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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归开玩笑,正事也是要谈谈的,上官婉起身,裹了件衣服在身上,总是这么赤身裸体相对也甚是不好,若是均瑶此时进来,不就看到了春光?
“戚和的表现如何?可有进步?”上官婉一边穿衣一边问到。
“御膳房被她打理得很好。”南宫煜顿了顿,似有不悦,“我给她机会提一个要求,可是她……”
上官婉还没等他说完便打断,“意料之中。”
要求定是和落尘有关,而具体的,她也可以猜到一二,狐狸精长得漂亮是一方面,聪慧敏捷又是一方面,两点互相作用,让她这个皇后做的是得心应手。
“戚和脾气倔强,我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她会为了他做到如此境地。”南宫煜真是为这个侄女担忧啊,那落尘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也就罢了,可偏偏,他的心里是没有半点儿女私情。
“只能说,戚和错过了一次机会。”一次展现她优秀才能的机会,到现如今,自己还怎么好意思向南宫煜提起让戚和做大总管的事呢?也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戚和选择了她自认为对的,这就够了。
到了中午,上官婉肚子饿了,这才把南宫煜从床上拉起来,“走,吃饭去。”
南宫煜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亲朕一个,朕就去。”
上官婉本想直接拒绝,可又不知怎的,也许是一时兴起吧,还真就在南宫煜的脸上留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这下好了么?”
南宫煜没想到她这样配合,很爽快地起身,让她伺候着更衣。
穿戴整齐,帝后二人步出寝殿,均瑶在身后跟着,小声问:“皇上,娘娘,你们想去哪里用膳?奴婢好叫人去准备。”
南宫煜扭头看着自己的妻子,笑到,“皇后有什么好主意?”
她的点子,往往是最合他心意的。
上官婉几乎是想都没想,“大将军府上的菜肴,臣妾记忆犹新。”
要想好好地吃一顿,怕是要麻烦楚靖离了,都说臣子只管给皇上分忧解难,没想到到了大将军这里,还要管饭,真是多操了好多心呐。
楚靖离自然是感到荣幸之至,这下子皇后回来了,皇上应该不会再认错人了吧,他想。
事实的证明,娘娘对于皇上来说,那就是灵丹妙药,南宫煜喝了许多酒,脑袋依旧清醒着。
王婧柔也不傻,上次的事情,当然要陪着丈夫瞒着皇后,这要是说出来,那得多尴尬。
酒桌上,上官婉向王婧柔的碗里夹菜,“夫人你要多吃点,现在正是肚子里的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你一个人吃的食物可是两个人吸收呢。”
上官婉没有生过孩子,可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不过,还真是羡慕,上次来看她,肚子还不是很明显,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怕是过不了多久这孩子就可以来到人世。
一定是个漂亮的娃娃,因为他爹长得俊,他娘长得美,这样品貌优良的父母,生下来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
“多谢娘娘。”王婧柔客气着,本来她才是主,可这天下都是皇帝的,所以有皇帝在的地方,纵使是在自己的家里,那也只能沦为仆人。
君君臣臣,伦理纲常不变。
南宫煜本不想扫大家的兴,可有些事,早说晚说都是一样,也就没有必要隐瞒。
“靖离,西北有流寇作乱,朕想派你去剿灭流寇,你可愿意?”南宫煜的声音很轻,即使是商量的语气,可暗含着的,是不容抗拒。
南宫煜所做的决定,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然根本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此时王婧柔手中的筷子停下,痴痴地望着自己丈夫的脸颊。
上官婉用胳膊肘捅了捅南宫煜,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你疯了吗?他马上就要做父亲了,你现在让他离家,于心何忍?”
为君者,除了善用臣子,也要为臣子考虑,这可是楚靖离的第一个孩子,做父亲的哪有不希望看到孩子出生的?这个时候让他剿灭流寇,不是害得人家妻离子散么?
楚靖离报以一笑,“娘娘切莫责怪皇上,想来皇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靖离去就是了,不过,还请娘娘替臣好好照顾内子,往后内子的安危,就拜托给娘娘了。”
他是玄掖的大将军,保护社稷安定,本就是他的职责,不负皇上所托、不负百姓所托,有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时候,他又是一个可怜的男人,时常把命系在裤腰带上,可是,他不会为自己的舍小家顾大家而后悔,因为,玄掖需要能够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官员。
他的命是皇上的,他情是妻子的,两样都有了归属,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王婧柔苍白的双颊上闪过一丝苦笑,这是她的丈夫,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她很幸运,嫁给了一个无私的人,可也很落寞,因为可能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自己的身边。
不过,她还是支持他的,即使心中有千万种不舍。
“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她平安生下孩子。”上官婉打包票,要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她还配当什么中宫皇后。
“如此,那就有劳娘娘了。”楚靖离拱了拱手,脸上洋溢着得体的微笑。
此时酒桌上的氛围没有之前的愉快,身为东道主的楚靖离忍不住打趣,“怎么都愁眉苦脸的?不就是剿灭流寇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他在沙场上经历了数百战,回忆起以前和皇上在一起浴血奋战的光辉岁月,犹觉得骄傲,一群流寇,不过是乌合之众,怎会是大问题?
楚靖离不是个轻敌的人,可确实不想让妻子为自己担惊受怕。
“对,靖离说的对,咱们还是举杯,庆祝他得胜回来。”上官婉起身,向南宫煜和楚靖离的酒杯中添满了酒,又向王婧柔的杯中添了些许茶水。
于是,四个人站着,碰杯,一饮而尽。
君臣一心,不分彼此,这就是朝堂的团结。
在回宫的路上,上官婉仍是不开心,“难道就不能派别人去么?朝廷花银子养那帮人是吃闲饭的?”
南宫煜摊手,“朕没办法,那群流寇有火器弹药,威力巨大,普通人,怕不是其对手。”
“什么?这么危险?大将军知道吗?”
“他应该略有耳闻,怎会不知。”南宫煜负手行走,“他领旨,一来是不想让朕为难,二来,是为玄掖尽忠,他是朕见过的,最好的臣子,没有之一。”
这样高的评价,该用什么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