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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见问话行不通,只能以拳头使用武力,逼迫索命门道出实情。原来冥婚盖头,已经被一家嫁衣店买走。木青冥和墨寒赶忙回城,前去拜访这家嫁衣店,不曾想才到门口就嗅到了血腥味。引出来夜风下木青冥破门而入,昏暗中店里已血流成河。活物皆无,尽数灭口,却不知为何人所为。姜家小院中众人沉睡,唯有宫小芸悄然转醒后,潜入东屋,欲对大嫂图谋不轨。
这嫁衣店就是专门做婚礼所用的嫁衣等的店面,本该是洋溢着喜庆的地方才对。但在夜风下,顺着紧闭的门窗缝隙溢出的绝无丝毫喜庆,只有那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
之前木青冥和墨寒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聊天上,直到来到店门前,这才嗅到了那浓重的血腥味。
两人同时愣在了门口,鼻子动了几下后齐齐向着紧闭着的店门望去;这么重的血腥两人鼻子太差,也能嗅出来这恶臭的血腥,就是从他们身前一丈开外的嫁衣店里飘出来的。
木青冥和墨寒相视一望,都顿感不妙,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那血腥味只给他们传达了一个信息,这嫁衣店里一定是出事了。
夜空深邃,城隍庙街上撒满了如霜一般的清冷月辉。此地位于城门边上不远处,且又因为对面的城隍庙在不久前被民国政府的黑皮们给砸了,不明其理的百姓还以为这一带发生了什么大事,纷纷对此地唯恐避之不及。
此时街上冷清,除了偶尔刮过的夜风和月光,还有那些林立在街道两侧,黑灯瞎火的屋舍外,就只剩下墨寒和木青冥这两个能喘气的活物了。
片刻后,眼露警惕的木青冥,朝着身前那嫁衣店大门踏前一步,抬手拦住了紧随而来的墨寒,轻声叮嘱道:“你殿后。”。
墨寒心头一暖,木青冥能为她着想的时候是越来越多了;随即点点头后定了定神,全神贯注地盯着身前。
木青冥三两步就走到了大门前站定,深吸一口气后抬手就要敲门。但当他弯曲起手指时,猛然停住在了门板前。
转念一想,木青冥想到这店内血腥恶臭这么强烈,但却一点声响都没有,还敲个屁的门啊。索性摊开五指手掌一转,掌心正对门板把手往后一缩,随之携劲风的一掌猛打在了门板上。
掌心撞在门板上一顿后,木青冥攒了攒眉后倒吸一口气,力使大了这一掌直接震得他掌心剧痛发麻,整条右手手臂瞬间没了痛感以外的其他感觉。
木青冥收回手,使劲抖了抖这才缓解了手臂上泛起的麻痛感。紧接着那门板上裂纹顿显,瞬间布满了整个门面后,被习习夜风一吹拂,就全部化为了齑粉,散落在了地上。
身后的墨寒见木青冥微微弯腰,抖手之余呲牙咧嘴着连连吸气,顾不得那么多的她赶忙大步上前,扶住了木青冥关切的问到:“木头你怎么了?是不是门上有什么禁制?”。
“不是,我忘了运炁了,直接一掌拍上去后疼死我了。”木青冥长舒一口气后,直起腰来,举目向前望去,顿时诧异上脸,惊惧在他眉宇间泛起后向着四面八方散开。
借着空中洒下的月光,可以看到店内地上洒满了鲜血,在地上泼洒出了一道道形状各异,令人心悸的斑驳。
在大门后的,是一条沾了不少血污的白皙手臂,伸得笔直的手臂指尖直指大门外的方向。再往后看去,就见到的是一张苍白的脸颊上,有着一张嘴角挂着血丝的嘴,还有两只圆睁瞪大的双眼,眼中除了血丝外还有恐惧和惊愕,还有哀求夹杂其中,带了丝丝哀怨。
木青冥和墨寒猛然一怔,直视着那双眼睛愣在了门前。
微凉夜风下,月光中透着一股凄凉;不远处的黑暗中,似乎有野猫在扯着嗓子尖叫,与夜风的呼啸遥相呼应。
愣了片刻,木青冥悄然开了眼,两人虽不能在有着淡淡的月光夜里,一窥那店中全貌,却也都感知不到这店内还有活人的气息。
开了眼的木青冥,还能看到这店中站着男女老少八个幽魂,皆为惨死厉鬼,模样完美地还原了他们临死时那一瞬的样子。
不是脑袋与脖子分家的,就是肚皮肠留的。他们全部站在一起排成一行,就好像是在要比谁死的惨一样。
木青冥是见惯了死人的,但还是不由得为这些人感到惋惜;尤其是其中的那个五岁孩童,胸口和脖颈上一片血肉模糊,令他看得一阵愤怒。
杀人者连小孩都不放过也就算了,还连捅了几刀让这孩子的脖子上,胸口上都是血污。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是谁杀了你们?”许久后,木青冥开口问到。
他不信这一切都是巧合;自己才刚刚查到了买走盖头的人,对方就被灭口的,这一切巧合的背后,很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操纵着一切。
“客户。”其中那个掌柜打扮的厉鬼,双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凶光,它用一种嘶哑沉闷的声音,回答着木青冥的问话。
“看清人了吗?姓甚名谁?”木青冥一顿声,又问到。
“黑斗篷,蒙着面。”所有厉鬼稍加回想后微微摇头,接着那掌柜的又道:“没看清。”。
