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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和赵良很是好奇,跟着前去围观的人们去了那敷泽铺,要看看那冒血水井是否属实。到了敷泽铺里的一条巷子中,看到了真正的冒血水井后,木青冥猜测会不会是井中困着一只血尸,所以才会井中涌血。正想着四周围观的百姓们接二连三的哭了起来,连赵良也亦是如此。引出来木青冥意识到事态严重,暗中使出锁龙人秘技暂时抚平怨念,让赵良赶忙驱散围观群众后,决定快去找个照应,好下井看看。
木青冥注视着哭得满脸泪痕的赵良一个愣神间,四周的围观之人已经无一例外地都哭了起来。
巷中的怨念越来越浓,悲切之意越来越重。心头一紧,皱了皱眉顿觉此事已到了事态严重的地步,若他在不出手制止,这些人很可能在怨念下郁结加深,从而出现相继发疯的情况。
木青冥是因为从小修行定力,暂时还能抵抗这怨念才得以幸免的。若他不是锁龙人,说不定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哭得更伤心。
当下不敢怠慢的木青冥顾不得再思考太多,趁着哭地像个孩子一样的赵良,蹲下抱头只顾得哭泣时,不假思索地将双手横在胸前向上后,快速地将右手小指勾住左手小指。接着右手向下旋转,同时左手无名指勾住右手无名指,捏出了一个光明诀。
随着手印结成,木青冥也运气积于胸腔,开口轻声诵读口诀。
四周之人都忙着哭泣伤心,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当他低吟口诀时,真炁随口诀从嘴中缓缓飘出后,空中立即出现了云开雾散之象,大片带着浓烈阳气的阳光被咒文吸引,从空中猛然洒下,瞬间铺满了整条小巷中的每一个角落。
暖和在小巷中慢慢地升腾,地脉中的阳气也从每一块地砖砖缝间喷薄而出。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而怨念属阴,这纯阳的阳光正好与其相克,再加上锁龙人的光明诀引出地脉阳气,两相呼应可以暂时抚平怨念带起的悲切。
只是转瞬之间,因为狭小而阴冷的巷子中不再阴寒,暖和的阳气充斥下人们心里的悲切渐消。
怨念的源头,那口单眼井也被阳光一照,本是喷涌如泉的怨念瞬间统统压了下去,缩回了井水里。
木青冥放开了手印,接着右手化掌缓缓一旋,嘴中有轻颂几个咒文,巷中所有人的眉心出,随之有一缕白雾从皮肤下悠然飘出,随风飘上了天际渐渐远去。
这是锁龙人的过往烟云术,可以使得中术之人遗忘一些事情;而刚才从他们眉心飘出的那缕洁白的青烟就是人的记忆。木青冥之所以施展此术,是让他们忘了方才的悲伤和所见所闻,即可让怨念一时无可乘之机,也能使得他锁龙人的身份不被暴露。
秘术方才施展出片刻后,周遭那些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的人们纷纷停下了哭泣,困惑不已地面面相觑后,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泪痕更是狐疑不已。
他们想要使劲回忆一下之前倒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却绞尽脑汁依旧没法想起来倒底发生了什么?
赵良也从地上站起身来,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泪水浸湿的双袖思索片刻,与其他人一样依旧是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来看水井冒血也确实看到一井的血水,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记得了。
就连方才木青冥才给他讲的血尸猜测,以及那个往他鞋子上啐了浓痰的老头都不记得了。
正在愈发困惑不已时,木青冥已经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到:“还不快去驱散围观百姓,你愣着干嘛?不怕他们瞎传谣言引发全城恐慌啊?”。
经他提醒赵良这才缓过神来,赶忙对周遭百姓们亮明身份之后,连声喊着:“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家去吧。”这句话,奋力驱赶着围观的百姓们。
木青冥环视四周,很快从水井边一处屋子的墙角处,发现了孤零零地立在墙边的盖井的铁井盖;于是二话不说地走过去取来井盖,往那井口上盖了上去。
光明诀是有时效的锁龙人秘术,不会持续太久,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趁着怨念被光明诀暂时压制在井水里时,把怨念封在井底,为自己的调查赢得宝贵的时间。
于是趁着赵良一个不注意,木青冥把左手摊开化掌,按在了井盖上正中处。接着藏在袖中的右手捏出一个中指及无名指向内弯,大姆指压住中指及无名指指尖的指诀。
这个指诀方成,左手掌心中随之有一道青光喷薄而出,注入那井盖之中。青光一闪过后,井盖下面面朝井内那面立刻浮现了一个青光闪烁的太极图。
太极图缓缓流转间,八方之上逐一显现出八卦图纹来。铁制的井盖在此时此刻,已成了一个八卦封印。
