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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俘虏到达河西走廊时,草原已经旱灾不轻,草原靠南的部落迁徙到了宋国西北无人区,很美,结果却还是仓皇逃归了云州成了辽国的奴隶与炮灰。耶律虹把西域凶徒骗到河西,根本目的也是送给“东辽”用于抵抗金军做对耗。
同时押往东辽的还有河西走廊回鹘国这的被视为不安全因素的一切俘虏,包括危险的回鹘族将士、效忠回鹘的异族仆从军、不甘西辽统治的民,以及没屠杀掉的回鹘小贵族、官吏、地主、部落酋长等能用为苦力干活的青壮统治阶层男丁。
这些人不是西辽能有效控制使用的,西辽的契丹人太少了,目标治下的民众主体是以回鹘人为主的异族,所以这些在回鹘有影响力的,有机会就极可能引发造反叛逃的人就不能留下,而送去东辽却不是事了,都会是得用的各种人手。东辽那的契丹人口和兵力资源庞大,能轻易消化和利用好这些异族危险分子。
此时,草原几乎成了人间地狱。押送这么多俘虏不能从无疑于死亡地带的草原直穿,否则俘虏送不到,连押解的辽军也得全渴死在草原,只能沿河西走廊的黄河东去,往东得经过辽皇控制的河西走廊区域,这的守将和主官得知西域军带着大量人口牲畜来了还以为是耶律虹等听从皇帝旨意来大力支援辽皇部并讨好皇帝了,喜出望外,赶忙去迎接,结果满眼看到的浩浩荡荡人口直觉就判断不是什么好控制利用的奴隶人手,已感觉不对头,就试探着问负责押解的西域将军:‘这是奉献给咱们大皇帝的吗?“
西域将军很肯定的回答:”是啊,没错。你们赶紧接收吧。我们还有干不完的事呐,得赶紧回去守西域。“
辽皇的文官下意识就立即头摇得波浪鼓似的说:”我们不要这些难以控制的凶徒奴隶。我们只要年轻女人、战马、牲畜和武器。“
西域将军立马就说:”那你们就等着下一批吧。这批,我们送给祖地那边用。那边形势更恶劣危急,女真小族太嚣张,那边抗金不容易,极需要支援。这些人手和牲畜这边用不了,正合那边用。“
说着,他怕这些皇帝的心腹长久以来形成的自我感觉太好而听不明白他话中的讽刺之意,又特意绕了几句:”那边是咱们大辽国的祖地,是咱们契丹人的根基,绝不能丢,更不能抛弃,决不能让小小女真吞了去。勇敢坚定守卫祖地的燕王他们让人尊敬感激,也更应该得到支援。“
话说到这程度了,辽皇在这的主官主将就是再蠢再自我感觉良好也听明白了恶意了,不禁大怒,习惯地又想以皇帝心腹的威势和权力要发作,当然,也是想进一步试探试探,但在西域将军直接亮出不屑而且挑衅地瞧着他们为回应下,再瞅瞅数万西域押解军的凶悍可怕及一双双充满不屑甚至敌意的眼神,他们顿时就脖子一缩,脑子立马清醒了,此时已不是过去了,抛弃祖地和主体族人逃到西夏故土缩着的皇帝已经不能让人心服敬畏了,自己这种皇帝的狗又算什么......都老实了。
西域押解军押着人口牲畜,在沿途的辽皇所部官员将士和民众的贪婪、愤恨等等复杂眼神注视下浩浩荡荡穿越而去。到了云州府附近遇到了事先得了信远远过来哨探接应的游骑及大队辽步兵后,西域军直接丢下人口牲畜就走了。弄得根本不知西域剧变,对此次接应准备也不足的东辽军惊愕不解后不禁好一阵手忙脚乱才控制住俘虏的混乱想抢马匹牲畜逃走。
好在俘虏虽然绝大多数是危险的杂乱异族凶徒汉子并且有可怕的二十多万之众,却在西域军在长途跋涉中有意造成的极度饥渴疲惫不堪中根本没有战斗能力,实际连走路都没多少力气,奄奄一息的,更不用说凭着人多悍然抢劫牲畜马匹反抗辽军了,赤手空拳也没有武器反抗,就算体力好、生命力强、武艺高能抢到马及时逃走也没用,没有粮食,周围全是无人的死地,没吃的,逃走也是死路一条,不饿死荒野,也得被饿红了眼的野狼吃了化为狼粪......只能认命老实进入辽国.......
