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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房子里呆了不到五分钟,闻如玉就重新换了一身男装,然后洗脸,出了房门,因为她知道,与那些花船越来越近了。
危险也越来越近,刚出房门,小八与潜入水底探听情报的闻九就回来了。
“姑娘,都包好了,有一百多包,要怎么用?”闻八身上背着一个大布口袋,口袋里是她刚才叫上眉儿,刘云等人一起制作的毒药包。
闻如玉让他解开包袱,拿出一个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问题。
“很好,先放着,刚才忘说了,解药可都有准备?”
小八晃了晃她可受的两股麻花辨,甜甜一笑,“放心吧姑娘,都准备好了。”
说着,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交到闻如玉手上,“这是给你的,里面有三颗,我制的毒基本上都可以解。”
闻如玉接下,点头,转向闻九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闻九的面色有点凝重,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正如姑娘得料,他们的确有埋伏,人数不少,光水底就是十步一人,身上全都带有强弩。”
说着,闻九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型弩箭,“就是这种,要不要先试试威力?”
闻如玉拿过弩箭仔佃端详了一下上面的弹射装置后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必,这种弩箭射程顶了天也就三十米远,近距离使用威力较大,稍加注意就能避开。”
“姑娘,我在水下被人发现,随手就将那人给杀了。”希望没有打草惊蛇。
闻言,闻如玉迈步走到船头,目之所及,已然能够看到那些船只上形走之人的面孔。
他们的船已经放慢了速度,正推着滚滚水花向那些花船慢慢靠过去,双方之间,此时只隔了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闻如玉眼眸轻闪,必须立刻找到司马离云。
“闻九,你去把司马离云请来,小八,把毒粉包分发到每一个守卫手上,每人一个,剩下的全部给我。”
“不必寻我,我已经来了。”司马离云虽然对于闻如玉所说的话很怀疑,但这不代表他就完全不信。
事实上,就在刚才,他已经派人盯着前方花船的一举一动,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发现,但他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
闻如玉转身一笑,“司马将军可是有话要问?”她说得轻松自然,像是笃定了司马离云的来意就是问她问题一船。
司马离云愣了一瞬,她是怎么知道他要问她问题的?
思忖间,他向闻如玉拱了拱手,“闻姑娘见笑了,本将军的确有一事不明,特意前来寻问。”
不等他将问题问出口,闻如玉就出声将他打断,“司马将军可是想问,我是如何看出前方花船有问题的,是吗?”
闻如玉将尾音拖得很长,自信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做作,像是早就料定司马离云会有此疑问一般,眸色淡淡地看着他。
司马离云听着听着,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巧合的话,那现在他很肯定,眼前的农家女在察言观色,识人断案方面剧有超强的天赋。
因为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丁点想要问什么问题的意思,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呵呵,的确,此处相隔前方花船不过两百余米,而他们还没有露出丝毫要让出航道的意思,所以本将军承认,有点相信你刚才所言了。”
他不是迂腐的读书之人,一想到连殿下都要另眼相看的人,又如何能简单得了,心中疑惑顿时就变成了叹服。
见他神色有所异动,闻如玉知道,他装叉也装得差不多了,扭头吩咐闻九道:“去把我们所有人集中到一起,我有话要说。”
司马离云见她不回答,也不多问,上前几步站到了闻如玉的身侧。
这么近距离一看,他才发现,闻如玉的侧脸十分俊美,此时作男儿装扮,那股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坚毅与果敢居然不输于他见过的任何男子。
“将军刚才的问题,等我们能活下来,再回答你也不迟。”
司马离云脸上的神情凝了一瞬,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闻姑娘,是否言重了?”
若是说他刚才还一点都不相信闻如玉的话,现在他已经信了一半,一般人都不会无故放矢,更何况闻如玉带来的人几乎武装到了牙齿,就只剩下最后埋伏之人露面了。
先前他还有点疑惑,为何此次太子殿下会让他带上最精锐的一支作战精兵出迎,现在他明白了,太子殿下肯定是事先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有如此安排。
被人质疑,闻如玉没有半丝恼意,只随意笑了笑道:“是否言重,再过百米便知分晓。”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又何必多废唇舌去解释那么多。
不一会儿,小八已经将他的毒药包全都分发到了每一个守卫的手上,并告诉他们要配合着弓箭和内力使用。
至于其他人,都被闻如玉请到了甲板之上。
闻如玉眸子一扫,瞳孔里的精光闪了闪,老头居然又不见了,那老家伙,成天神出鬼没的。
好在老头本事大,她不是很担心。
这边闻如玉将她要说的话给众人一一说了一遍,花船那边,白净生,李宴东与那几个公子哥打扮的人也正在商议着什么。
“净生,你确定咱们惹得起那人?”
其中一个公子哥面带犹豫,看了一眼远处正缓缓驶来的皇族大船,言语间有了一丝惧意。
白净生阴柔一笑,看向李宴东,“惹不惹得起我不知道,但是,那船上的人今天必须全部留下。”
只要不留活口,谁知道是他们做的。
李宴东想起那张越来越妖媚的小脸,心头一热,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净生你可是答应过李某,要将那人留给我处置的。”
为了自己的前途,他此次攀上这群人很不容易,但心底又着实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从小喜欢到大的闻如玉就此香消玉殒,以他的才学,将来必定封官拜候,她注定只能是他的女人。
李宴东是被这群人主动找上的,自从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以后,他就知道,上了这条船,就只能跟他们绑在一起了,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白净生阴森森地盯了李宴东一眼,像个女子般翘起了他的兰花指,“李兄放心吧,我白某人答应过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
想起那日与那农家女斗诗的情景,他就恨得牙根直痒痒,足足憋了一个多月才行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那些人,包括这些人,还有花船上的所有人,都必须死,最后能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也只能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