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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铁桦从招来的鬼们口中,问出了不少的线索,还知道了刘洋机关算尽太聪明,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得到土人脾。因此他们觉得,长生道下一步行动还是要找到土人脾,可以借此来制定对策。而滇池海眼里的滇池水神,掐算着日子等待着木青冥,把答应他的祭品送来。引出来木青冥如期将祭品送到海眼之中,见到了邪人绝弦欲处之而后快,却被滇池水神拦住,为绝弦求情。而妙乐拿着铁桦从跑马山上带回来的灰烬研究了几日,还是没有头绪,依旧不知道那是什么火焰烧灼后留下的灰烬。
沉浸在死寂的滇池海眼底部溶洞中,萤光和聚而不散的水珠,还在升腾飘飞。习习清风,环绕着那些珊瑚树回旋飞舞。
洞穴里的气温不高不低,很是舒适。还有充沛的灵气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洞中更是舒适,置身其中的生灵总是神清气爽的。
而绝弦闻言,惊得眼角肌肉微微抽搐起来,双唇微张,一时间膛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在过去的古代,用活人献祭各式各样的神那是常有的事情,民间也不少见。尤其是奴隶时代,连官方也会参与其中,乐此不疲。曾经的古滇国和哀牢国留下的一些图腾和青铜器中,都有这些古国的祭祀中用活人祭品的影子。
而黄河两岸也是活人献祭黄河河神的先列,便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但绝弦之所以如此惊讶,是近代以来,至少在昆明城中,还真没有活人献祭的事情发生。而且此时站在他身边的可是个活生生的神,一个由信仰者们的信念聚集化形的神。
一时间绝弦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么滇池水神也和他曾经效忠的邪教一样,做这种草菅人命的事?
“是有人答应我,送两个你曾经效力的长生道邪教教徒来,给我最后过一次嘴瘾。”滇池水神也没有移开目光,继续注视着头顶上方的黑暗,但已经感觉到了绝弦心里的担忧和费解后,悠悠道:“当然,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吃人了。应该说是最后一次吃任何人了,从这次开始,我就都只吃坏人了。”。
看来当日滇池水神,也是看透了木青冥的心思,知道木青冥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而一旁的绝弦听着滇池水神,把这么惨无人道的事还能说得这么风轻云淡,直听得有些瑟瑟发抖,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末了,滇池水神才收回目光,瞥了一眼身边的绝弦后,笑道:“所以你答应我改邪归正的,以后就千万别再做坏事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做坏事,我也会吃你的。”。
“是,我肯定不在做坏事了。”绝弦吓得一个激灵,赶忙立正站好,站的笔挺着回答到。
就在此时,一阵劲风从天而降。一个肩上扛着一个麻袋的年轻人,忽然从他们的头顶黑暗中乘风飞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他们面前。
绝弦身上衣袍,被劲风吹得摇曳不停。向前定睛一看,立刻认出了对面的人正是给滇池水神来送祭品的木青冥,脱口惊呼了起来:“木青冥?”。
同时抬起了双手,握拳之际作出了防御状。
但惊呼完后的绝弦,忽然呵呵一笑,心中警惕立刻消散,缓缓放下手去。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不是长生道的教徒了,又何必和木青冥大打出手呢?更何况前一秒才答应了滇池水神不再作恶的,他也不想被滇池水神吃掉。
“我们认识吗?”而木青冥也在瞬间,上下一扫绝弦这个面生的人,立刻看到了对方经脉中,运转着的阴邪之气。
随之疑惑化为警惕的木青冥,沉声道:“长生道。”。
说着就把肩头的麻袋一把扔下,运炁聚于双手上,十指指尖立刻青光闪闪,浑身上下立刻有道道杀气散发而出。
他身旁四周的习习清风顿时化为强劲的疾风,咆哮四散。
不仅是木青冥,就连滇池水神和绝弦的夜跑也是在风中猎猎作响。无形的压迫感随着劲风朝着绝弦而去,瞬间压得他胸闷难受。
滇池水神见木青冥眼中寒芒四射,杀意满眼,暗叫不妙。赶忙一个闪身,横在了木青冥和绝弦身前,抬起了双臂拦住了已踏前一步的木青冥:“朋友,他现在正在改邪归正,给他个机会,也给我个面子吧。”。
木青冥闻言冷哼一声,微微眯眼着不屑的道:“邪人会有改邪归正的?”。
说话间,木青冥身上的杀气更浓,五官间怒气弥散泛起令人胆寒的狰狞。而他语气轻蔑,显然不信滇池水神的话。更何况对方满怀阴邪邪气,正是长生道的教徒,木青冥更不会轻易给对方机会了。
“你要对付邪教,就留着他也好啊,他能给你提供一些那个邪教的情况。”滇池水神这么说着,他身后早已被木青冥杀气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绝弦,也只顾得频频点头,以求木青冥的收起几分杀气。
“你不信他还不信我吗?”滇池水神见木青冥并没有收手的意思,也不打算饶恕了绝弦后,继而急声道:“我保证一定让他浪子回头的。如果我做不到,你随时取我和他的命,这总可以了吧?”。
木青冥紧锁着眉头思索了起来,想到滇池水神好歹也是一方神仙,也不至于谎话连篇的。想了许久之后他决定暂时相信滇池水神,也给他一个面子,于是眼中寒芒消逝,浑身上下源源不断散发出的杀气也烟消云散。
“好,我就信你们一次。”木青冥指了指地上的麻袋,对滇池水神道:“你要的祭品,我已经用定身的幻术困住了他们的神识,你随时都可以享用;记得你的承诺,要是违反了承诺就算你是神,我也要替天行道铲除了你。”。
滇池水神微微扬起嘴角,笑着点了点头。
木青冥转身走到了一旁的珊瑚树边,对绝弦招手道:“小子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绝弦见识了方才木青冥发怒时的恐怖,在他的面前像个胆小的孩子,站在原地浑身一抖后,猛烈摇头。
“去吧,他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滇池水神往身后退了一把绝弦,让绝弦一个踉跄向前飞奔了两三步,又停了下来。
又思前想后一番后,才朝着木青冥那边缓步而去;且有多慢就走的多慢,尽量的拖延着靠近木青冥的时间......
