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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阳斜照,街道上行人逐渐增多,宗教学校的学生和老师下课休息了,河边杀鱼捕虾的鱼贩迎来了今天最后的一波市卖。河岸边有货船到来,没有靠岸,泊在了河水航道的一边,在小船的接引下将货船船员接到岸边休息过夜,为明天的行程做准备。
在下游有一处颇大的港口,离港口不远有家船厂,复兴号飞空艇停在船厂内修理。这里没有专门修理飞空艇的技术工人,只能做一些简单的维修工作,这已经足够了。
伊娃在医院治疗,医生说不太乐观,结果怎么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加兰在飞空艇刚落地就向他们表示告别,他有自己的旅途,并且很快就会离开,可能是今天明天,可能是后天,总之不会施太久。
休弥亚对他有些不舍,他也是如此,不过他表现得很绝决,而且有些在意休弥亚的身份。朗多朗卡森教会的女性身份,在大多正常人眼里都等同于妓女。
休弥亚没有表现得太难过,对于这一切她早已习惯。疾鹰着急赶回鹰地绿洲,而达拉斯留下了治伤,其他人则各有自己的安排。
冰稚邪检查完伤情,刚从科室里出来,看到了索拉图姆,他也是刚检查完,含笑着过来说道:“这九死一生,好险我们中大部份人都平安了。”
“可惜有些人没有平安回来。”
“疾风有他自己的命运。你不信神明,他也不怎么信,但命运是每个人注定的。”
冰稚邪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你伤的不重。”
“我好很,西利欧的眼睛有灼伤,我也是,但不严重。”
“沙克罕和加兰就不好说了,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说危险还是沙神殿那次危险啊。”索拉图姆在对面坐下,忽然身体前倾问道:“神殿的东西你还带在身上吧?”
“在。”
索拉图姆忠告道:“别放进世界银行,那里并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你很在意那些宝物。”
“没有人会不在意。”他对冰稚邪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努力回忆,试图从记忆中找出那些东西的蛛丝马迹。”
“所以你有什么新的发现?”
索拉图姆仰起身子,等待两位过路的病人从跟前走过,对他说:“我们换个地方,这里不适合说这些。”
来到医院一处无人的阳台,索拉图姆放眼看了一眼医院下方,回头看着通往阳台的走廊内,对冰稚邪说:“我在回想的过程中,隐约记起了一些什么,但没抓住。如果可以,我想将那些东西再看一遍,应该能再次触发脑中记忆的关键。”
冰稚邪看着他。
“你不信任我?”他敛了敛袍服,长吸一口气:“不信任我就算了。”说着就要离开的样子。
冰稚邪对他道:“就是看一看,能有什么信不信任?”
索拉图姆笑着回过了头:“是啊,就是看一看,最好能让我拿在手里仔细看看。我人就在这里,以你的实力不会不放心吧?”
冰稚邪注视着他的眼睛问:“你想看哪一件?”
“都看吧。记忆中的一丝灵光,我也没意识到是从哪件宝物上迸发的,都看一看总不会错。”
冰稚邪一边取出东西,一边对他道:“这些东西不是你的,你看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神圣的宝物有让人无心产痴迷的地方,就像绘画的艺术家总是对画馆名人的画作流连忘返,痴心难改。”
冰稚邪笑了:“你说的很有道理。”将宝物一件一件递给他。
第三件,冰稚邪拿出了那顶云蓝色的魔法大檐帽递给他,索拉图姆心中一跳,努力控制自己平稳的情绪,像拿之前两件那样伸手去抓。哪知就在他要触碰到帽子时,冰稚邪忽然缩回了手,他急切的都要跳起来了,克制心绪问道:“怎么了?”