青光在井盖下大作,瞬间逼退了井水里泛起的血红。但因为井盖严丝合缝地盖在井口,所以一丝光芒也没露出来。
井水里怨念顿感危机,立刻携道道血色水雾从井水中一冲而起,朝着那井盖直扑而去。
可就在触及到井盖的那一瞬间,井盖上的符文顿时青光大作,随之电光凭空而起,把那些怨念被雷电一击立马又缩回了井中。
而那些随着怨念上冲的血气也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由于这一切都是在井盖下发生的,所以四周的其他人都没注意到,包括赵良也没发现。
而封印一成,井中的怨念自然也就没法在喷薄而出了。它们只能顺着地脉在城中流走,却因为昆明中封印着龙而灵气充裕,所以对本地百姓也不可能造成很大的伤害。
接下来只要尽快把井水里怨念测底消除,就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了。
弄好了封印之后,木青冥又去附近找来几块石头,把它们压在了井盖上,以免有人在不明其理的情况下,私自掀开了这个井盖封印。
做好这些后,心细的木青冥觉得还不够。正好把围观群众赶走的赵良有气无力地走了过来,木青冥顿时眼前一亮后,迎了上去:“你带了警厅的封条了吗?”。
今天这里就赵良一个警察,驱赶那么多的围观人群他算是把嗓子都喊干了;此时已经觉得浑身乏力的他,只是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带了啊。”后,就靠着井栏颓然坐在了地上。
“给我。”木青冥对着他理所应当地伸出手去。
赵良也没多想,就把口袋里随身携带的封条掏出了来递给他后,在把纸烟卷掏出,叼在了自己的嘴里:“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把血给倒进去了?”。
已经失去了一段记忆的赵良居然也这么问到。
“不知道,反正也没死人你就安安心心地查琴弦的线索吧。”木青冥说着就把封条展开;此地也没有糨糊,他只好用舌头在封条的北面舔了舔后,把封条往井盖上贴了去。
在常人的世界里,这东西可比那几块压住井盖的石头更有威慑力。
点燃了烟卷的赵良面露几分困惑,琴弦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每每想起就是一阵眉头紧锁。
随之吞云吐雾的他环视着四周那些门窗紧闭的民居,悠悠说到:“虽然没有死人,但是这一带都因为这井水搞的大家生活不便了,真麻烦。”。
“你去查琴弦,我来帮你把井水恢复如初可以了吧。”贴好封条的木青冥站到他身前,对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这样也算对得起省警厅给我开得二十个大洋的工钱了吧。”。
赵良看了看微微扬起嘴角,眉宇间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自信的木青冥而淡然一笑,随之伸手紧握住对方的手,道了一句:“一言为定!”后接着木青冥的拉力站起身来。
对付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通晓各种奇异知识,且有着丰富的江湖经验的木青冥总是很在行;赵良也相信把此事交给木青冥绝对没错。
待他起身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往巷外缓步而去。
走到巷口,两人道别后赵良往圆通山那边而去。而木青冥则往沙腊巷那边走去。
习惯了边走边思索问题的木青冥,一直埋头快步而行。不仅是这水井里是否存在血尸令他狐疑不已,就连张倩倩闺房里那一闪而逝的阴寒也令他耿耿于怀。
他很肯定,自己确实在张倩倩的闺房里感到了一丝阴寒。只不过却从未在张倩倩的身上感到邪气,就连荣宝斋里也未能感觉到,这正是令他困惑的地方。
而且张倩倩闺房里的阴寒,与满是血水的井中散发出的怨念感觉差不多,木青冥不由得思索着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想着想着,又一如既往地在不经不觉间来到了家门口,木青冥赶忙定了定神后,面含笑意地推开了家门。
家里的妙绝和墨寒已经把饭菜做好,见到他回家墨寒很自然地问了一句:“回来了。”后,就先去取水来给木青冥洗手洗脸。
待他把手和脸洗好后,就准时开饭了。
今日的饭桌上,木青冥大多时候都选择沉默着,这倒是让墨寒和妙绝都很是狐疑;唯有年幼的梅香,依旧自顾自地快速吃好饭后冲出了堂屋,找食月玩去了。
梅香一走后,木青冥立马开口,悄声地把今天在敷泽铺看到的那口水井的事情详细地娓娓道来。
静静地听他说完后,放下碗筷的妙绝沉思片刻后若有所思地道:“少爷,怨念和血水都符合血尸的条件,只不过把血尸放到水井里这点一定是人为,毕竟这种东西还是有简单的思维的,那它就不可能蠢到自己往井里跳,万一要是爬不上来了怎么半?”。
“是啊,所以我决定下井看看。若真是血尸我就灭了它。”木青冥把头轻轻地一点,皱了皱眉说到:“吃完饭你去请铁桦叔,让他和我在敷泽铺会合,并且请他在井上给我做接应。”。
妙绝闻言把头一点,墨寒可不乐意了,随之自告奋勇地开口嚷道:“不就是接应吗?我去!何必去请铁桦叔呢?”。
木青冥倒底是让墨寒做自己的接应还是执意请了铁桦叔?井下是不是血尸?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