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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俩的脚步声,佣人急忙站起身来,礼貌地打招呼,“大少爷,大少奶奶。”
“这几天,正南的身体怎么样了?”傅正清率先发声,说完之后给女人使了个眼色。
佣人微微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应道:“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呕”
女人捂着嘴干呕了一声,眉头皱得很紧,看起来害喜的情况比较严重。
傅正清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吩咐佣人:“你去给清雨做个酸梅汤端上来。”
“可是”佣人瞟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感到有些为难。
“我会看着正南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来负责。”傅正清冷冷地说道。
佣人一听,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落了地,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既然大少爷这么说,那自己也就放心了。
“好,我马上去。”佣人应了一声,马上离开了房间。
傅正清跟女人耳语了几句,让她站在门口放哨,自己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房间里没有安装任何监控或者监听的设备,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把藏在怀里的反监听设备拿了出来,安装在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里。
“清雨,已经安全了,你可以放心给正南施针。”傅正清的神色异常的认真严肃,连声音都紧绷了起来。
女人点了点头,疾步走到傅正南的床边,傅正清则站在外屋替她放哨。
望着床上的男人,她觉得那颗空落落的心总算找到了归宿,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老公,我要给你扎针喽。”她的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语毕,她掏出银针,对准男人身上的穴位,准备扎下去。
突然,从外屋传来傅正清冷厉的声音。
“万雨纯,见到我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这话表面上听起来在跟对方找茬儿,实则为了提醒屋里的女人:万雨纯来了。
“正清哥,我这不是没您嘴快嘛,在您提示之前,我还没来得及张嘴呢!”
万雨纯的脸上挂着笑容,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
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她连忙站起身来,将银针重新藏好,向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万雨纯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看到她站在床边,表情霎时冷凝。
顾及傅正清在场,万雨纯不敢太过放肆,嘲讽的话在舌尖上滚了几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大嫂,你来看正南了?”
万雨纯的这声“大嫂”叫得别扭,女人听起来更加不舒服。
她涩意地干笑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我和正清应该来看看他。”
“大嫂有心了,我替正南谢谢你。”万雨纯眉目轻轻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时,傅正清走到女人身边,轻搂她纤细的腰肢,对万雨纯说:“弟妹,我和清雨有话要对正南说,能否请你回避一下?”
万雨纯一听,缓缓地坐在门边的单人沙发上,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正清哥,我是正南的老婆,夫妻之间本就不应该有秘密,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
语毕,万雨纯挑衅地看着他俩,直接对上傅正清的双眼,毫无半点儿畏惧之色。
这话着实令人无法反驳,毕竟正南是万雨纯的老公,总不能强行把她赶走。
“弟妹,我和正清结婚了,今天来想把这个情况告诉正南一声。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说。”
虽然知道对方可能会拒绝,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
“实在不好意思,我正要给正南擦洗身体,估计大嫂的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改天再来可好?”
万雨纯表面说得客气,可这意思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此时,佣人端着做好的酸梅汤走了进来,端到她面前,说:“大少奶奶,请用。”
有佣人在场,料想万雨纯不会说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她也不可能继续施针。
况且,如今身份不同,作为正南的大嫂,她总不能堂而皇之地把他看光吧?
如此看来,只能暂时离开,以后再找机会。
她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勾了勾唇角,淡笑道:“那我改天再来。弟妹,辛苦你了。”
话音落下,傅正清从佣人手里接过酸梅汤,然后牵着女人的手,一起走出了房间。
在两人转身的一刻,万雨纯脸上的笑容霎那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阴沉。
他俩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对于这次没能给正南施针,两个人都很郁闷。
女人漂亮的眉头蹙了蹙,无奈地说:“正清哥,总有万雨纯在里面搅和,想跟正南单独相处实在太难。”
傅正清叹了口气,应和道:“是啊,在家里不太好办。”
她想起之前曾跟胡老师和赵树商量,最好的办法是把正南从傅家接出来,在不受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帮正南治疗。
为今之计,只能想方设法把正南从老宅里偷偷运出去。
她抿了抿嘴唇,问傅正清:“有什么办法能把正南弄出傅家吗?这里潜伏着敌人,万雨纯又把正南看得很紧,咱俩实在很难接近他!总不能每次都趁爷爷遛弯时再去吧,故技重施的话,难免会让别人产生疑心。”
对于女人的这番话,傅正清深以为然,正南留在傅家的确很危险,没查出藏在暗处的人是谁之前,最好让他尽量远离危险。
目前来看,把他运出傅家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实施起来仍有难度,若想做到万无一失的话,需要一个非常周密的计划。
傅正清沉思了片刻,漆黑的眼眸亮了亮,沉声说道:“我有办法了。”
听到这话,她的下颌角瞬间绷直,紧声追问:“什么办法?”
