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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地震这种本是大大坏消息却被宋朝廷视为上上吉兆的刺激,满朝欢呼庆贺,疯狂......
至于地震受灾百姓,赵佶和朝廷众臣并不当个事。
震中心沂州,自知府高封被杀,府县镇全被二龙山贼寇所破,后,原本就人口极稀少的贫瘠沂蒙山区这个府人口就更稀少了,少到仅能东一个西一个的零散勉强拼凑几个镇级管理。沂州实际上已经不存在官府正经统治,残存那点人口就近划归到邻州府负责管理。这么点人口受灾,死就死了吧,命大没死,也不用官府操心搜救照应,有命能活下来自会寻吃的寻地生存......
地震波及的其它州府,朝廷也不操心上火。
州府城都没塌。官府统治都没事,统治都没乱。这是最重要的,是第一喜。
得利于靠近震中心沂州的地区都是不利于耕种的山地贫硬地等而地广人稀,同样得利于叛逃潮后大宋人口在山东等北方地区大减,受灾地的村镇和人口分布并不密集,此次灾害波及范围大,倒塌了众多房屋村舍,但造成的人员伤亡财产损失并不严重。
此时,山东百姓家的存粮还并没有被朝廷、官府以及攀着权力勾结地方地痞恶势力又发达快活起来的士绅读书人乡老村老等或以政策性或耍心机阴谋以经济蛊惑等手段坑蒙拐骗巧取豪夺干净。地震也并不能消失这些存粮,无非是压在废墟中,难民总能够挖出来找到吃的用的,而且也有不少闲置荒废无主的村镇房舍可迁去寻了居住,重新开始生活,如此就不用国家救济。
当然,事实是这些地方的百姓受困受伤极需要国家帮助,宋朝廷也不会管的。
叛逃遗留下的大量粮食钱财如今已没剩下多少了,尤其是铜钱紧缺。全国余粮还有些,绝大多数已搜刮并专门屯积集中到了京城.....京城人口暴减,空出了太多空地和房屋,有的是地方改为粮库存放余粮。朝廷如此也是以控制粮食来控制天下,避免百姓食无忧吃饱了有了闲心思闹事造反或地方官府军队有粮食私自扩张兵力玩养兵自重甚至造反。但,听着数量不小的粮食却并不多顶用。朝廷要养近百万兵,要养那么多战马,要打仗消耗,还要养那么多官吏及相关数倍跟着白吃国家财富的人口,要防范涝旱蝗虫地震等必须及时救济否则就会引发大规模叛乱的灾年.....所以,象这次这样的灾民能自己挣扎求活的自然灾害,朝廷和地方官府都不会伸手。这时候就不是对辽国那么慷慨大方一送千万石了。总之,一千一万个理由,本质只是无视草芥百姓的生死。
理所当然。心安理得。
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思维观念不同,就象中国人和外国人的思维观念相差太大一样....
赵佶只感觉到了上天对他的特别垂青偏爱,精神焕发得厉害,亢奋愉悦之下又宣布明年改元宣和,立九皇子构为太子,立其母韦妃为皇后。要天下大庆他又当皇帝了,要庆贺新皇后新太子成立了.....要一扫往日晦气,大庆天下太平了......
天下太平了?
赵岳在梁山正义堂听着朱贵的汇报,脸上露出冷笑而不是愕然。
世界充满无限贪婪与戾气,残暴野人和野心家永远存在,战乱不断上演,灭世危机随时会发生,只宋王朝内部的致命隐患就诸多,居然就敢说天下太平了?又敢作威作福肆意作孽享乐了。
天灾人祸,人类什么时候真太平过了?
朝廷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再次冲着梁山来了,又敢逞暴虐歹毒。
原来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安分的梁山的......屠刀不直接砍到你们脖子上,你们还真以为缩在京城当官掌权就是安全无性命之忧的,真以为就可以满世界耍任性大嘴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乱说就能怎么嚣张胆横肆意乱说乱挑衅......
