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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警察！”一声吼喊，十几个警察冲进来。
三十来个人倒成了一片，断手断脚的，现场一片悲惨。
相比于这些马仔，更悲剧的是曹顺天，两条腿和一只手臂都断了，浑身鲜血。
接到报警是械斗，来的都是普通的民警，谁知道会这么严重。而这还不是主要，更主要的是现场还有三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死了人，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警察或许不认识罗少，却认识曹顺天，他在西山县怎么也算一个有头有脸的商人，居然被搞到了这幅田地。
所有警察都感觉脸上发麻，但第一反应是看向了罗少和那中年人，因为还能站着的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的都倒在地上。
“快，请求增援。”带头的队长脸色凝重。
然后快步走了出来，直视着罗少，“抱头蹲下！”
罗少还是那么淡然的抽着雪茄，轻飘飘的道，“警察同志，我想你弄错了，打断那些人手脚的不是我，杀人的更不是我，我死了三个保镖。”
不是这人？
警察队长很诧异，扭头看向了曹顺天，皱眉问，“曹老板，怎么回事？”
奄奄一息的曹顺天满脸含恨，那当兵还杀了人，现在警察也来了，在国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哪怕那小子是一个特种兵，同样难逃制裁。
罗少死了三个人，那中年人非常猛，再联想到了他神秘的背景，曹顺天很快就想明白了。
“警察同志，是他干的，他是当兵的，跟一只疯狗一样乱咬。”曹顺天指着地上趴着老七。
警察队长看了老七一眼，罗少却耸耸肩，“抱歉，我只是为了自保，正当防卫不算错吧，警察同志？”
虽然警察队长心里有着他的疑问，可杀人终究是杀人，地上趴着这个军人为什么杀人他不知道，需要进一步调查。
在法律面前，任何人都一样，他们作为警察，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罗少满意的笑了，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游戏，一个属于有钱人的游戏，当兵的怎么了，个人能力再猛，也玩不过他。
不过，有时候这种认识也会出现错误。
“老七！”门口突然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听到了沈飞的声音，趴在地上老七回头，他的眼神有着躲闪，之所以关机，就是不想连累自己的兄弟。
全力的奔赶，还是晚到了一会儿，唯一庆幸的是老七还活着。沈飞脸色异常阴沉，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你是谁，干什么的。”警察队长皱眉质问。
沈飞没有搭理对方，快步冲到了老七身边，将他扶起来，怔怔的看着他，没有说一句。
“哥……”老七喘了一口气。
啪！
一耳光抽在了老七的脸上，沈飞提着他的衣领，低吼道，“一个人扛，扛得住吗？”
自己的兄弟，是什么性格太了解了。
老七为什么关机，就是因为不想有联系，不想让他和老五知道，任何结果都一个人扛。
“我……哥，我不想……”
“你不想什么，回答我。”沈飞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七别过头，深呼吸着，“哥，别管好吗，别来趟浑水。”
不远处的罗少和中年人对视了一眼，他还是那么淡然，可中年人眼中却闪过了异彩。
“我们是什么？”沈飞冷言质问，“你敢不敢说，你特么有种给我说出来。”
老七沉默了，他不敢说。
他们是兄弟，从出了事开始，他挣扎过，最终选择了一个人来面对，哪怕毁了一切，哪怕会死。
但这种选择，无疑来说是将沈飞和老五排外了。
“对不起。”
门口处，那混子看到这么多人被打成了残废，还有警察在场，甚至还有死人，两条腿打着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过来。”
“干……干嘛？”混子畏畏缩缩，猛吞着口水。
沈飞将老七交到了混子手里，“送我兄弟去医院，出了任何事，我保证亲手宰了你。”
“这……”混子看了警察一眼，浑身一抖。
沈飞吼了一声，“立刻！”
“好，我马上送他去。”混子急忙接过了老七。
“先走，剩下的事我来解决。”沈飞安慰的看着老七，后者轻轻点头。
警察队长见混子要带走老七，冷言喝道，“站住！”
混子更加憋屈了，一边是不知道来头的狠角色，另一边是警察，究竟是该走还是不该走啊。
“走！”
“我看谁敢。”警察队长冷哼。
抽着烟的罗少笑意更浓，又来了一个人，那又怎么样，有这批警察在，他就不信沈飞不会有顾忌。
沈飞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向老七，“还能撑吗？”
“没事。”老七咬牙。
“好，那就先呆着吧。”说完，沈飞挑眉看向了中年人，他能感觉出来，这个人有两下子。
老七的战斗力他心里多少有数，被干掉的三人恐怕也不弱，老七有消耗，可即使有消耗，被打成这幅模样，这个中年人却没有伤痕，足够肯定一点，的确有几分实力。
“你动的手？”沈飞直接问。
中年人道，“他杀了我们的人。”
“我弟妹的事是你干的？”沈飞又看向罗少。
罗少耸耸肩，“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七忍不住又蹦了过来，却被沈飞给拽住。
从老七的反应，答案已经有了。
沈飞面无表情，他没有急着动手，将老七扶到了混子身边，昂着头看了天花板一眼，苍凉的笑了。
“为了国家的安宁我们在最前线，也许哪天就死了，也许连尸体也无法留下，也许留下的只有一个名字，留给父母的是伤痛。”
“我们也是人，也有感情，有着我们的不舍，有着我们的悲喜伤痛，可我们连最亲最爱的人都无法保护，你们告诉我，这应该吗？”沈飞侧头看向了那些警察，这话正是说给这些警察听的。
一个个警察彼此对视着，眼中有着异样，就连警察队长的表情也变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们保卫国家的意义是什么，能回答我吗？”沈飞再问，那份苍凉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