总负责镇守云州这边数州的大王耶律余睹接下了这二十多万养一养恢复体力就能有大用的各种异族人手,以及三万匹马、五万只羊,得了西域军及时支援的大便宜,他心中却充满极度震惊和愤怒。
马,绝大多数是劣马或老马,适合耕地拉车,只能在极度缺战马的情况下勉强凑合当战马用一用,不少的甚至根本就不能当战马凑合着用。这边想恢复游牧本色而极缺极需要的牲畜,西域军送来的也只有羊,没有东边这更珍缺的牛,一头牛也没有。若是牛少,耶律余睹还可以理解,毕竟牛是有脾气的大块头,牛群太大了就不好控制,尤其是在长途跋涉中还押解着那么多异族危险分子...西域军不是神,忙不过来,也不会犯这种低级的愚蠢错误,同时牛太能吃了,大旱中,路途中的哪个地方也供应不起庞大牛群的啃食...但一头牛也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西域军必起了异心,甚至有了独立的心思......只是还想支援支援东边,维持同族主体的生存,是在示恩拉拢这边的人心,也是在维持和这边的关系,准备了后路与长远......怕是起了坐山观虎斗,最终以西吞东的野心......
耶律余睹也是辽国不多的敢想敢干的政治人才了,这点事还是能立即瞧个大概的。
再说了,看看负责押解的西域军丢下押解品掉头就走,根本不和这边交流的奇怪行为,也能很明显的证明什么了。
正常情况下,这些西域军应该进入云州地区获得食物和休整,在缓解了长途跋涉押解的紧张疲惫后再走,却没有。
对于西域的背叛,东辽这边没任何办法。
就算没有这场令人绝望的草原大旱,东边这也没战马和力量去威慑西域军老实。西域不给牛也是进一步限制东边能拉着粮食帐蓬长途远征西域。至于三万匹马,这对远征西域根本没用。这边要打仗用马,要马耕地务好农才有饭吃,马,无论是什么样的都远远不够用,怎么可能抽去用于远征威胁西域那么挥霍掉......
原本辽国还想在今年远征抢掠草原杂胡,多弄些马匹牲畜,同时也多抓捕些野马慢慢驯化和配种。草原上还是有不少野马可利用的,辽国这样的大草原游牧民族也擅长抓捕和驯化野马,谁知居然大旱。
不说倒霉的杂胡了,只说野马。
草原几乎全成了死地,野马、黄羊之类的灵醒对灾难敏锐又能跑得远的动物也走了,无非是去了北海避难,但更多的却是在草原南部过冬,一察觉干旱就势去了南边的。
宋国西北那片广大无人区、地广人太稀少的西夏故地以及空旷的吐蕃旧地河湟地区必然成了旱魔降临下的野兽避难所,随着干旱加剧,西夏故地也会遭灾,有水的地方是人聚居谋生的地盘,对动物来说是危险地带。野马之类的动物必然接着迁移到有雪山融化水滋润的河湟,但宋国西北那片不那么干旱而且居然遍地优良牧草的无人区更吸引野兽集去。
海盗国以及赵岳对东方的大抢劫,事实造成不仅救了太多人命,也无形中救了旱魔索命下的无数动物。
但,辽国却只有苦笑。
他们即使成了农耕国,原本也可以凭着野蛮凶悍随意欺负虚弱懦弱之极的宋国,可以去那片无人区随意捕获野马、野羊、野牛......既得马种又得牲畜和肉食,而且完全可以摧毁挡在那片无人区进口附近的折家军,轻松占居那做辽国的新领土和谋生好地方,现实却不能。
金军正和辽国打得不可开交,利用吸纳的众多野人为军同时攻打上京以及辽东,为报复今春的辽东之败,也是想趁辽国陷入大旱之灾夺取上京,控制大草原,也夺得粮食生产地——整个辽东。
如今,战事吃紧。
辽军原本在去年游击屠杀害惨了女真各部落而恢复了不少自信心和勇气,但在今年和金军反复厮杀后,被野人金军的野蛮凶悍人众的打击消耗下,渐渐磨掉了士气,又再次尝到了女真兵的恐怖无敌,刚有点的勇气和自信又崩溃了大半,再次现出契丹人的没落不堪......镇守上京道的北院大王萧干、镇守辽东的皇族新秀大才耶律大石,都竭尽了全力指挥抵抗,充分发挥了战争天才,加上后方不断调兵强力增援,这才挡住了金军的猖狂攻势。如此,辽国就没力量再欺负人占了宋国西北无人区不怕和宋国开战了。由草原杂胡的遭遇可知那是海盗也能从蜀中伸手的地方,辽国也不敢去占了。
辽国对宋国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威胁敲诈宋朝廷那帮懦弱胆小鬼.......
