也给你,只要你能救救她,就和上次救李琼一样……”
“大哥,你冷静点,他已经死了,你叫谁来都无能为力……”
“你******闭嘴!”我嘶吼着打断他的话,警告他:“她还活着,我告诉你,救不活他,你就得死,他们,旅店的所有人,全部都得死!”
阿兰没有再回答我,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在我手中逃走了,我绝望的抱着小艾的尸体,我很不想承认她已经离我而去,但是那冰冷的身体和静止的心脏,我没办法欺骗自己,现实是残酷的。
一年前,在兰陵岛上,高笙抬起枪对准了我,就在子弹快要打中我时,秋月的出现,欣然的接受了那颗子弹,弹头打穿了她的心脏,又笔直的射入了我的胸腔,就差一厘米我就命丧黄泉了,三月前,在上海郊外的废弃工厂里,阿兰成功侵占了我的身体,开始吞噬我的灵魂,小艾舍命冲向阿兰,灵魂与阿兰同归于尽,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依已经不是我自己了,都是因为我这个废物,所有人都死了,我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
“大哥,其实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阿兰突然说话了,但是我没有理他,我恨他,恨他没有救活小艾,虽然我知道小艾早已经死去多时,但是我仍然不肯跨过心里那道坎,我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于他的身上,我真是个懦夫。
“其实,昨晚你看到的不是小春,小春已经死了,死人是不可能救你的……”
他一语道醒梦中人,既然不是小春,还会是谁呢?只有她,会舍命救我,最后被李画晚的鬼魂害死在瀑布底下。
眼泪,是无声的,我的心在呐喊,从山的这头到森林的那头,每一滴泪水都代表我逝去的芳华,小艾走了,我的青春也结束了,我突然觉着,这个世界变得好陌生,就像我第一次到来一样,我很讨厌这样的寂寥,我想离开,永远的离开,在这个世界不着一丝的痕迹,唯一个办法能解决,只有死……
旅店的其他人几乎都赶到了,围着一圈看猴子一样盯着我们,高猛显得很难受,但是又没有刻意在脸上表达出来,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冲上来给我一拳,我受不住力,一头栽倒草地上,却没有一点怨恨。
高猛还想上来揍我,郭杰见高猛气势汹汹,怕出人命,连忙抱住他的身子,硬生生的拖到一边。
“小艾凭什么爱上你?凭什么!你保护不了她,就该放手,你这个废物,懦夫,畜生!”高猛朝我大骂,他骂的过瘾了,突然跪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放声大哭起来。
李琼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插在胸前静默的看着这一切,叶无辰则远远的躲在一边观察这里的情况,他此时的样子跟郭杰几乎是换了个人格。
“不……她还活着!”我已经神志不清了,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抱起小艾的身体朝旅店走去,所有人都在原地注视着我,郭杰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上前想要劝阻我。
“谁阻止我,我就杀了他……”我冷漠的吐出这几个字,郭杰愣了一下,没敢再上前阻拦我。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哀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有人背叛誓言了是吗?
是我吗?我感觉我一直乘坐在这条列车上,不料,其实我早已在半路下了车……
带小艾回到房间时,我几乎已经虚脱了,腹部的伤口已经染湿了我大片衬衫,我解开扣子,一同把上衣脱掉,那刀伤结痂了很小的块,但不足以包裹整个口子,我在小艾带来的医疗包里找到了针线,用打火机点着了蜡烛,我手指没有女生那么小巧,穿线的时候显得很笨拙,索性还是成功了,再放在火苗上烧了几次,再用酒精灯清理了下伤口,万事俱备,我该为自己缝线了。
针尖穿过了我的肉体,我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好热,浑身有一团火灾燃烧。简单的缝线后,我又给自己绑了一层绷带,最后打了个蝴蝶结,那是小艾最喜欢做的事,曾经我笑他很幼稚,我一个大男人打个这花东西做什么,她嘟着嘴让我别少管,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躺在床上,全身都湿透了,我想应该给她换身衣服,否则她会着凉,我在柜子底翻出了那套旗袍,我们一起在三楼仓库找到的,那是李画晚的东西,但是现在,无论是谁,只要她喜欢,我一定会满足她。
我想,我应该要帮她脱衣服了,她的身体依旧冰凉,就像躺在海底的睡美人,我解开她的连衣裙,心里竟然不自觉的腼腆起来,小艾醒着的时候,两情相愿,倒不会犯尴尬,现在我处于主动,心里倒变得羞涩,总有一种乘人之危的感觉。
没关系,我好歹也算是正人君子一个,你放心,我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我擦得很用心,几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都擦拭干净,最后替她穿上了那件精美的旗袍,她的头发还是湿,我用了两片干毛巾才勉强的擦干,但看起来还是******一样缠在一起,让人看起来十分富有喜感。
我将她的身子摆正,怕她睡着把手给压麻了,听说,现实中的风吹草动会引起梦境里掀然大波,她难得睡得这么香,我不想她梦里也过得不开心。
我就静静的躺在旁边看着她,回想一些曾经的往事,等她醒来后我也话题去跟她絮叨,只要她不嫌我啰嗦。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想起,我立刻拉起了警戒心,那群外面的人,一定会拆散我们俩,我不必给他们好果子吃,我应该把他们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