“必须让正南死一回!”傅正清神色坚定,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当然是让他假死,先要骗过万雨纯和潜伏在家里的坏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运走。”
她曾经听说过,所谓的“假死”就是一种严重昏迷的状态,心跳和呼吸难以用人手测量,只能通过机器测量,从表面看几乎完全和死人一样,如果不仔细检查的话,很容易被误认为已经死亡。
还有一种更厉害的方法,能让人的心脏停止跳动,呼吸声听不到,身体也开始变得又冷又硬,看上去和真正的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若是操作得当的话,事后仍可以将“死人”唤醒,丝毫不影响之前的生命体征。
但是,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导致他活不过来怎么办?
又或者,被敌人发现,使出更残忍的手段,到时候又该如何应对?
思来想去,她总觉得不太妥当,皱眉应道:“我怕这么做有风险。”
“清雨,你也知道,万雨纯肯定没安好心。”傅正清的声音沉凝了一些,语重心长地劝她,“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也没时间跟她斗下去。如今形势紧迫,正南必须尽快醒过来,否则就会被藏在暗处的敌人搞死。”
不得不承认,傅正清的话很有道理。
只要万雨纯还在正南身边,便很难接近他,或者将他运出傅家。
而且,正南越早醒过来,对于他来说越安全。
死一般的沉默了好久,女人咬碎了一口银牙。
“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我们就试试吧。”她表情凝重地说道。
翌日,早餐时分。
众人围坐在餐桌旁,傅老爷子环视了一圈,发现吃饭的人还没到齐。
见状,傅老爷子不由得蹙了蹙眉,沉声问道:“正清和清雨呢?”
陈自莉的目光沉了沉,苦涩地蠕动了几下唇角,应道:“正清昨夜着凉了,早上开始发高烧,还没退烧呢,清雨在屋里照顾他。”
傅老爷子一听,微微叹了口气,问道:“严重吗?”
“再观察观察吧,不行就去医院看看。”陈自莉拧眉摇摇头,满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听到这话,万雨纯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不禁在心里暗暗腹诽。
宋清雨,别以为自己当上傅家大少奶奶就可以享清福了,现在还不是得挺着肚子伺候老公?
说不定还会被傅正清传染,然后再生场大病,到时候连孩子都保不住,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即使心里乐开了花,万雨纯依旧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轻声问陈自莉:“嫂子怀有身孕,不宜操劳过度,需不需要我去帮忙?”
陈自莉莞尔一笑,不紧不慢地说:“谢谢雨纯,你照顾正南已经够辛苦的,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
闻言,万雨纯又客套了几句,便没再继续说什么,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后的诡笑。
傅正清平躺在床上,额头上放着一条湿毛巾,俊眉微蹙,双眼紧闭,面色略显苍白。
宋清雨端过来一杯温水,轻声说:“正清哥,先喝点水吧,能觉得舒服一些。”
男人缓缓地睁开双眼,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半开玩笑地说:“还真把我当成病人了?”