“咝~!”冰稚邪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宝物:“就是一顶帽子嘛,能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材质好一些。哎,看不看无所谓,就当是从神殿里取出来的纪念品,以后带在身边没事看一看,实在弄不清楚有什么用,就卖给拍卖会吧。”说着又收回了空间。
索拉图姆这下真的着急了:“别别,你等一下,让我再看看,我脑中闪出的灵光似乎与这顶帽子有关。”
看到他急切的表情,冰稚邪微微笑了:“大教,你是不是知道这帽子的秘密呀?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索拉图姆一愣,敛住神色,故作深冷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冰稚邪摆了摆手指头:“你知道吗?你的演技糟糕透了,别说现在的我,就是以前的我,仅在飞空艇上那次,你看到我拿出帽子时,呼吸时间隔的变化,我就知道你有秘密在隐瞒。刚才的一举一动,你的表情虽然正常,但呼吸仍然产生了短促的停顿。”他将魔法大帽再次拿出来托在手中:“这个帽子,你一定知道它的秘密。”
索拉图姆的表情沉了下来,但马上又换上和缓的笑容:“我确实知道某个帽子的秘密,是不是这一顶还需要入手再确认。你给我,让我好好辩认一下,等确认了,我一定告诉你他的秘密。”
冰稚邪不为所动。
索拉图姆又道:“你要担心我会突然夺走宝物,可以用魔法把我困锁在这里。以你的能力,我又被魔法禁锢,你不用担心了吧?”
冰稚邪想了一想,道:“听上去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你一定会告诉我它的秘密吗?”
“当然。只要它是,我一定说,以神的名义向你保证。”
冰稚邪一边施放魔法,一边慢慢将帽子递了过去,索拉图姆露出难以察觉的笑容,伸出手来去接。就在这时,冰稚邪忽然又把帽子收了回来。
索拉图姆怒了,破声叫道:“你干嘛?你……你为什么又收回去?”
冰稚邪裂嘴笑道:“我想还是算了吧,我信不过你,走了。”
“你等等……”索拉图姆急迫的追上来道:“我不想马上知道帽子的秘密?”
“你现在说啊,我听着呢。”
“……”索拉图姆咬着牙,沉默不语。
冰稚邪把帽子托在手中,目光瞟了他一眼:“说起来,这个帽子拿出来后我还没正经戴过。嗯,试一试合不合。”说着一边将帽子戴在头上一边注意着索拉图姆的表情变化。
索拉图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眉头不断的跳动着,是在极力压抑着心中情绪。
冰稚邪整了整帽子:“没有反应,大小也不是很合适。不如找个裁缝裁减裁减?”他心思一转,又说:“大教,我在想你为什么一定要将帽子拿在手里?光看还看不出来它是不是你记忆里灵光一闪的那顶帽子吗?还是说,这个帽子要戴在你的头上才合适?”
“哼~!西莱斯特,你要是信我就把东西交给我辩认,不然我什么也不会说。”
冰稚邪笑道:“东西交给你,你也带不走,可是你还执意这么做,这是什么?”
索拉图姆不说话了。
冰稚邪道:“我能想到的是,这个帽子里的秘密你是能带走的,而帽子只是个载体。等你得到它的秘密,随便编个故事告诉我,而我就只剩下没用的帽子皮了。是这样吗,大教先生?”
索拉图姆脸色已变得极为难看,过了半晌说道:“看样子是不是这样,你都不会把帽子交给我了。哼,好吧,我告诉你,是。但我不会告诉你,怎么得到帽子里的秘密。再见。”即然已无法得到,他也不再留恋,拉开阳台的门离去。
冰稚邪靠着阳台护栏,望着他的背影,大声道:“索拉图姆大教,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诚信相待呢?是什么自私保守的心态让你变成这样?宗教的传教士不该有你这样的心态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哪里?或者说你根本不信什么宗教。”
索拉图姆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冰稚邪说:“从你迫不急待的表现,我知道里面的秘密一定会被发现。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老实告诉我,而要把情况搞得这么僵呢?”他顿了顿又道:“你说,我如果用纯精神力向帽子内深探会不会发现什么?”
索拉图姆停下了脚步。
“哦,看来我说中了。”
索拉图姆大步走回来怒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冰稚邪笑了:“我在等着你跟我说什么。”
索拉图姆气呼呼的瞪着他,过了一会儿,平覆下心情道:“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追随信仰。”
冰稚邪点头道:“退而求其次,是不错的选择。”
“你答应了?”
“不,我可以借给你,但要还。什么时候还,我说了算。”
索拉图姆拒绝:“不行,得给我。”
冰稚邪道:“你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告诉我,你的筹玛能换到的利益正越来越低,所以不要错过。”
索拉图姆思索片刻道:“借也可以,但十年之内它属于我。”
“五年。”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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