跳得这么欢,这帮玩艺不过是后世的湾绿那样以激烈内斗和猖狂嘴炮挑衅转移大众注意力,掩饰抓紧权势时间捞钱腐//败而已。没人真在乎民众利益和未来,只是疯狂蛊惑耍弄利用民众盲目追随保护他们眼前的权势富贵而已,无论哪一派都一样货色。还真以为海盗国会保护你们呀.....真开战了,大军扫过去,那些表现得最嚣张胆硬所谓为民的东西只会争相逃跑,嗯,贪污的海量财富早悄悄转移国外了,战火一临头了就能立马乘专机轻松逃脱而去,依附X国过着富豪生活继续做政治叫嚣,继续当对X国有用的政治工具,得到X国继续庇护关照.....这种坑民歹毒政治流氓手段古今没什么不同的。宋朝这帮东西是寄希望于海盗国,要逃去的是大理或投降辽国而已.....
不过,赵岳也着实惊骇宋王朝这帮士大夫的聪明歹毒有招,居然能想到水淹梁山......
幸亏早前就计划着用外滩养马养兵,顾虑到一发大水总会有大面积外滩白白淹在水中不可用,所以在沿滩边围建营房和铺淤泥改造荒滩时顺便也构建起了完整的防洪水堤坝。
否则朝廷突然来这一手,真就直接掐死了梁山咽喉......也就赵岳这样的科学家会这么做,而且能靠发明的水泥制造混凝土,以少量的人手就能方便迅速地构建成.....真是幸运。
还有更幸运的事。
赵岳看到赵佶新朝官员新构成以及对付梁山的新决议的此时,地震事件已经是前晚发生的大事,和朝廷这帮懦夫精神病疯狂大呼天灭赵岳、天佑宋皇不同的是,梁山泊唯一的出泊河是在地震中完全堵塞,彻底不存在了,泊面水位是已经不知不觉上涨了些,但梁山并没承受什么损失。
三个外滩的营房以及防洪堤坝没遭到地震损坏,都稳稳挺在那里.....这些建筑虽然建造得粗糙简陋,但用的水泥足够多足够厚,混凝土板块足够坚实,不是地震余波就能摧毁或破坏的。
话说前天,赵岳在家照常忙着一些科研工作,却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做或要发生却忘了,却又总想不起来,于是有点心神不宁。
疑惑间,电报立即询问了家人,尤其是正率军西征冒险的兄长以及年老的祖母老太太们的情况后,得知家人都好着呐,就是最老的九十多了的郭老太太也还能吃一大碗饭,并且还能被人扶着在院子里快活的溜弯,巴巴有信心至少要活到百岁以后,他也就放心了,没把今天突然有的浮躁情绪当回事,只当是自己在外野惯了一时收不住心结果在家窝了几天就有些烦了,没多想,到了晚上,吃饭、洗澡,睡觉,一切照常,他作息极有规律,这是前世就养成的好习惯,而且睡眠质量很好,这一世身体更棒,睡眠更好,可是,当晚他却破天荒怎么也睡不着了,烙饼一样翻腾到半夜,不但毫无睡意,反而心中的烦躁更强烈了,他就躺不住了,立即亮灯起来,又熄了灯,自己悄悄来到外面,在春光月夜下的宛子城里慢慢走着.....
深夜的宛子城,除了城出口卫兵值班室那有灯光外,其它建筑全在熄灯的漆黑中。白天人来人往的热闹不存在了,到处一片寂静空荡荡的,只有小甜妞的宠物——晚上放开锁链负责守夜的那几只可怕的獒很快发现了赵岳,立即颠颠跑过来讨好地围着他转来转去的,这些凶兽不是多喜欢赵岳,主要是在长大的过程中着实被他打怕了以饿教训怕了.....它们只认把它们养大的小甜妞,只听小甜妞的话,但凶野蠢笨的脑子如今总算开窍了些,还知道这里还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不过,獒只认主,其它人再熟悉也是敌人的特点,却也是最大优点。
谁若是起了不轨之心,想趁夜袭击赵岳,或,摸黑在或来宛子城想干点其它坏事,就会成为这些守夜獒翻脸不认人毫不留情疯狂攻击的对象,当真是下口无情啊,这种狮子一样凶猛可怕的动物,咬合力、攻击力,也着实可怕,几只一起配合围攻比发狂的最雄壮猛虎更可怕。即便是史文恭这样的高手也会头皮发麻,不能用武器杀伤这些獒,就得老实避让,闹得史教头晚上睡不着也根本不敢出门瞎溜达。宛子城外面的人晚上就更不敢靠近了,万一有事,都是先电话联系.....