“你本来就发烧了,退烧药也不肯吃,再不喝水的话,就得烧成咸鱼干了!”她秀眉一蹙,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
“这样才显得逼真嘛,我不能好得太快!”傅正清用戏谑的口吻答道。
昨晚,两人商定等众人离开家时再行动,但是必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留在老宅里。
她若不上班的话,还可以用安胎的名义。而他身为傅氏集团的总裁,如果随便不去公司,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所以,他便提出把自己弄病,再让她留在家里照顾病号。
刚开始,女人坚决表示反对,执意要另想办法。只惜,两人想破脑袋都未找到其他靠谱儿的方式。最后,她只好任由傅正清冲了一晚上凉水澡,生生地把他自己冻病了。
傅正清拗不过她,喝了几口温水,口干舌燥的感觉即刻得以缓解。
“清雨,你出去看看大家都走了没有。”男人敛起笑意,郑重其事地说道。
她借着去厨房给傅正清熬粥的机会,旁敲侧击地询问家里人的去向,确认大家都离开老宅之后,便端着煮好的白粥回到了卧室。
“正清哥,ok了。”她重重地点头,白皙的小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决然。
话音落下,傅正清立马翻身下床,把假死药揣进了兜里,带着她悄悄来到了傅老爷子的卧室门口。
她轻轻推开房门,往屋里看了看,暗自庆幸,派来照顾正南的佣人正好也不在,这会儿可能去外面抽烟去了。
两人没敢耽误,径直走到傅正南的床边。
傅正清从兜里掏出针管,将假死药迅速打进他的营养针里。
女人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感觉到呼吸急促的不能控制,胸腔的氧气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抽干了。
她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手心很快便浸出汗来。
紧张、害怕、不安等等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毫无疑问,这是一招儿险棋,一步出错,则满盘皆输。
好在这药是胡老师给的,他配出的药应该不会有错。
联想到这点,她呼吸的节奏慢慢稳定下来,耐心地等待傅正清完成任务。
“好了。”傅正清收起针管,沉声说道。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绝对安全后,两人疾步返回了住处。
傅正清看她脸色苍白,知道她肯定很担心,于是连忙安慰她:“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只要等着就行。”
她“嗯”了一声,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只见傅正清面色微红,嘴唇干裂,呼吸略显沉重,一看就是烧得厉害。
“正清哥,你的身体还撑得住吗?”她蹙着眉头,关切地问道。
“这回真得去医院了。”傅正清苦涩一笑,身体有些打晃。
她扶着男人坐在了沙发里,出门去喊佣人来帮忙。
须臾,两个人坐上了傅家的专车,即刻赶往附近的医院。
傅老爷子上午出去会友,中午吃完饭后才回到傅家老宅。
他让佣人泡了杯茶,悠闲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然后把照顾傅正南的佣人叫来,关切的问道:“正南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佣人微微颌首,毕恭毕敬地回答:“一切都好。”
“雨纯回来了吗?”傅老爷子挑了挑眉,轻声发问。
“二少奶奶刚到家。”
当天,好不容易等到傅家长辈们都不在家,万雨纯自觉演戏也没观众,所以,她便推说学校里有点儿事,在外面玩了一天。
傅老爷子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吩咐佣人,“你去跟雨纯说一声,让她给正南擦洗身子。”
“是,老爷。”佣人应了一声,疾步赶往二楼通知她。
万雨纯得到消息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一股压不住的怒火蹿了上来,直接冲到了天灵盖。
傅正南可真该死!
这阵子天天给他擦洗身体,原本娇嫩的小手变得有些粗糙,手臂和腰身一直酸痛的厉害,怎么休息也缓不过来。
自己明明是来傅家当少奶奶的,现在却像个佣人一样,每天做这些有苦又累的粗活儿。
最郁闷的是,纵使心中有千般不情愿,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不能当着任何人叫苦喊累,还得装作很有奉献精神,弄得跟精神分裂一样。
再这样下去的话,不是被活活累死,就是变成神经病。
沉默了片刻,万雨纯最终只能长长地凄叹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傅正南的床前。
望着床上的男人,仅存的那点儿爱慕之心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怨怼和仇恨。
这个傅正南,长得再帅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她端来了一盆冷水和毛巾,动作粗暴地将傅正南的衣服解开,然后胡乱地帮他擦洗起来,默默在心里念叨着:“傅正南,你活着就是个累赘,还不如早点儿死了的好。”
女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罂粟般绽放。
如果傅正南彻底挂掉,顺利执行完所有任务,还能从天哥那里拿到一大笔钱,这辈子肯定吃喝不愁,甚至未来几辈子都花不完那些钱!
她累死累活地干了半天,仅仅将男人的上半身擦洗完。
皱着眉头抖了抖手腕,不由得冷哼一声,用手捅了捅他。
傅正南依然不做任何反应,除了保有呼吸和心跳之外,完全失去了行为能力。
正在她准备给男人擦洗腿部的时候,他突然使劲抽搐了一下。
万雨纯先是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发现这阵抽搐过后,他再次恢复了平静。
莫非是他要醒过来了?
一股凉意瞬间从头顶灌到了脚底,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