木青冥皱了皱眉,本以为难得见到徘徊在尸体身边的厉鬼,可以问一问这些鬼魂得到点什么线索,没想到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跑马山知道吗?”轻叹一声后,木青冥对他们说到:“去跑马山找鬼市市主,他会超度你们的,我保证帮你们抓到凶手,让你们死得瞑目。”。
既然问不出来线索,也不能留着它们在城中作乱,所以木青冥想要把他们引导去跑马山,让老和尚超度他们。
那几只厉鬼迫于他身上散发出的浑厚真炁,虽心有不甘想要留在尸体身边,找寻他们的仇人,但又不敢违抗木青冥,所以都点头后转身离去了。
一时间,屋内的阴森随着它们的离去而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那随风而散的血腥,和恶臭。
“我已经通知了妙天,让他把赵良赶紧带过来。”目送着那些厉鬼们离开后,木青冥赶忙对墨寒叮嘱道:“一会赵良来了别告诉他,我们是刻意过来的,就说我们的无意间路过的就行。”。
既然至始至终,这附近都没外人经过也无外人看到是他们拍碎的店门,木青冥索性不想让赵良这种没有身怀异术的常人,插手的过多;之所以和对方合作,也只是为了从赵良哪里得来一些好处而已。
“知道。”墨寒把头愣愣一点。
随之她缓过神来,对木青冥问到:“我听这妙雨说,嫁衣就是娘家人准备,不是自己做也是娘家人托人制作的。如果宫小芸用的那盖头是冥婚盖头,会不会是宫老爷自己准备的呢?或者是宫家人中,有人想要他们家破人亡。”。
月光下,她这一番轻声低语,让木青冥顿时如醍醐灌顶,脑中猛然灵光一现;盯着不远处店里的斑驳血迹沉吟片刻后,才悠悠说到:“是啊,我得上门拜会一下这个宫老爷了。”......
就在木青冥和墨寒在那嫁衣店前,默默地等待着赵良时,姜家小院里一片宁静。
红光在姜老二的洞房里铺开,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按规矩,三日不息火烛,这是第三日了,但屋中红烛还是不能熄灭。
新床上,姜老二摆出了一个大字型,正在呼呼大睡。而悠悠转醒的宫小芸悄然起身,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穿好绣鞋后转头一瞥呼噜打得震天响的丈夫,冷哼一声面露几分不屑。
随之她缓步徐行走到门口,轻轻地开了门走出去后又缓缓地关上了门。
月光斜斜,照射到了屋前回廊上,沐浴其中的宫小芸深吸一口气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凶恶。
她一个转身后缓步走下楼去,不一会后居然扛着一支空着的大水缸和一把菜刀走了出来。
本来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她,肩扛一支十多斤的水缸居然气不喘脸不红。
她漫步月辉之下,朝着东屋走去,不一会就站到了大哥大嫂的房门前。宫小芸把手中菜刀顺着门缝插了进去,挑起了门后的门闩后,推门而入。
今日,在码头干活的姜家老大去值夜去了,屋里只有姜家大嫂自己躺在床上,睡得跟个死猪一样。而那呼噜,居然打得比姜老二还要响,沉闷如闷雷一般。
听着这忽忽大作的鼾声,宫小芸盯着平躺在床上的打扫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从我进了家门,你就没给我好脸色看,正好我也饿了,你的心肝我就手下了。”。
话音落地,已然放下了扛着的水缸的宫小芸把手中菜刀一旋,刀面被月光一照,冰冷寒光迸射,显得那菜刀更是明亮,映照出了面露期待的宫小芸,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的模样。
她提刀上前,爬上了床后毫不犹豫地一横手中菜刀,在对方雪*嫩的脖子上一划,割除一道口子后把嘴往那伤口上依靠,“咕嘟咕嘟”地饮血起来。
片刻过后,已经把自己那睡梦中的大嫂鲜血吸了个一干二净的宫小芸才抬起头来,长舒一口气后,微微眯眼面露几分惬意和满足。
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宫小芸,而是那魔物。
她在黑暗中看着死气沉沉的大嫂,用舌头舔了舔嘴角边溢出的血迹后,对着这个死人悠悠地自说自话道:“这样死太没有美感了,我让你变得好看点。”。
说着就是一阵手起刀落。
许久之后,打扫的四肢被她活生生地跺了下来,眼内眼珠被她挖了出来,还有鼻子和耳朵也是被割掉。本来还算看得过去的脸蛋上,只剩了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这个姜家大嫂,已经宫小芸做成了一个人彘,还是个死了的人彘。
看着现在对方的模样,宫小芸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随之举刀,为对方开膛破肚。
宫老爷是否是罪魁祸首?还是宫府下人是凶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