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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有点黏...”欣桥声音有点变化,她有点怕,摸到的东西给了她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
白松一只手护着她,另一只手拿着一扇铁门,把她保护的严严实实的,但是她得负责从墙上摸线索。
她已经摸到了一些数字凸起等线索,但明显还不够。
可是,随着往前走,她摸到了一些粘粘的物质,而且还有这淡淡的...血腥味。
“我试一下。”白松顺着欣桥的手摸了过去,揩了一点下来,放在鼻子旁仔细地闻了闻:“不是血,这是无结晶蜂蜜,可食用的。就是咱们看不到,能看到的话,应该还是红色的,一般都是用的胭脂红色素。至于味道,其实血液中的血腥味是来自于血红蛋白里的二价铁,几乎所有的含有二价的铁离子的物质都有接近血腥味的气味,具体用的什么我不清楚。”
“好,我明白了。”欣桥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恐惧了。
恐惧来自于未知,已知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再恐惧。这种无结晶蜂蜜,既然知道是蜂蜜,那有什么怕的,很快的,欣桥摸到了一个线索。
S。
在英文字母里,S是南的意思。既然这边是南,其他的方向就自然而然出来了。
“身体方向不变,后撤到入口门那里,然后往东走。”白松指挥道。
“好。”欣桥和白松完全没有变化身体的朝向,侧着身往回走。
来的时候一共走了17步,回去的时候按照这个路数自然也不难。
往后退了几步,白松发现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摸他。
如果害怕,此时动弹两下,方向就彻底乱了。
“有人碰你吗?”白松关心道:“不要怕哈。”
来这个屋子之前有介绍,就是这里面的所有“鬼”,都是女的,也是为了防止有女玩家被咸猪手摸,但是白松就有些别扭了...他也不喜欢被女鬼摸啊...
好在,摸的地方都是胳膊、脚踝之类的地方,这还是可以接受的。
屋子里的阴森、恐怖的气氛,对欣桥影响是不小的,有白松的几重保护,她该怕还是会怕,身形早已乱了方向。
白松数着步伐,按照来的路,找到了入口门。
确定了南方,东方在南方向逆时针转90度方向,白松直接向着东走去。
这种房间的难点就在这里,出口门不见得就在墙边,有可能就在屋子里的某个地方。
白松走着走着,突然有两个鬼来夺他的门。
这应该是后台那边给的新指令。本来后台那边觉得,白松扛着几十斤的铁门很快就会放下,毕竟这东西是有利有弊的,可是这个人耐力太好了,一点也不觉得累。
两个鬼拽白松的门,如果白松不松手,那么很容易迷失方向,可白松就是没松手,直接一把把门拽过来,然后举到了头顶。
他1米87 的个子,举过头顶,谁还够得着...几个鬼望门生叹,而且她们实际上根本看不到门...
走了八九步,遇到了一根柱子,在柱子上找了找线索,这是一个梯子,通过梯子可以往上爬。
这一瞬间,白松没有感觉到喜悦,而且有些不解。
本来,他看到这个梯子肯定是爬上去离开这个屋子,门又大又不方便,自然是要放弃的,那么后台那边为什么还要安排人夺门呢?
难不成这个道具在接下来的闯关中能制造bug?
想到这里,白松也不怕费事了,直接开始扛着门爬梯子。
这里空间还算宽阔,白松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屋顶的出口,打开了出口通道,有了光亮。
...
第三间是禁音密室,这个屋子里不允许说话,也不允许张嘴。
到了这个屋子之后,白松发现刚刚欣桥从墙上获得的一个数字,是有用的,不仅如此,墙上也存在着大量的数字,整个就是数字墙。
而打开房间的钥匙,就在数字里面,因为这是密码锁。
欣桥拿白松的衣服擦了擦手,表示数字这种东西她无能为力,坐等白松解开密码。
这里面有很多线索,这让白松感慨了一下,他其实更应该带着王华东来。
如果说这地方带着王华东、孙杰过来,分分钟通关!华东本身就是现场勘查的专家,孙杰勘查技术也是不错的,而且这俩人都不需要白松保护,更不可能怕鬼怪。尤其是孙杰,看到死人比看到活人还熟悉...
呸!白松骂了自己一句,真·直男思维...这是带着女票来玩的,又不是真的挑战闯关的...
打破了自己的脑残想法,白松开始认真找线索。
密码锁共有六位,第一位的提示最简单,“5358979323”,白松看了一眼,知道答案是3。
后面五位就有难度了,墙上的乱码数字很多,而且很多线索要从抽屉等地方找。
白松的目标是找到四位密码即可,剩下的两位可以碰。密码锁仅有两个未知的情况下,只有100种方案,按住其他的码迅速转动,100次只需要一分钟之内就能尝试完。
这一关难度并不大,难的是两三人如何交流,如何两三人之间达成共识。因为禁止说话,所以很可能出现交流的错误,反而增大难度。这个关卡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数学水准最高的一个人解题,其他人听安排即可,越讨论反而越容易出问题。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白松就解开了三个数字,然后开始碰答案,运气不错,30秒就打开了。
前三关总共耗时35分钟左右!
外面炸了锅了!
谁说这人有勇无谋的!
不仅如此,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个铁门在最后一关是有用处的!这居然还是个道具...隐藏版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些密室大家也玩过类似的,比如说第二关,怎么可能会完全不怕呢?外面的人是没办法听到里面的声音的,就那个血腥味、那个纯粹黑暗的环境、粘糊糊的血液感,怎么会不怕的呢?
就连负责人都跑了过来,想看这一男一女如何过最后一关。
刚刚离开第三关,欣桥便问道:“第一串数字怎么认定是3的?”
