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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眨了眨眼,宛如醍醐灌顶。
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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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郁口中‘我们的事’,难道也是这个?
黎俏坐在车里沉吟了许久,随即又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领证的相关问题。
商郁并不是国内的公民,在国内领证,涉及到帕玛的身份信息公证。
如果去帕玛领证的话
五分钟后,黎俏板着脸把手机丢到了仪表盘上。
去帕玛显然是舍近求远,根据网上公布的信息,需要她到帕玛的国内大使馆申请登记。
麻烦。
黎俏敲了敲方向盘,没一会就给黎君打了个电话。
此时下午三点,公出的黎君刚结束一个乡镇会议。
“俏俏,怎么了?”黎君特有的古板嗓音从电话里传来。
黎俏开门见山,“大哥,民政局有关系么?”
黎君愣了愣,还是如实作答,“有,我和他们局长有点交情,出什么事了?”
“帮我引荐一下。”
黎君满腹狐疑,挥手让秘书先出去,举着电话就走到窗边,“你要做什么?”
黎俏从善如流地回答,“领证。”
黎君一怔,不禁拔高了语调,“什么?谁要领证?”
“我。”黎俏嗓音平平,但口吻中又不乏坚定。
黎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胡闹,你才多大就要领证,再说领证你找局长干什么?”
黎俏懒洋洋地解释,“图省事,少衍是国外公民,正常手续太麻烦。”
黎君放缓语气,苦口婆心地劝道:“俏俏,哪有领证还图省事的?他要是真心想和你结婚,再麻烦的手续也得按照规矩来。”
“哦,那我去找干爹。”
黎俏说着就挂了电话。
规矩只是个形式而已,真正重要的是那两个红本本。
外国公民在国内领证需要本国提供婚姻状况证明,以商郁在帕玛的身份,一旦做这些事,商氏长老堂定会知晓。
牵一发动全身,到时候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认定了彼此,先搞个红本回来也不错。
黎俏心想,要是这条路行不通,那她就直接黑进民政局的网站,把她和商郁的婚姻状况改成已婚。
正想着,手机传来微信提醒。
黎俏打开一看,挑眉笑了。
微信是大哥黎君发来的,除了民政局局长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还有一句话。
黎君: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去吧。
最后两个字,黎俏读出一丝妥协的意味。
普天之下,能让刚正不阿的南洋秘书长打破规矩的人,大概只有黎俏了。
约莫半小时,奔驰大g停在了民政局的楼下。
黎俏进门前给局长打了个电话,很快就被对方的秘书带去了局长办公室。
也就不到十分钟,黎俏拎着一个牛皮纸袋从民政局晃了出来。
傍晚来临,黎俏回了公馆。
她在车里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眼见夕阳斜坠,才慢吞吞地拿着纸袋走进了客厅。
气派的厅内空无一人,黎俏把纸袋丢到茶几上,环胸坐下就开始思考邀请商郁领证的开场白。
——咱俩领证吧。
这么说,会不会太草率?
——婚姻登记信息表填一下。
这样是不是有点突兀?
——我找到户口本上缺的东西了。
这话,又有点词不达意。
黎俏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男人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黎俏收回发散的思维,定了定神,不意外地听到了望月的那番话,“老大,这些文件还要黎小姐签字。”
“嗯。”商郁沉沉地应声,走进客厅恰好撞上了黎俏不解又无辜的眼神,她问:“要我签什么?”
望月在男人身后顿步,低头看着手里二十几份文件,没过脑子就反问了一句,“黎小姐,您精通帕玛文吗?”
黎俏扫了眼他怀里厚厚的一摞文件,漫不经心地道:“不精通。”
望月嘿嘿一笑,“那就没问题了,麻烦您帮忙签几个字吧。”
黎俏觉得她没看错,望月突然一副如释重负表情是想怎样?
还有,什么叫那就没问题了?
这会儿,商郁兀自走到客厅角落的小吧台倒了半杯洋酒,沉腰坐在高脚椅上,单腿踩着地面,瞧见黎俏投来的视线,唇角压着笑,“签吧。”
黎俏睨着望月送来的文件,展开一看,一阵眼晕。
确实是帕玛文,鬼画符似的。
黎俏没撒谎,她不是不精通帕玛文,而是根本不懂。
二十几份文件,每一份都很厚。
望月把钢笔递给她,翻到指定的位置就点了一下,“黎小姐,这里签。”
黎俏斜睨着一脸谄媚的望月,面无表情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下一份,再下一份。
所有的文件望月都做好了签字页的标注,根本不需要黎俏动手翻,当然也没给她这个机会。
直到签字完成,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麻烦黎小姐了。”
望月恭谨一笑,捧着厚厚的文件鞠了个躬,转身就离开了客厅。
黎俏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睇着吧台附近饮酒的男人,撇嘴,“那里面没有卖身契吧?”
商郁捏着酒杯送到唇边,从杯沿透过来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如果有呢?”
黎俏站起身,慢悠悠地走过去,身子一歪就靠在了吧台边,表情很郑重,“真有卖身契的话,那我也得要点好处。”
“比如?”男人放下酒杯,眼里噙满了宠溺的笑,“也打算让我签一个?”
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黎俏抿着笑,折回到茶几前意图把牛皮纸袋拿给商郁,结果一弯腰,表情凝固了。
她的牛皮纸袋呢?
黎俏稍加思索,便心下了然。
八成是刚才签完文件,被望月一起顺走了。
黎俏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手指戳了戳屏幕,举着手机送到耳边,“你回来。”
刚坐上车的望月都懵逼了。
他特意按照老大的叮嘱把文件内容全都换成了帕玛文,按理说黎小姐应该不会发现什么才对。
可她打来电话里的语气,明显不对啊。
望月心惊胆战地抱着一叠文件颠颠地回了客厅,也不敢多问,眼神瞟向商郁,求助的意味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