辽国遭受的是这么多意外和接连不幸,面临着如此多的困难和要命问题。
耶律余睹在极度惊骇愤恨后不禁一阵悲哀:大辽国已经极度困难而且分裂了,现在,满心指望的西域军又.......大辽国真到了该灭亡的时候了吗?上天、诸神难道已经抛弃了伟大的契丹.......
辽皇耶律延禧却是还有大辽皇帝的傲慢,对最下贱的西域贼奴军竟然敢对他不敬大为震怒,大发了一通脾气,还下了圣旨送去占领了河西走廊西头的西域军那,一为谴责喝斥,二为索要东西:难道你们敢背叛大辽?朕是至高无上的大辽皇帝。你把美女和金银财宝给朕送来,把战马牲畜送来,把能干的年轻女人送来.......
当然,也不是耶律延禧对自己尴尬的皇帝地位不是一点B数没有。他如此对西域军也是种威吓和试探。
西域军这边对使者回答得痛快:“好啊。你等着。这就给你送。管够。”
随即就把包括女人在内的大量人口送来了。
这些人口包括:西域辽军解救了却不会得到感激和忠心认从新主的原回鹘国的五花八门异族奴隶或回鹘族奴隶;专门又细心梳理挑出来的内心不愿意接受契丹人统治的回鹘人;更多的是恐怖旱灾下必须大力消减抛弃掉的回鹘人家,其中包括老弱病残负担重的人家、懒惰者愚蠢者刁钻者等不大听招呼并且必然成为旱灾下的大负担甚至祸害的。
这时代的回鹘人既不勇敢也少勤劳,无论男女,散漫懒惰者很多。
这与回鹘人族群大在西域有较高地位以及长久形成的习性有关。猛然失去了国家,失去了自身政权的庇护,太多回鹘人一时半会还没适应自己成了契丹人统治的群体的现实,加上辽军这次并没有对不反抗的回鹘民象以往那样凶残暴虐贪婪,反而表现出一定的和善和拉拢之意,于是那些不堪习性仍在肆意保持和流露。这些人却没想到友善的辽军会又露出凶恶狰狞面目把他们专门挑出来抛弃掉以减轻旱灾和以后有效统治的负担。
更可悲的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会被驱赶开这里抛弃掉。
辽军哄骗这些不要的所有人说:”天太旱了,你们看看黄河变小了,都那么浅了,很快断流都有可能。而且看这样子,旱灾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持续看不到尽头,以后怕是会更严重。这里也养不活太多人口,必须迁走一部分到有吃的辽国本地去。东边不旱,不想在这挨饿等死的就老实听安排赶紧瞪起眼去。走晚了,路上就没了水喝死路上........“
于是,浩浩荡荡的一百多万人仓皇向东救活而去。
路上跟不上队伍的老弱病残,没拖死的也会被家属自动抛弃了。他们不是汉文明,仍保持着野蛮民族传统,遇到天灾就自动优先保障青壮汉子,其次是女人,再次是小孩。其他的会被无情牺牲掉,如急眼了有必要,老弱和小孩会成为食物,没有汉文明的那种孝.........
而负责护送(押解)的西域军专门把要除掉的也被其家人抛弃的人聚一处方便埋伏和攻击的地方集中杀掉,目的是引诱野狼来好大量围杀掉。野狼能在极远的地方就闻到血腥味寻过来找吃的,在干旱缺食的残酷下,更容易诱杀。
辽皇这边的人则傻逼眼了:这么多人口丢过来是想把我们一下子吃垮死绝吗?
干旱已波及到西夏故地。辽皇这边的人食物也紧张起来,干旱还不知会延伸多久,哪敢接收这么多张嘴。况且辽皇这男女老少总共才百万人口,哪控制得了上百万不安分的异族加入。这些人要是造反,到时会是谁统治谁呀?
押送的西域军就说了:’你看看,不是我们不给。是你们自己不要啊。你们不要。东边那要。”
押着径直去了东边,这时候别说是吃不饱的难民了,就是西域军也在天灾下艰苦的长途跋涉中草鸡了,押到离辽皇势力远了辽皇军祸害不到了,离云州近了,难民就算想逃回河西或西夏那也不可能了的地方,西域军不愿意再遭罪了,觉得完成任务了,急于回去,就把粮食分给难民一点让他们能有吃的挨到云州,然后就丢下人让难民自己去,他们走了。
这些人口是辽国需要的奴隶、女人和兵源。辽国此时也有粮食供吃的,因为今年又得到了敲诈宋国,宋国先期已老实送来的三百万石玉米以及大量土豆。索要的麦子在夏收完成后,宋国会依约送来。但难民自由了却不去就近的云州地区,而是选择了南下冒险,挨到宋国西北无人区,拼命喝饱了一路久渴盼的水,吃着野菜苜蓿,努力投向了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