“啊?”白松没想到问这个问题,“那不是圆周率的第8到17位吗?这既然代表圆周率,圆周率约等于3啊。”
“谁闲着没事背这个...”欣桥无语了。
这里面6个密码,其实理论上说能推算出三个,就有可能出来,手速快的话,1000种排列十分钟也搞定了,运气好的话,二三百次之内就能搞定。
这几关走下来,赵欣桥对自己的男友有了更新的理解,这不仅仅是临危不惧,而是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想办法最高效地解决问题,这真的是非常牛的一个技能。
很多人遇到事情,第一件事就是怪别人,或者异常愤怒、吵架之类的,但这没有任何用处。真正成熟的人,遇到任何问题,无论多么严重和绝望,那么第一件事,就是考虑怎么解决。
第四关,推理脱逃模式。
看到这个模式,白松笑了。
这一关是有三条路的,因为只有两人参与,所以只要通过两条路即可。
每一条路有4乘16的方块,每两排一道题,要通关就至少要答对八道题,但是白松可以看出来,铁门可以压在方块上,至少能往前跳过5排。
把铁门摆在了欣桥那边,欣桥只需要答对五道题即可。
白松这边第一题:“如果昨天是明天就好了,那么今天就是周五”。请问,句中的今天是周几?
周三,送分题。
第二题...
白松和欣桥一边讨论,一边做题向前。
白松逐渐发现,题目的难度开始变化、超纲。
一道好的逻辑题,其实是任何人都能做的,不需要什么额外的知识,考的就是逻辑。
但是,后面的题,逐渐地需要专业知识,例如化学、物理,这让白松频频皱眉。
这个地方是没办法跳过去的。
铁门也只能放在一开始的位置,不然手持铁门肯定超重--这里也有压力感应。
“有问题,这是不打算让我们过了。”白松道:“我这边第六道题,麦克斯韦方程组推理,这也能叫推理吗?”
“麦克斯韦是谁?”欣桥问道。
“历史前五的物理学家,用数学推导物理的奇才”,白松道:“变化的电场产生磁场...这个我倒是会...这也能算是推理题,我真服了。”
白松这边碰到了最后一题,需要生物学的知识,他和欣桥都不会。
“这不对,我们虽然时间快,但也不应该有这些问题。”白松发现了情况不对劲:“如果是这种闯关,是没有意义的。”
“确实...”欣桥这里也到了最后一题,是关于建筑领域的。
这不是挑战答题类的节目,这是密室脱逃,只要能在规则内逃出去就好了。
白松直接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开始查看周围的情况。这一找,他发现当自己低头走到第五个格子的时候,头顶就已经多了一根杆子,前面的一小截路可以通过杆子爬过去。
白松伸手够了一下杆子,脚底下的压力线立刻开始下降。
本来白松是88/92,也就是体重88公斤,压力上限是92公斤,现在压力上限开始往下掉,这就逼迫着他必须把体重转移到杆子上。
很快的,压力上限就变成了0,白松整个人就挂到了杆子上。
这时,杆子开始移动,可能是因为白松已经答到了最后一题,杆子向后移动的距离只有一米多,只需要双手向前攀爬不足两米即可通关。
白松不知道的是,如果答题过少,那么这个杆子就会有很大的坡度,而且会有震动,攀爬高手都不一定能过去。
也不知道因为啥...
总之两人46分钟就通关了。
“是不是我们这个太简单了?”白松有些纳闷,他还记了好几组数没有用啊...
“您这个其实已经不简单了...”工作人员无语了,怎么就简单了...哪里简单了...
就在这时,有个身穿休闲服装的男子找了过来,跟白松握了握手:“您好,我是这边的老板,恭喜你们打破了记录,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白松非常轻松地打破记录,老板发现了新的商机,原规定是新纪录保持一个月才有机会设计新关卡,现在看到白松,他立刻就跑了过来。
如何在合乎规定的情况下,设计出更难、更有价值的密室,其实是很困难的。
而这种密室,往往能引来高手挑战,对这家密室城来说绝对是很有吸引力的。不仅如此,每年在魔都都有密室比赛,甚至还有世界性的比赛,白松这种人才是不能放过的。
“让我来设计新的关卡?”白松想了想,暂时答应了,这边给许诺了不少好处。
...
从后面的安全出口离开,玩的挺开心的白松没有见外面那些人的打算。他不仅被免单,而且还收到了两个漂亮的手办。
“刚刚那个工作人员说,这一个手办价值两三千块钱,比原定的奖品要贵多了。”白松看了看,这是某个日国动漫里的角色:“这东西为啥这么贵啊?这不就是塑料吗?”
“看着挺漂亮的的。”欣桥倒是挺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这个也给你。”白松递给欣桥:“走吧,看电影去吧。”
“好。先放你那里拿着,我包里放不下。”
上京的地铁一般运营到11点30分左右,但这个城市夜生活非常丰富,凌晨三四点钟依然到处都是人。二人乘坐地铁,又回到了下午去的电影院。
“你累不累,累的话票就退了,直接休息去吧,这边距离你们学校也近。”白松道。
“我没事,定了就去看吧。”欣桥表示自己明天没课。
两个人下了地铁,准备离开地铁站,白松边走边盘着手里价值不菲的手办,走着走着,白松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临近过年,上京这个时候的温度已经在零下十度左右,这已经是末班地铁,地铁里的工作人员正在驱赶地铁口附近的小贩,白松一下子看到了今天下午在电影院看到的那个小男孩。
小孩的手里,还举着一个冻的邦邦硬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