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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木呆愣半晌才咬牙下令:“撤退!让所有人都给我撤退,这仗我不打了!”
副手神情有些苦涩:“来不及了……”
是的,来不及了。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的叛军骑兵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终于冲破通用机枪、轻机枪、迫击炮和半自动步枪交织成的火力网,逼近了独立骑兵团的营地。然而独立骑兵团没有半点慌乱,机枪手换上快装弹鼓朝一百米甚至几十米内的骑兵猛烈扫射,步兵则甩出成排的破片手雷。他们的营地是呈环形布置的,换句话说,不管骑兵往哪个方向冲,都会撞上一个个喷火的枪口,然后手榴弹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将他们炸个人仰马翻!
在这里插一句:一战前绝大多数国家的阵地都是一字长蛇阵布置的,这样的好处是可以以有限的兵力控制住尽可能宽的正面,让敌军难以迂回。但缺点也是非常明显的,一字长蛇阵的布置意味着兵力很单薄,如果敌方集中兵力猛攻其一点,很容易将这条长蛇斩断。一战时期的法军就在这方面吃足了苦头,一开始他们也喜欢排一字长蛇阵,但是被德军狠狠教训过之后就放弃了这种战术,尽量作环形布置以避免被德军迂回攻击。就算实在没有办法作环形布置,也尽量加强纵深,绝对不干这种将所有兵力都平摊在一条战壕里等着德军挥刀来剁的蠢事了。
这种环形布置连德军都很头疼,克里木手下那帮乌合之众就更别提了,他们发现自己不像是在进攻,倒像是活腻了,在故意撞人家的枪口!
数名骑兵奇迹般完好无损地穿过了手榴弹组成的弹幕,迫近了一个通用机枪阵地。那挺通用机枪由于打得太猛,枪管都发红了,机枪手正在更换枪管呢。骑兵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挥舞着寒气森森的弯刀猛扑上去!
轰!轰!
不远处传来两声巨响,两大团硝烟腾起,数以百计的铅弹仿佛一把铁扫把似的猛扫过来,那几名骑兵被这把铁扫把扫中,人和马都给打得浑身喷血,血肉模糊,惨叫着倒下。
不光是他们,很多千辛万苦已经快要突破独立骑兵团外围防线的叛军骑兵都有着同样的遭遇,独立骑兵团将一种很古怪的火炮架在地上向他们开火,弄得烟尘冲天,每一声炮响都意味着数以百计的铅弹呼啸而来,被扫中的倒霉蛋瞬间被打成马蜂窝,甚至被直接轰得稀烂,上去多少死多少。他们不禁又惊又怒:不是说这些从内地过来的军队没有火炮的吗?怎么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对着他们打个不停?
事实上,他们冤枉黑衣军了,这还真不是大炮,而是超大口径霰弹枪。
在海拉尔之战中,海拉尔边防团把抬枪锯短枪管当霰弹炮用,轰击逼近机枪火力点的俄军,给予俄军大量杀伤,甚至把俄军士兵给打出了心理阴影。不少俄军都说那玩意儿太可怕了,被它击中的人脸部、胸部、腹部都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他们宁可被步枪一枪打死也不要受这罪。李思明敏锐地意识到这种古老的武器在战场上仍然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威力,所以让军工部门拿着从南京军火库里翻出来的抬枪改啊改,整出了一款怪特级霰弹枪。
有多怪?
光是口径就达到了恐怖的35毫米。
这玩意儿采用双管设计,可以同时装填两发子弹,扣动板机后嗵嗵两声,两发同时射出。虽然刻意截短了枪管,但是它的总重还是超过二十公斤,如果加上三脚架,则重达三十公斤,对于步兵来说,称得上是沉重了。它可以发射榴弹,击毁简陋的土木工事,不过准头不佳,毕竟是滑膛枪嘛,指望有多高的精度,那纯粹是强人所难。它最主要的作用还是发射霰弹,一发霰弹光是铅弹就超过半斤重,按五克一枚来算,两发加起来足有近百枚弹丸,不难想象这是何等恐怖的杀伤密度。在东蒙战役收尾阶段,这种巨无霸级霰弹枪也加入了战斗,给拼死突围的俄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在没有定向地雷的时代,这种两发子弹轰过去,三十米内寸草不生的超大口径霰弹枪就是步兵的克星!
现在,这玩意儿用铁一样的事实向黑衣军证明,它也是骑兵的克星。独立骑兵团装备有十五支这种怪物级霰弹枪,分散部署在整道环形防线,数量并不多,但威力之大却令人瞠目结舌,轰轰两下就能将好几名骑兵连人带马一并轰翻,效果拔群!