守卫宛子城进出口的这些老兵还好。
他们是小甜妞反复教獒们熟悉信任为首的三个班长,三班轮值,晚上必有班长带队,獒才不会攻击值班卫兵,否则卫兵也只能缩在值班室不敢出来....敢,被咬还是其次,那种猛兽特有的低沉有力的疯狂獒叫声和攻击,必闹得整个宛子城都不用睡了......这让人哭笑不得,但没办法,獒的记忆识别能力太有限,记不过来几十个卫兵或不愿记......
獒,无疑更喜欢的是无差别的攻击,兽性十足。
赵岳挥手让值班的卫兵不必管他。
他被这些可怕的犬兽围着跟着,继续在宛子城里慢慢溜达,琢磨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或隐患.....今夜肯定有事要发生,可是,能是什么事呢?难道是今年俘虏的那些禁军只是假装臣服追随,实际另有预谋串联,今晚要闹兵变?
左思右想,也没别的危险可能。
就在他瞎转悠瞎琢磨时,他当晚的守夜卫士出来了。
这个卫士长叫真一郎,没错,既不是老赵庄人,也不是宋人,而是倭人,却是一米八的个子,长得着实挺拔帅气强壮,象是正经汉人,和矮小猥琐的倭人传统形象完全不相符,很另类。
这个倭人有点故事。
他不姓真,原本也不叫一郎。
一郎,次郎什么的是这时代卑贱没地位的倭人家的孩子才这么起名的。这时代的普通倭人也没姓氏。有姓的是贵族。真一郎就是贵族出身,很正经的贵族,其家本是倭国大名。
此时代,倭国诸侯林立,天皇是没人理睬的摆设。军阀——大大小小的大名不少。
真一郎家是个不大不小的大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周围有个比他家稍强大些的大名,其它的全是小军阀,甚至是依附他家才能存在的,当地也没有此时代强大的绝不可招惹的寺庙那些势力存在,如此,他家只要本分踏实,不主动挑衅妄图侵占唯一的那个有威胁的对手的地盘,小日子就能过得安稳高贵快活。
可是,就在真一朗十二岁那年,他的大名父亲突然暴毙,中毒死的,才三十多岁。
真一郎无其他兄弟姐妹,是唯一的继承人,自然继承了大名,那时他虽幼小却已有志,极想查明到底是谁毒害了父亲,要报仇雪耻。
这时,那个比他家稍强大的大名来提亲了,不是要把闺女嫁真一郎来个强强联姻,而是要求娶了一郎他妈,而这个大名早已有正室,而且女人成群,却要一郎他妈嫁过去做其女色中的一员,这个大名要当一郎的爹,要管着一郎,这不是友好或真爱什么的,这是赤果果的羞辱挑衅。
可恨可耻的是,他妈竟然愿意....当然借口是一郎还弱小,对部下太缺乏统御力,无力抗衡对手.....妥协嫁过去才是保全的最正确选择。
原来他妈和那个大名有奸情,有预谋,就象被西门庆搞昏了头的潘金莲一样,自然上演了出轨和在奸夫授意下毒杀亲夫的戏码。
关键是那大名比一郎他爹既老又丑,他妈却就是爱到痴迷....
真一郎察觉到真相,大怒,怎奈部下绝大多数头头都不支持他复仇,那些附依他家才能生存下去的小军阀更是一齐背叛了他家。想兴兵讨伐是指定不行了。他的大名势力已经趋向瓦解,不闹还能糊弄撑几天,一闹立马就散架了。他妈已经跑去那个大名那双栖双飞了,不,是多栖.....
在这种情况下,十二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真一郎打小习武,不是文弱书生,长得也比同龄少年大不少,并且有谋真敢干,假装祭父不见人,自己带几个可靠的心腹武士化装成流浪汉潜入了那个大名的城市,黑夜成功潜入了大名家,愤怒亲眼看到了他妈和其它女色是怎样无耻一起伺候那大名上演日常的荒淫的,愤恨下用同样的手段——在侍女上的酒中下毒,把大名和他妈在内的当晚一起荒淫者全毒杀了,但警卫也察觉了....大名的继承人也不是真一郎这样的小孩,是个已二十多的成年人.....下令追杀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