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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白你来说。”黑无常顶了顶白无常的胳膊。
噗,我差点儿就笑出来。
毛毛滴熊的,那么丑的鬼居然一个昵称叫“白白”。
“好吧,夫人,我来说。”白无常回瞪了黑无常一眼,有些不服气。
那眼神感觉象是被人卖了,他自己还嫌卖得太廉价了似的。
“快说,别墨迹!”我没了耐心,把我爸爸魂魄护在我身后。
“夫人,是这样,殿上的橙衣判官今日整理生死薄之时,翻到令尊大人已然不在世了,边让小的们速速赶来拘魂。”
“由于判官大人疏忽,未详查核实清楚身份,便让我们哥俩来了,没想到拘错了,还请夫人责罚我们两个。”
白无常虽然脸上涂了比墙还厚的一层腻子,但是依旧能看得出他一脸诚恳。
“好吧,算你们还识相,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只是......”我犹豫着要不要当面问他们两个。
“只是什么?请夫人尽管问我们,我们哥俩一定把知道的全都告诉夫人。”黑白无常恭敬地说。
“只是,你们知道不知道是谁在生死薄上动了手脚?”我目光凌厉起来。
简直是太欺负人了,我爸爸的生死是上天安排好的,在他出生那个时辰就已经安排好了。
况且我爸爸这一辈子说他乐善好施绝对不假,每次哪里天灾人祸他都踊跃捐款,总说我们过得还不错,别人很艰难,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
这样老实巴脚的人,老天没有理由减他的寿,是谁这么大胆把我爸爸的寿给夺了?
我看看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是十五点三十五分,这钟书数字钟,一眼就能确定是白天黑夜。
这让之前以为灰蒙蒙光线暗淡就是夜晚的我,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下午,爸爸每天都要在十三点的时候午睡半小时。
也就是说,要么有人在我爸午睡的时候,把他的魂魄生生地抽离了身体,橙衣判官便在生死薄上察觉了。
因此便派黑白无常前来拘魂。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生死薄上动了手脚,目的就是要我爸爸死。
我心里暗暗庆幸这事儿被自己梦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夫人,我们真不知是谁在生死薄上做手脚,按说这种是无法做手脚的,除非......”黑无常回答说。
“除非什么?”我警觉起来,重点难道在黑无常的“除非”后面儿?
“除非......除非是冥王大人亲自修改,生死薄上的生死时辰才会改变,否则别人改是无用的。”白无常补充说。
“是吗?那......为什么我看到《西游记》里孙悟空到地府改生死薄都有效,他还不是地府的人呐。”我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夫人......什么《西游记》?什么孙悟空?他们是谁呀?”黑白二货竟然听得一脸懵逼。
“噗!”我真想狠抽自己一下。
没事拿什么《西游记》举例呀?
孙悟空只是老吴编的神话人物好么,这俩货又没有看过电视剧,哪里会知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是说我家隔壁邻居。”我赶紧改口,跟他们没办法探究这么深奥的问题。
我总算明白了,原来吴承恩也不懂生死薄不是谁都能改的,事实上只有冥王可以改。
那么,问题来了。
冥王不就是我家逸凡吗?他都恨不得把我爸爸妈妈的寿数改到五百岁,又怎么会去做这种手脚呢。
“夫人,虽然我们来拘错魂魄了,但是夫人不可忽视这件事儿呀,速请冥王查查。”白无常热心地说。
“好。”我点点头。
我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要怎样和逸凡说这件事儿,我相信不会是他干的。
首先,冥界还在魔界手中,无论是冥界还是阳间,他都有更重要的大事儿要做。
根本不会为了改个寿数冒险去魔王控制的冥界。
更何况改寿的对象还是我的爸爸,我爸爸于逸凡而言,毫无利益冲突,他犯不着对我爸爸做这些事儿。
“那...夫人...若是没有其他事儿的话,我们哥俩便回去交差了。”黑无偿朝我恭敬地作了作揖。
“夫人,请您记得要立即将令尊大人的身体归位,否则时辰过长对老大人身体不好。”白无常临走叮嘱。
“这要怎么做呢?怎样才能使魂魄归位?你们帮我做好再走吧。”我恳切地对他们说。
“夫人,真是对不住了!我们......我们从担任勾魂使者的那日起,就只是勾魂拘魄,从不帮人魂魄归体,这有违......”俩二货满脸为难。
“夫人,您只要将老大人带入卧室内,让他站在床边,您冷不防将他朝床上猛推,这便成了。”黑白无常又说。
“好好好,你们走吧,我自己来。”这算什么招呀?我朝他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来勾我爸魂魄的是他们,现在他们自己的烂摊子不收拾好,让我来,我怕我做不好就麻烦了。
黑白无常瞬间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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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的魂魄还在客厅飘游,我赶紧拉起他的手说:“爸爸,您怎么会任由人家牵着你走哇?你知道跟他们走有多危险吗?”
“菲儿,是菲儿回来了?菲儿,你到底去哪了呀?你无国外留学怎么也不给我和你妈打个电话来呀?”
“你可把我和你妈给想死了你知道吗?走走,你做沙发上去。”
爸爸边埋怨边拉着我坐到沙发上。
“爸爸,您现在这是在梦中见到了我,您和妈妈若是想见到真正的我,那可要好好的哦,我很快就回家了。”我调皮地搂着爸爸的脖子说。
“谁说我是做梦了?我这是真实的见到我的菲儿了,你别走,我打个电话给你妈,她和你姨去超市去了,我让她带点你喜欢吃的菜回来。”爸爸边说边进卧室去拿手机。
我悄悄跟在他身后,见他俯身去拿枕头旁的手机时,我看见了床上被窝里躺着的爸爸的身体。
那具身体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红润,牙关紧咬,嘴唇紧闭,毫无声息地躺在被窝里。
我心里有些难过,又非常庆幸,如果不是我在逸凡的花园睡着了,就梦不见爸爸这儿发生的事儿了。
“诶,奇怪了,我怎么拿不到手机呀?菲儿你看。”爸爸的魂魄叫着我,他的手正穿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