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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牡丹咬舌自尽了,杨怀仁的心里却莫名奇妙的刺痛了一下。
李邦彦冷冷的看着曾经的相好之人就这么死在他面前,竟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
等他确定俏牡丹死透了,才幽幽的说道:“汪大爷,真个女人自知对不起您老人家,已经自尽谢罪了,您老不必为这种红颜祸水伤神,小生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求求您还是放了小生吧?”
汪老虎是个粗人,虽然不明白俏牡丹临死前念了那首诗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能从语调中,感受到她那种对命运的无奈。
他摇了摇头,觉得俏牡丹死的很讽刺,笑道:“我以为我就够无情了,没想到你们读书人更他女良的无情无义。
这种小白脸,杀了太便宜他了,给这小子吃颗三日断肠散,让他去跟魏财约好的地方取钱。”
李邦彦听了要喂他吃毒药,光听这药丸的名头便知道这毒药的厉害,闭紧了嘴巴摇晃着脑袋不肯吃。
汪老虎的手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药丸,掰开李邦彦紧闭的嘴巴塞了进去,又在他肚子上捶了一拳,确定这小子已经吞了下去,才给他解开绳子。
李邦彦狼狈的趴在地上,急忙用手指去抠自己的喉咙,试图把这颗毒药抠出来,汪老虎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踩着他的脑袋鄙夷道:
“你能抠出一颗来,我便喂你吃两颗,当然你也可以跑,三天之后没有我的解药,肠穿肚烂的时候,哼哼……”
李邦彦傻了,被汪老虎的手下拽着头发拖了出去。
汪老虎又来到兰若心面前,色眯眯的看着兰若心,拿食指蹭了蹭兰若心的脸蛋儿。
“我汪老虎阅女无数,但是像兰大小姐这样的美女,还真是不知道是个啥滋味。”
兰若心狠狠的瞪着汪老虎的眼睛,她恨透了他那张丑陋凶恶的脸,她派出去追杀汪老虎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都死了,连她最忠诚的助手程德今天也被他残忍的杀害。
她心中充满了愤恨,恨不得生撕了汪老虎,可惜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被结结实实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连开口骂他的机会都没有。
汪老虎回头看看趴在地上强忍着疼痛的杨怀仁,“听说你新娶的娘子也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儿,有咱们兰大小姐水嫩吗?哈哈……”
杨怀仁心中一凛,汪老虎现在对兰若心起了色心了,这可如何是好?
兰若心的脾性他是了解的,和他认识的“兰若心”竟有些相似,表面上高傲而冷酷,实际上内心柔弱。
两个兰若心,同样的美丽,同样被世间事所困扰。
原来的兰若心想要一个光鲜亮丽的人生,所以她追求财富,追求一个能让她一步登天实现愿望的人。
眼前的兰若心想要青莲帮发展壮大,为了青莲帮能成为开封第一大帮派,可谓用尽了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她们俩的内心其实都是圣洁的,只不过被人世间的华丽烟火蒙蔽了双眼,从来没搞清楚幸福并不是一个人拥有什么样层次的生活或者财富地位,而是那种可以轻松面对生活的心境。
“这么水嫩的美人儿,一刀杀了太他女马可惜了,你们读书人有个词叫什么来这?对,暴殄天物,我汪老虎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可不会这么做。
杀你之前,也不要浪费了这么一具完美的身体,先让爷爷爽够了再说。”
说着汪老虎粗鲁的扯碎了兰若心身上一件她时常穿着的翠绿色的纱裙,露出里边另一件同样是翠绿色的小衣。
“放开她,我有话说……”
杨怀仁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想让汪老虎停下来。他清楚不过,照着兰若心的心性,如果她被汪老虎玷污了身体,估计她也不肯活了,说不定要学俏牡丹咬舌自尽。
杨怀仁从虚掩的门缝里,看到了外边的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清晨的第一束还微微发红的阳光照射在门外一个空旷的院子里,影射出一片整齐的影子。
从影子的形状可以判断,那是一面高大的城墙,由此可以推断出他们所在的房子,肯定是在城内,而且是在城东。
他自知凭他的能力,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汪老虎的。他只有想办法尽可能的拖延,寄希望于青莲帮的人,或者是杨府的李黑牛还有莲子三兄弟,早上不见了人,也许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能够寻到这里来。
“你想救她对吧?”
汪老虎讥笑道:“杨怀仁,你以为你跟她联手过,你们之间就有情谊了是吧?
我好心告诉你,这女子的心毒着呢,在她眼里只有金钱和江湖地位,你不过也是她为了达到目的的一颗棋子而已。”
杨怀仁听了这话心里确实有些难过,看看兰若心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那个曾经无数个夜里让他魂牵梦萦的容颜,两世都曾经利用过他。
前世的兰若心失恋的时候,他曾经是那个用完了就随时被抛弃的备胎;今生的兰若心在寻到机会毁灭黑虎帮的时候,他又是那个可以利用完了可以再也不用搭理的厨子。
对这样的女人,他爱过,恨过,到后来他确定他已经放下了。可是看这她那张脸的时候,他又无论如何不忍心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人的情感是奇怪的,即便不爱了,也可以很在乎。
或者只是把她当做了一个普通的朋友,甚至只是一个陌生的女子,杨怀仁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被一个恶人玷污了清白。
兰若心死命的挣扎,即使她白嫩的胳膊和身躯已经被绳索勒得通红,却仍旧不能挣脱,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一个肮脏之人玷污,可是她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兰若心越是呐喊着拼命挣扎,那喉咙中的声音越是喊不出来,她绝望了,眼神里充满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两行泪水奔涌出来,转瞬间便流满了整张脸。
汪老虎似乎被她这种无声的痛苦激发了内心的最原始的野性,手指慢慢的从兰若心的脸上顺着玉白的脖颈滑下,落在了她绑着小衣的小绳之上。
杨怀仁心中大急,大吼一声:“我说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