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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馄饨什么馅儿的?”欢欢来到买馄饨的摊位面前,声音淡淡的问这个看起来有些苍老的婆婆,她可没忘现在自己是一个杀手身份,不再是过去笑脸迎人的外送小妹,所以,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的她,冷冰冰的。
“姑娘”老婆婆抬起头看着欢欢,一瞬间老泪纵横,双手抓住欢欢的手,声音颤抖的问,“你你是欢欢”
欢欢也在看到老人的面孔的时候一哆嗦,冰冷的面孔差一点破功,不过她立刻恢复了镇定,她可没忘自己要做什么,和姥姥团聚现在还不是时候。
“婆婆,你认错人了,我是路过的,你的馄饨还卖不卖?”轻松的摆脱了姥姥的束缚,欢欢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再冰冷一些。
“你你”姥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姑娘跟自己的孙子真的很像,明明就是欢欢啊!可是她却说自己不是,为什么?“欢欢,我是姥姥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姥姥”从摊位后面的铺面中走出一个麻衣少年,手中端着一碗温热的药,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欢欢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是麒麒,真的是他!他变了,变得这么高这么英俊,一身粗布衣服也掩盖不了他的风姿,不过,他手中端着的是药吗?是给姥姥的?姥姥怎么了吗?
不行,欢欢你要镇定,如果你一个不镇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害得可不止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有那个修真界甚至整个六道!
“欢欢?”一闪神,欢欢没注意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看着那略有些粗糙的大手,明显他没有像其他读书人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而是经常做一些农活粗活,麒麒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他一直都很孝顺姥姥。
“你真的是欢欢,对不对?”麒麒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激动,一小和妹妹的心灵相通告诉他,眼前这个就是他的妹妹,他的同胞妹妹!
“你说的欢欢,是你们的亲人吗?她不在了吗?”想要拒绝最有效的方法不是说不,而是茫然无知,眼下说不他们肯定已经不相信了,欢欢悲伤的想,那就这样吧,“她是长得跟我很像吗?”
“她”麒麒的手一哆嗦,被欢欢挣脱,麒麒的心很痛,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痛,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失踪了十年了,你和她不是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十年了啊”欢欢若有所思,一副有些怜悯的样子,“十年之间会有太多的变化,况且女大十八变,你觉得我和十年前的她相像,不过是人有相似而已,给我一碗馄饨吧!”欢欢故作冷漠的坐在一旁简易的桌子前面,把玩着手上的虎皮,“店家,你知道哪儿有收这玩意儿的吗?”
“她她真的不是欢欢吗?”姥姥勉强喝下苦苦的汤药,还不忘抓住麒麒的手,颤抖的问他,“你告诉姥姥,她真的不是吗?”
她一定是欢欢,不管容貌如何,她和自己之间的心灵是相通的,麒麒能够感应到她就是欢欢!麒麒真的很想这么跟姥姥说,可是看着欢欢那个样子,冷漠又茫然,麒麒的心真的很痛,他有些负气地摇摇头,“不会的,姥姥,不过是人有相似而已,我们的欢欢不会不认我们的。”
扶着姥姥进屋休息,麒麒端着一碗馄饨,放在欢欢的桌子上,“店家,你知道哪儿收这玩意吗?”欢欢又问了一边,声音略为提高了一些,借此压抑心中尚在激动的情绪。
“呃”麒麒的目光一直盯着欢欢这张脸,她和自己记忆中的样子不太一样了,稚气已退,青春貌美,尽管没什么表情,对人冷冰冰的,但是不可否认,这位姑娘是个大美人,麒麒轻轻的叹了口气,十年了,欢欢真的变了。
“店家,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收虎皮的地方,我初来乍到身无分文,卖了这虎皮,我也换一些零钱。”欢欢把虎皮放在桌子上,言下之意是如果麒麒不能帮自己把虎皮卖出去,自己就没钱给他馄饨钱。
“不急,现在时辰太早,姑娘请慢用,等前面的当铺开门,你可以把这个当掉,”麒麒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读书人,不管这人是不是欢欢,能帮忙他自然不会拒绝,“我看你这虎皮质地柔软,想必可以卖个好价钱。”说着麒麒转身就要回到铺子里。
“喂,你就不怕我不给钱吗?”欢欢看着这个麒麒居然这么走了,急忙叫住他,虽然兄妹不能相认,起码让自己多看几眼也好。
“姑娘说笑了,”麒麒停住了却不愿回头,背对着欢欢他慢慢的说,“不过是一碗馄饨,姑娘手头不方便,下次再给便是。”
“呃”这个傻小子!欢欢看着麒麒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她垂下眼眸,小心翼翼的拿起刷的干净净的勺子,颤抖的舀起一勺馄饨汤,将勺子凑到嘴边,欢欢慢慢的尝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晶莹的光泽。
十年了,姥姥从山中出来已经十年了,都会做这么好吃的馄饨了,想当初住在山里的时候,他们吃的都是野菜馍,一边吃着碗里香喷喷的馄饨,欢欢一边回味着过去的往事,不经意间,一滴泪水就这么悄然滑落,掉进了馄饨中,让这本是鲜美的馄饨,多了一丝苦咸的味道。
“姥姥,我觉得这个姑娘很奇怪,我明明感觉她就是欢欢,可是她却怎么也不肯承认,欢欢可不会不认我们的。”麒麒和姥姥趴在窗前偷偷的透过缝隙看着吃着馄饨的欢欢,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你说,是不是这十年发生了什么,她会不会把我们忘了?”姥姥觉得很有可能,欢欢失踪的时候还小,如果什么经历而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忘了他们也就不奇怪了。
“忘记了?”麒麒一愣,他确实从一些医书上看到过,有“失忆症”这种病,通常是脑部受过伤,或者是经历过什么痛彻心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