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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正月初六。我和表姐去教堂参加彤彤的婚礼。
这一夜我没有睡好,彤彤要结婚的事情困扰着我,与其说是突然,意外,倒不如说是给了我几个耳光。无论如何我们曾经心有灵犀过,她也有要把身体献给我的时候,只是被我拒绝了,赵总更是对我有关怀、有期待,只要我跟彤彤在一起,他就感到高兴,感到开心。
是我辜负了赵总,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反正彤彤要嫁人了,我应该从心里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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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扭过头来,问我:“你怎么拉着个脸,一点也不高兴。是不是赵彤彤结婚你有想法啊?”
我说:“我能有什么想法,真是可笑。”我想说如果有想法她也不可能这么匆匆的结婚了,可是,怕她多想,或者又不依不饶的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
她说:“也不知道赵彤彤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宣布结婚,我总感觉有些仓促。因为没有了解,就会给以后的婚姻埋下后患。”
“谁知道啊。也许他们早就认识,只是我们不知道吧。”其实,我倒是真为彤彤捏了一把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有什么了解,能产生什么感情?婚后能幸福吗?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是我考虑的问题了。
我们到了教堂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于是,就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下了。大家都翘首等待着这对新人的到来。
表姐不时地有人跟她打招呼,说几句过年好的话。这些公司中层以上的干部没有不到场的,除非是回家过年没有得到消息的。这些回家没能赶回来的,也要在回到公司的时候想办法表示一下,不然都怕影响以后在公司的前途。表姐低声对我说:“真是烦死人了,我坐在这么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还是被这么多的人发现。”
我说:“你是鹤立鸡群,坐在哪个角落里都会闪闪发光。像我,在公司食堂也算得上是个前辈了,谁不认识我?可是,有几个是跟我打招呼的?”
表姐说:“我低下头,谁都不理,真是烦人。”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瓜子,说:“认真地嗑瓜子,就没人搭理你了。”
表姐惊讶道:“你哪里的瓜子?”
我说:“临来的时候我抓了塞口袋里的。这种地方不允许抽烟,磕瓜子总没人管吧。”
表姐说:“你想的挺周到的。我还以为是专门给我预备的那。”
我说:“也可以这么说吧。你们销售部里的小陈不来啊?”
“你没有看到啊,今天凡是来的都是在公司有点官职的人,一般员工谁参加啊?公司这么多员工,赵总能认识几个?”表姐对我说。
时间快到了,大厅内一阵寂静后,想起了钢琴弹奏的《婚礼进行曲》。紧接着,赵彤彤穿着着洁白的婚纱,跟新郎手挽着手缓缓地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我只从侧面看了一眼,他们就走了过去,我就盯着他们的背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走上了舞台。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赵彤彤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含笑面对着大众,她很平静的站着,一袭婚纱把她装扮的犹如天仙一般的美丽,只是脸上少了那么一点灵气,少了那么一些光彩。虽然她是化了妆的,但是,我能看得出她并不开心。眼睛因为离得太远,没法看清她心灵窗户的风景,可是,我能感觉到有一丝忧郁在闪耀。
看那新郎官,倒是风流潇洒的,满脸都是笑意莹莹。长得也是一表人材,个子看起来比我高,大圆脸,猛的看上去就跟个洋娃娃似得。不过,看上去倒是蛮顺眼的。两个人站在那里,真可谓是郎才女貌。彤彤的眼力错不了,时间这么短,能找上这么一个配上她的人恐怕也不是很容易。
教堂的婚礼一般都不是很长,他们就更简单,就是牧师的祝福和他们的爱情誓言,双方的父母都没有上场就结束了。我想等彤彤过来的时候当面对她表示一下祝福,可是,表姐拉着我就走:“快去酒店。晚了就没有好座位了。”
我只好跟在她的身后出了教堂。外面,停着几辆豪华大客,有人在招呼和指挥着大家上车。表姐说:“我们开车去吧,吃完饭就接着回家了。”
我迟疑了一下,说:“要不我们不去了,还不如自己找个地方吃点算了。你也正好把昨天晚上欠我的那顿饭补上。”
表姐说:“我们还没有交份子钱那,不记上个帐不好吧。”
我说:“那就去交,记完帐我们就回来。”
于是,我就开车到了“凯悦大酒店”,进门就见一个大牌子,上写:“赵府婚宴。”我和表姐交上钱就出来了。刚到门口,就见赵彤彤和她的新郎官也从车上走了下来,我们打了个对面,表姐上前对赵彤彤说:“祝福你们!”我刚要说话的时候,赵彤彤仿佛不认识我似得从我的面前一晃而过。
表姐不解的问我:“赵彤彤又不是不认识你,干嘛看都不看你一眼?你哪里得罪她了?”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么多人都跟她打招呼,有可能并没有看见我。”
表姐自言自语地说:“也许吧,可是我感觉到是有点怪怪的。”
于是,我们就开车去了一家超市。表姐说:“这家超市的五楼是个美食城,全国各地的好吃的都有。”
我说:“那我也开开眼。我想吃天津的狗不理包子,也想吃南方的甜食。”
“上去随便你吃,反正是我买单。”于是,我们就乘电梯到了五楼。因为正是中午的饭点,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空桌坐下。表姐对我说:“我先去点,等我回来你再去。不要太多,够一个人吃的就行。”
表姐回来后,我说:“我懒得动弹,就吃你点的这些吧。实在不行,你就再跑一趟。”
她说:“你怎么了,怎么一点也打不起精神来。是不是想酒喝了?你如果愿意喝那就喝吧,回去的时候我开车。”
我说:“算了。还是不喝吧。”我感觉脑子晕乎乎的,就像是一团乱糟糟的麻。理不清头绪的烦躁和不安。也不知怎么的,彤彤那双忧郁的眼睛老是在我的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