孟如虎见这种笨重的玩意儿像割草一样将逼近营地的叛军骑兵成片扫倒,极为满意:“这玩意儿很好使啊!就是数量少了点,要是每个班能装备一支就更好了!”
傅永说:“班里已经装备有霰弹枪了,再装备这玩意儿有点儿多余。”
话音未落,霰弹枪的轰鸣声便密集的响了起来,步兵班里的霰弹枪手觉得自己的活被那破玩意儿给抢了,争先恐后地向叛军骑兵搂火,一时间轰鸣声此起彼伏,眼看就能纵马跃入黑衣军营地中的叛军骑兵纷纷惨叫着从马背上栽了下来。这些霰弹枪发射霰弹没法打死战马,但马背上的骑兵可没有战马这么皮实,挨上几枚铅弹便非死即伤,照着马背上的人搂火,一打一个准!
这下子叛军是真的撑不住了。出于对恢复祖上荣光的向往,出于宗教的狂热,他们确实可以忍受着巨大的伤亡前仆后继地冲击独立骑兵团的营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非得弄死自己不可。当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独立骑兵团的防线,进攻等于送死之后,他们那狂热的头脑自然也就冷静下来了。正好,就在这时,已经丧失了斗志的克里木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早就有点撑不住了的叛军顿时就跟吃了巴豆似的哗啦一下泄了下去。
孟如虎狞笑:“想跑?那也得问问老子搭不搭应!陈悦,给我上,把他们头目的脑袋给我砍下来!”
陈悦开心地说:“遵命!”冲手下吼:“一连上马,跟老子上!”
一连是全团的总预备队,直到现在都没有投入战斗。接到命令,他们齐齐应嘶一声,翻身上马,放下面甲,瞬间化身为一群面目狰狞的恶鬼。陈悦又拿起了他那支在全军都相当出名了的长矛,矛头朝前一指,全连八十余名骑兵仿佛离弦之箭般杀了出去,直刺叛军的后背!
陈悦一如既往的勇猛,这个顶着数十支步枪的齐射也敢纵马径直冲到城墙下,在守军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将长矛钉在城门上的家伙似乎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虽然自己手下只有八十来人,而叛军足有好几千,他却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一马当先冲向人数最多的地方!这家伙出息了,东蒙反击战胜利后,马成将十几匹在战斗中缴获的阿哈尔捷金马作为战利品献给李思明,李思明挑了一匹最健壮、速度最快、胆气最足的赠给蔡锷,又选了两匹同样一流的赠给孟如虎和陈悦,作为对他们勇猛杀敌的奖励。现在他骑着的就是这匹李思明赠送的阿哈尔捷金马,整个人如鹰如豹,快如电闪雷轰,转眼间就追上了一名边跑边大声吆喝着让部下跟上赶紧跑路的小头目。那名小头目听到后面蹄声骤然响起,下意识的回头,正好看到一点寒芒电掣而来,紧接着腰部一凉,长矛像筷子戳豆腐一样刺穿他腰部肌肉,直透肾脏!
这算得上是人体最致命的要害之一了,黑衣军侦察兵在摸哨的时候都喜欢摸到哨兵背后一刀刺入肾脏,被刺中的哨兵瞬间就痛得休克过去,吭都不会吭一声。然后随便怎么弄了,就算不补刀,把他扔在那里,他也会因为大量失血,在很短时间内就一命呜呼,根本就不会再有醒过来的机会。这个小头目享受到了跟俄军一样的待遇,肾脏被一矛刺穿,吭都没吭一声就从马背上栽了下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那名小头目两名部下见状,不约而同地转身,把枪口对准陈悦,想一枪将他从马背上轰下去。只是他们用的都是莫辛纳甘骑枪,凭心而论,莫辛纳甘骑枪不带刺刀,还截短了枪管,跟原版相比已经称得上是短的了,可对于马背上的骑兵来说还是太长了,仓促之间想要用它瞄准目标,谈何容易?
陈悦眼都不带眨,长矛呼地抡个半圆,矛杆瞬间绷成弓形,软得像一根长鞭,照着那两名叛军抽了过去!
头盖骨破碎声先于枪声半秒响起。那两名叛军还没有将陈悦套入准星之中,矛杆便抢先一步抽爆了他们的脑袋,那两发子弹都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第一骑兵连的士兵们也冲了上来,撞入叛军中间挥舞马刀疯狂砍杀,刀刀都是照着手臂或者脖子招呼,所到之处血飞人头滚,如屠猪羊,叛军顿时陷入了呼天抢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