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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芝芝直接哭倒在床上,不曾梳洗,哭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她睡着后,还做起了恶梦,梦到上官康用她换了何雅洁,她被陆严一刀扎入心口,而上官康却是看着她,冷冷的说她活该。
“啊”
冯芝芝惊叫一声,一头是汗的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人还未回来神来,却听到上官康冷声的问她:“这是做了亏心事,连梦都是恶梦了?冯芝芝,新婚夜做恶梦的人,可能也就只有你了吧?”
闻言,冯芝芝瞠目。
“王爷,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官康坐在床前,也不知盯了她多久了。
“昨天你我成亲,新婚之夜,我不从这屋出去,你该如何自圆其说?冯芝芝,我这么做全是顾着冯府和皇室的脸面。快到入宫的时候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吧。”
交待完,上官康就离开了。
冯芝芝刚刚涌起的一点希望,随着上官康的无情转身,又一次破灭。
她起身洗漱,看着身上的大红喜裙,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
新婚之夜被新郎冷落,连喜裙都穿到天亮的人,或许也只有她了吧?她正准备去净房,外面就传来了丫鬟的声音,“王妃,奴婢方便进来吗?奴婢打了热水过来给王妃洗梳。”
“进来吧。”冯芝芝走到屏风后,从大红箱笼里找出自己的衣服。
这时,有婆子端着托盘过来,“给王妃请安!这是王妃今天要穿着入宫的衣服。老奴姓廖,王妃唤老奴廖嬷嬷就好。”
廖嬷嬷把托盘上的衣服挂了起来。
这是正妃品级的衣服,冯芝芝看着,心里又泛苦水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全怪陆严那王八蛋,那龟蛋死有余辜。
陆严没死,当时只是处于假死状态中,那把射中他胸口的飞刀歪了,而且被人暗中卸了力,并没有伤极要害。
康王府的人把他丢在乱葬冈时,陈烈的人又把他背回去了。
蒋宸派人送他离开京城,也算是给他最后的善意。
这边,冯芝芝心情忐忑的跟着上官康入宫,让她意外的是上官康让人备了元帕,并且主动说了昨天的误会,也算是对贵妃的一个交待。
王府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可能瞒过贵妃的耳目。
上官康愿意这么做,全是客院的那一位让他先忍耐做人,因为上官康想要成大事,那就离不开冯首辅的支持。
反正只是有名无份的一个妃子,除非在必要的场合做做戏,平时各过各的,他也吃不了真正的大亏。
上官康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愿意忍耐到这种程度上,的确是因为他身边无没有能力尚可的幕僚,他需要这个人的帮助。
上官康和冯芝芝入宫请安后,回到王府不久,上官康又亲自押着权宇去面圣。
“父皇,此人叫权宇,以前是儿臣身边的一个文官。儿臣有罪,认人不清,身边不仅出了一个文林这样的吴国细作,还有这么一个杀人狂魔。”
上官康跪下来请罪。
皇帝被他说得一头雾水,皱着眉头问:“起来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杀人狂魔?”
上官康跪着不起,“父皇,他正是京城三桩无头案的凶手,儿臣是真不知道,他一个文弱书生竟是隐藏了武功的。他因妒忌文林,不仅策划的文林的死,又将文林做过的事,一一的捅出来。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
儿臣身边养着这么一个人,儿臣有罪啊。”
闻言,皇帝惊讶的打量着权宇。
此时的权宇已经补打得满身是汗,一身狼狈。
衣服破了,染着血痕,露出的伤口血也凝结了,显然,他是被上了刑,而且被打至少有一天了。
“权宇,你可认罪?”皇帝问。
权宇下跪,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皇上,草民认罪!草民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这才知晓文林是吴国细作的真相。可等草民知晓此事后,文林已经离世。
草民没有把那些细作如数告诉官府,原是担心这些人手中的东西涉及太广,官府知晓后,未必会真正的放到台面上来。
于是,草民剑走偏锋,用这样偏激的办法,将这些人除了,同时,也将那些涉及官员的狐狸尾巴揪了出来。
皇上,草民有罪。
但,草民问心无愧!
那些人,该死!
至于康王爷说我妒忌文林,这个草民不认。文林就是一个草包,平时就喜欢走歪门斜道,可康王爷喜欢啊,那草民也无话可说。
草民只身入京,只是为了一展抱负,只想为民办事,为朝廷效力。
显然,草民的方向选错了。”
权宇自知时日不多,他也没想到自己能见皇帝一面,这还真是多亏了上官康这个蠢货啊。他以为此举可证自己清白,却不知他权宇也可以在皇帝面前说一些话。
上官康听着权宇在皇帝面前贬低他,心有不悦,扭头瞪着权宇,“大胆狂徒,你在圣上面前胡说什么?”
权宇弯唇笑了笑。
“康王爷,草民已认罪,自知是将死之人。古人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今日当着圣上的龙颜,我权宇可以向天发誓,手中并没有无辜之人的血。
我权宇斩杀之人,皆是该杀之人。
至于,我对康王爷的评价,不过就是在王爷身边久了,深有感触罢了。
王爷,看在你我曾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权宇最后劝你一句,民定胜天!心中有民,心怀天下,方可得天下,安天下。”
权宇说到最后时,那是一副慷慨表情。
“你你你”上官康直接要气疯了。
这话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皇帝,他上官康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吗?
上官康在心里痛骂权宇的祖宗十八代。
恨不得立刻让权宇的脑袋搬家。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上官康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神色意味不明的皇帝,连续磕头,“父皇,儿臣从不敢有逾越之心,权宇恨儿臣将他押送到这里,所以怀恨在心,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请父皇明查!”
皇帝看看上官康,又看看权宇,沉默着没说话。
上官康的心悬了起来,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