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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保姆阿兰说,你叫陈建忠大哥,你们不住一起,更从来手都没拉过……”
我听的咬牙,心虚,没想他这么快就识破我的谎言,但仰起了下巴,说:“就算我没有别人,我也绝对不会再跟你有什么瓜葛。”
说完我拉着孩子就走,季东阳追上来,一脸笃定的看着我说:“我会让你改口的。”
我白他一眼,懒得理他。
陈浩开车来接我们,谢淼看见那拉风的劳斯劳斯,欢喜的扑上去。
这大概是男孩的天性,谢淼从小就喜欢车子,让我给他买了一大堆汽车模型,汽车种类品牌他比我都清楚。
“喜欢这辆车?”季东阳走过去问他。
他点头,季东阳马上说:“那这辆车以后就是你的了。”
他眼睛一亮,张嘴要说话,又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看着季东阳说:“我还喜欢兰博基尼,喜欢法拉利,喜欢布加迪……”
他报了一大串豪车名字,然后仰着头一派天真的问季东阳:“你能都给我买吗?”
季东阳脸上露出惊愕,明显没想到谢淼会这么说,我却是看好戏的掩着嘴笑,那鬼机灵的小家伙要给季东阳下套了。
季东阳惊愕了片刻,点头,说:“能,明天……不,现在就买。”
他刚说完,谢淼却是挺直背脊指着季东阳说:“你是个坏人!”
季东阳愣了愣,不解:“我怎么是坏人?”
谢淼拔腿跑到我旁边抱住我大腿,说:“我又还没认你是我爸爸,你就答应的这么干脆,明明就是想拿这些东西收买我然后把我从我妈妈身边抢走,我告诉你,我才不会上当!”
季东阳脸都黑了,我却是简直要憋不住笑,
我快憋不住笑,季东阳却是脸都黑了,又有几分伤感,他走过来,在谢淼面前蹲下,举起一只手,说:“我用三个指头发誓,我不会把你从你妈妈身边抢走,也不会做勉强你们的事。”
听他这么说,我安心下来,季东阳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说出来的话,还是能说到做到的。
等把我爸妈从家里接出来,再把当年的仇给抱了,我就带着孩子双亲回泰国,继续过平静的日子。
上了车,我跟陈浩说我家的地址,却听他说:“陆小姐,你家已经不在原来那儿了,这些年你哥恶习难改,你家原来的房子已经被他赌掉,现在他们一家五口,都挤在你那处房子,你哥嫂住卧室,你爸你妈睡在阳台隔出来的房间。”
我的心一下就狠狠揪了起来,那家里的阳台才四五平米大,他怎么能让我爸妈住那儿?
陈浩接着说:“这些年二老的生活真是不易,你爸妈的退休金到手就被你哥嫂搜刮走,连买药的钱都没有,季总知道情况之后,让我给你爸妈送过几次钱,但还是被你哥搜刮走,后来季总就让我改送药,要不是这样,老人家可能都撑不到现在。”
我气的掐手心都要掐出血来,我哥简直是个畜生!
这时,季东阳在旁说:“我本想把你父母接出来的,可我不是你家的人,没有权利这么做。”
我松开拳头,说:“我知道的,谢谢你。”
季东阳扯了下嘴角:“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我让陈浩加快速度,十来分钟后,就到了我家。
想着可能会跟我哥嫂有冲突,我就让谢淼待在车上。
季东阳想的更周到,他已经提前叫了人来我家这儿等着,然后让陈浩带着谢淼,带着那些人跟我一起上去。
到楼上,只见家门口堆了一大堆垃圾,简直恶臭扑鼻。
我上去敲了门,半晌才有人来开。
我哥穿着短裤拖鞋,邋遢的站在门口,看见我,惊愕:“你还没死啊?”
看着他那张满脸油光的脸,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但现在不是逞气的时候,我一把推开他进去,在阳台上那个四五平米的小隔间找到了我爸妈。
我简直,认不出他们了。
我妈坐在小床边,面黄肌瘦,两眼浑浊,沧桑不堪,我爸躺在床上,皮包骨头,脸色发青,奄奄一息,鞋盒一样的房间里散发出肉类的腐臭味,八成是我爸长期卧床长了褥疮。
“爸!”
我扑上去,哭的撕心裂肺。
我妈看见我,惊愕的张着嘴说不出话。
我爸听见我喊,睁开眼,浑浊的眼神亮了:“瑶,你回来,了?”
我点头,拉住他的手,说:“爸,我这就带你和妈走,我带你去医院治病,带你和妈去过好日子。”
季东阳和我帮我把我爸扶起来,他手下把我爸背上背,我拉着我妈往外走,过客厅时,我嫂子穿着睡衣从卧室冲出来拦住我们:“想把人带走,给一百万,少一分都别想踏出这里一步。”
我怒急,冲上去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不等她回神,又抓又踢,打的她嗷嗷惨叫,我哥想上来帮忙,被季东阳一脚踹到地上起不来。
我真想拿把刀把他们杀了,季东阳拉住我,说:“先去医院吧,之后再跟他们算账。”
我咬牙忍下气,拉着我妈离开。
我们把二老送到医院,医生给我爸检查之后,马上把他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进行救治,我和我妈在外面揪心的守着,从下午守到半夜,医生才出来。
他说:“老人家的情况很不好,更换的肾脏已经彻底坏死,更引起其他器官衰竭,已经回天乏术,你们家属,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像是被重锤打击,站不稳的后退了一步。
“你们现在,就尽量让病人心情开朗些吧。”医生说完,转身离开。
我和我妈还有谢淼,换上无菌服进到病房。
我拉着我爸的手说:“爸,你不知道,你女儿我现在可是个女强人,我在泰国有栋房子还有家外贸公司,一年能挣几百万,等你病好了,我就把你和妈带过去,让你们好好享福。”
我爸点头,泪如雨下。
谢淼也说:“外公我跟您说,我家那里可好玩儿了,小猴子经常跑进我家来,我给他香蕉,他接过去剥皮就吃了,可可爱了……”
我跟老人说起泰国那边的趣事,我爸听得一脸向往,可惜,他已经去不了了。
入院三天之后,我爸不幸离世。
我们忍着悲痛,给我爸举办了葬礼,我哥嫂来葬礼上闹、事,被季东阳的人打了出去。
葬礼结束,我照我爸的遗愿把他骨灰撒进了松江。
回去,我哥嫂找到了我们入住的酒店来大闹,说是我害死了我爸,要去法院告我。
看着他们如跳梁小丑的样子,我想杀人。
季东阳握住我的拳头,说:“我给你想了个计划,管叫他们再也不能来蹦跶。”
三天之后,我们的计划开始实行。
季东阳找了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假装富商接近我嫂子张慧,那男人用花言巧语哄得张慧死心塌地,骗我哥把房子抵押贷款给了男人经商,之后更跟着那男人跑了。
然后那男人照我们的计划,把我嫂子骗到了偏远山村,卖给一个贫困户的残障儿子当老婆。
那个男人虽然残障,但打起人来特别厉害,我嫂子一去就被打得要死不活。
我哥被老婆骗了,一无所有,只能带着两岁的儿子借助在亲戚家,因为虐待父母的事,受尽谴责冷眼,终于受不了,带着孩子离开,露宿街头几日后,不忍心孩子受罪,去工地找了个搬砖的工作,背上用背篓背着孩子,前面两只手抱砖,终于自食其力混了温饱。
接下来,就该找柯家算账了。
这天早上,季东阳把一份报纸交到了我手上。
“这是什么?”我问。
季东阳扯了下嘴角,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