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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莲花园。
黎涣之回到家里,听到婴儿哭声。
“小宝怎么哭了?”黎涣之急忙地去婴儿房。
“涣之,回来了?你侄女饿了,快点去冲奶粉。”施婷喊了一声。
“大嫂,我现在就去。”黎涣之立刻去冲奶粉。
给侄女喂了奶粉,又给侄女洗了澡,换了尿片,哄到侄女睡着。
这时已经6点钟了。
“涣之啊,你大哥就快下班回来了,快点去做饭。”施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现在去。”黎涣之又去厨房做饭。
不一会儿,黎廷之回来了。
黎涣之也做好了晚饭,一家人开始吃晚饭。
“涣之,今天下午让你去见许小姐,你为什么没去?”施婷有点生气。
“我、我去……”黎涣之有些底气不足。
“去了?那为什么许小姐说你没去?”施婷质问,刚才接到朋友的电话,才知道让人家许小姐等了一个下午!
“但跟我相亲的人不是许小姐,而是另一个女人。”黎涣之想起那个女人,心情仍然跌宕起伏。
“什么女人?”施婷顿时变了脸色。
“我不太清楚,她的名字叫段寻歌,和我还是校友,都是学文科,她是政法系毕业,我们还……交换了手机号。”黎涣之心里有一丝高兴,交换了手机号,基本意味着相亲成功。
“段寻歌?”黎廷之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她家有房子有车子吗?有多少存款?家庭状况怎么样?”施婷立刻问道。
“她说没买房子,有几辆车子,没说有多少存款,没说家庭状况。”黎涣之满脸为难,他怎么好意思问人家这些。
“没房子,几辆车子?自行车吧!不说存款,不说家庭状况,肯定没钱!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能让许小姐和你相亲吗?许小姐家里很有钱,她家有几套房子,两辆车子……”
“够了!现在涣之是去相亲,不是去找富婆!”黎廷之不悦地喝止老婆。
“难道你想你弟找个穷酸女人?要是女方家里穷,随时把你弟的钱骗光!”施婷没好气地说道,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那也是涣之的事情,你别指手画脚!你吃饭吧,别说话了!”黎廷之生气了。
“我说话怎么了?碍着你了?!”施婷也生气了。
“大嫂,大哥,你们不用为我担心。”黎涣之连忙说道,不要为了他而吵架。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改天再约个时间,我想办法再约许小姐一次。”施婷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大嫂,不用了,不要麻烦人家许小姐,今天我已经和段小姐交换了手机号。”黎涣之小声地说道,相亲又不是去菜市场买菜。
“那什么段小姐家里这么穷,你俩在一起,以后你要养她一家子……”施婷还没说完,就被老公打断。
“你闭嘴!如果涣之愿意,关你什么事?最重要的是涣之喜欢那个女人,涣之,你喜欢那个段小姐吗?”黎廷之有点担心,弟弟已经28岁了,从没恋爱过。
“我,不知道,今天才第一次见面。”黎涣之现在的心情很混乱。
“那她给你的印象好不好?”黎廷之又问,第一次见面确实不知道,哪有这么多一见钟情。
黎廷之摇了摇头,想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见弟弟又摇头又点头,黎廷之郁闷了,那到底好还是不好?
“那段小姐长得漂亮吗?”
“漂亮。”黎涣之这回没有犹豫,漂亮得让他不敢直视。
黎廷之听此,嗯,弟弟觉得漂亮,那就好了。
“那她对你有什么反应?”
“她好像……很生气,可能因为我迟到了。”黎涣之有点不确定,总之整个相亲过程,她都很冷漠。
“那你就不应该了,不过幸好,她和你交换了手机号,意味着你还有机会,一会儿吃完晚饭,你马上打电话给她。”黎廷之叮嘱。
“……”黎涣之懵了,打电话给她?他要说什么?
直到吃完晚饭,黎涣之收拾了桌子,回到房间,喂了鱼,几次拿起手机,都没敢拨出号码。
鱼缸里的红色锦鲤游来游去。
“如果把你和鳄鱼养在一起,会怎么样?”黎涣之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条锦鲤。
“我要不要给她打电话?”
“段小姐,你好,然后说什么……”
“段小姐,你吃晚饭了吗……”
黎涣之纠结到晚上11点钟,这么晚,她应该睡觉了,他还是不要打电话打扰她。
…………
之后,黎涣之每天都陷入是否打电话的纠结中。
上班,下班,照顾侄女,做饭,做家务,画画,喂鱼……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黎涣之有些气馁,记得那天她说过,让他保持手机开机状态,她改天找他,可是过了这么久,那句话就像石沉大海,她为什么还不找他?
黎涣之猛地想起一个细节,那天他说了自己的手机号,她没有拿出手机记下,她会不会是忘了他的手机号,所以才一直没有打电话给他?
黎涣之满脸懊悔,他怎么现在才想到?
于是,黎涣之鼓起勇气,拿起手机,拔出这个存了很久的号码。
响铃几声,电话接通了。
“你好,请问你是段小姐吗?”黎涣之非常客气礼貌。
“什么事?”
“没、没事,我是黎涣之,我以为你不记得我的手机号,所以……”黎涣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记得,你要约会我吗?”
“不是,不,不,是,我、我想约你吃饭……”黎涣之的思绪转不过来,练习了一个月的开场白,在此刻全都没用。
“最近我没空,改天打电话给你,挂线。”段寻歌挂了电话。
“那再见。”黎涣之说出这句话,但对方已经听不到了。
黎涣之心里叹了口气,上次她也说改天,可是过了一个月都没有下文。
黎涣之拿了两颗饲料喂鱼。
“鱼,你一定很孤单。”
他一直没有再买一条鱼,他在考虑,这条鱼有没有可能和鳄鱼在一起。
黎涣之拿起画板,调了颜料,画了一条忧伤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