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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楼拿了遗嘱,走出房间,出来,又折回去把季东阳生日时送我的那条钻石项链拿上了。
之前我怕弄坏,一直收在盒子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这种情况,还给自己留个牵绊。
但我和他之间的牵绊也不差这点,谢淼,还有我肚子里没出世的孩子,会让我一生都忘不了他……
第二天,我从酒店打滴滴去机场跟魏远汇合。
司机说带着我抄小路可以更快到达,没想到在一段偏僻的路上,车子竟然坏掉了!
司机下车捣鼓半天,说:“车坏了,美女你要不自己走路过去吧,沿着路一直走,大概半把个小时就到了。”
“半把个小时?”
我简直无语了:“大哥我是去赶飞机,开车十分钟的路你让我走半把个小时,你要不直接打个电话让飞机多等我一会儿?”
他带我走小路也就是为了省点油费,现在弄成这样他居然不负责任的撂挑子,我真是气的想骂人,可现在不是制气的时候,我的时间不多了,得赶紧去到机场。
我拿出手机来想重新约车,可手机居然没电了!
昨晚神思恍惚的,我都忘了充电。
看着那司机,我深吸一口气,好言跟他说;“我是因为你走近道才被耽搁的,这地方打不着别的车,你是不是该联系下附近的同事过来送我一程?”
司机看着我,做出一副苦相,说:“美女,你就别为难我了,要是让公司知道我带着乘客走近道,我会失业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着我养活,我要是失业,全家都得饿死,这样,我把你的车费双倍还给你,咱们就两清了。”
他说完,把两张一百的人民币扔给我,然后就上了车把车门车窗都锁上。
我气的跳脚,怎么有这种人?简直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离飞机起飞还有半个小时,我走路怎么能赶得到?算了,实在不行,我就坐晚上的航班吧……
“陆瑶!”
突然有人叫我,那声音熟悉到刻骨铭心。
我转过头,看见季东阳。
他开着辆白色敞篷法拉利,在我身边缓缓停下。
看看我,又看看我旁边的滴滴车,眼里闪过了然,开了车门,对我说:“上来。”
我不想上去的,可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也找不到别的车。
我坐上去,关了车门,他一脚油门踩下,车子疾驰出去。
我安全带都还没记好,被闪的重重撞上前面,感觉自己被撞碎了,也幸好,因为我整个人往前趴,撞上的是上半身,没撞到肚子。
“你瞎啊,没见我安全带没记好?”我抓着车顶把手,怒斥季东阳。
要是刚才撞到了肚子,后果不堪设想。
季东阳淡漠的看了我一眼,踩下刹车让车速慢下来,鄙夷的说:“怎么,怕你肚子里野种有什么闪失?”
野种?
我气的冷笑:“要是我孩子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悔恨终身!”
“呵……”季东阳马上回以一声冷笑:“出息了,敢威胁我?我今天就是要弄死你肚子里的野种,我倒要看看你会让我怎么悔恨?”
说着,他继续猛踩油门,车子就跟火箭似的狂飙出去,我吓的命都快没了,紧紧抓着扶手,看着红眼发疯的季东阳,浑身发冷。
他真的疯了,竟然想弄死我的孩子!
我也是白痴,竟然上了他的车,怎么办?我要不要跟他说,我怀的其实是他的孩子,制止他的疯狂?
可我要是说了,这孩子恐怕会有危险,季东阳已经是别人的老公,季昆和郭紫苑都不会乐见我这孩子出世,尤其季昆,他恐怕会想尽办法让我孩子不能平安出世。
想了想,我说;“季东阳,我这是要去机场,魏先生在西藏出事了,我要去找他,你别乱来了好吗?”
魏先生对季东阳有恩,他一定会在意的。
果然,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季东阳刹住了车。
“你说魏先生出事,怎么回事?”他的表情急切,眼里写着疑惑,和揣测。
我催促他:“你别停下啊,边开我边跟你说。”
他颔首,踩了油门让车子开动起来。
我把魏先生的事跟他说了,他的眉头蹙的死紧,好像在困惑什么事?
半晌,他才回神看我,说:“这种情况,魏先生的生还几率几乎为零,你去了西藏又能怎样?而且你还是个孕妇,那地方环境恶劣,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得为你肚子里的野种考虑。”
我刚为他对我的关心感动,一个野种,又让我气的咬牙。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说;“魏先生可能是我生父,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出了这样的事,就算希望再渺茫,我也要去试试,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反正也不是你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季东阳瞅着我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随你的吧,别去了那儿又哭着喊着要回来。”
说完,加快速度。
七八分钟后,车子在机场门口停下。
我吁了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我解了安全带开门下车,季东阳突然开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像是被点了穴,整个人都僵住,回头看他,说:“不关你的事。”
我下了车,魏远刚好出来找我。
“瑶瑶,怎么现在才来?”
“哦,路上出了点事,赶紧走吧。”
魏远被我拽着袖子往里走,路上回头看了一眼。
检票登机,飞机冉冉升到天空。
魏远转过头对我说:“你最好不要再跟季东阳有牵扯,因为他只会给你带来灾难和痛苦。”
以往他这么说,我都会嗤之以鼻,现在却是深以为然。
回想在泰国那三年,是我这一生过得最平静安宁的日子,等找到魏老板,我带着他一起去泰国,继续那样的日子。
三个多小时,飞机降落在拉萨机场。
魏远的人来接我们,我们上了车,魏远从他的行李里拿出件羽绒服给我,说:“一路去,天气就该变凉了,你随便披上,免得着凉。”
又说:“这里气候恶劣,你可能会有高原反应,有什么不舒服赶紧跟我说。”
我接过衣服,心里又开始困惑,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