“看出什么来了吗?”
坐在木家小院中西屋二楼中,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的铁桦,看着不远处窗台下桌案前,背对着他的妙雨问到。
这已经是昨夜到现在,他第十次这么问妙雨的了。
而这间屋子四壁有三面摆满了贴着墙壁的架子,架子上摆满了从长生道据点里收集来的各种贴着封印符纸的邪物,和奇形怪状的人体器官玻璃瓶。
那些邪物有各式各样的兵器,和一些镇魂招魂,驭魂和驱鬼的法宝,还有不少长生道的奇怪玉牌金牌,上面刻满了如扭曲小蛇的符文。
而那些瓶子中,也装着各种奇怪器官和婴儿。有双头的小孩,三眼的死婴和三嘴的小孩头等等,也是稀奇古怪得很。
这些东西都是前几次的行动中,木青冥他们从长生道的各处据点里收刮来的,为的就是研究研究,对长生道也好有个知己知彼。
而屋中的妙乐闻言不语,只是借着透过了窗花渗入了屋中的阳光,细细打量着桌子上铺开白手帕上,堆起来的灰烬齑粉,时而拿起几粒在手指间捻了捻。
一直没有答话的她,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些灰烬上。
不远处的坐在屋子正中圆桌边的铁桦,深吸一口烟后,口鼻直冒青烟。烟雾了然中铁桦更是焦虑焦急,不由得扭动了一下身躯,好像是坐立不安一样。
妙乐依旧没有答话,只是从桌案上边角出的镇纸下取来一张黄符,在身前桌面上横着铺开。
这张黄符正中出用朱红画出一个圆圈,四周围着火焰纹,像极了个太阳。而四周又环有黑墨描绘出的符篆,一直延伸到了黄符纸上,除了正中处的每一个地方。其中又夹杂着不少用蓝色点缀的圆点和线条,连成了一幅幅的星辰图案。
妙乐捻起了手帕上一小撮灰烬,洒在了符纸正中处的那个太阳图案中间。随之双手横在胸前,捏出一个手诀。
洒在了黄符纸上的灰烬中发出噼啪作响,也有电光火花闪烁几下后,一缕缕白烟从灰烬中凭空升腾而去。
接着被从窗上窗花里涌入的凉风一吹,立刻烟雾散尽。而纸上的灰烬也凭空化为虚无,纸上三种颜色的各式符文,也不再鲜艳,变得色彩暗淡。
“没道理啊?”微微歪头着的妙乐,盯着符纸自言自语的说到,眉头也拧紧了起来。
“什么没道理?”抽完了一袋烟的铁桦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别好了烟杆后站起身来,走到了妙乐身边站定,好奇的注视向妙乐目光所及之处的符纸上。
“验术符啊??”细看一下的铁桦立刻就认出了那张黄符是什么符。
这张符纸正是锁龙人秘术制造的验术符,把施术留下的痕迹,或者是被异术损毁之物放在符纸上,能还原曾经施展出的异术,从而知道他人倒底施展过什么奇术异术。
但这次验术符完全没有灵验,明明妙乐已经把刘洋施术后留下的灰烬,放在了验术符上,也施展了对应的秘术。但灰烬只是腾起一道白烟,就没有在发生什么。
而灰烬也就此凭空消失,化为虚无。
至始至终,妙乐都验不出来这些灰烬是什么邪术留下的。而且不只是今日如此,从昨夜铁桦把灰烬带回来时,朝今日早晨几个时辰内,妙乐都用这个办法验证了好几次这些灰烬,但都是一无所获,让妙乐更是毫无头绪了。
妙乐能否从毫无头绪中找出端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