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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佩完全没想到一向对女人没心思的哥哥这次一说就中了,若不是知道她哥哥真的和旁的女人没有什么关系,她都差点怀疑自家哥哥是不是逛过花楼,不然怎么这么有经验,知道怎么让女人高兴!
莫姐姐刚刚到了别院,脸上的那笑只是挂着的,并不是说不真诚,而是那笑因着眉眼间难掩的愁意,根本就没办法到眼底,看着让人也为她担心。
当自己带莫姐姐来到这片樱桃林,莫姐姐虽然看着还有些愁,但是看着却比刚才好多了,至少是欢快的,看着让人打心眼里也高兴。
“莫姐姐,还是让下人摘吧,我们到林子中的亭子里去。”景佩望着果实累累的樱桃树,树虽然不算很高,可是绝对不是她们能爬得上去的,何况女儿家怎么能做那样粗鲁的动作——爬树!景佩再次强调道。
而莫青眼热的看着树上那么多殷红的樱桃,心里恨不得马上就飞上去,哪里等得及别人去摘,再说自己摘不是更有乐趣!
她难得的小声央求道:“景妹妹,这庄子里有梯子么。”
景佩看着眉飞色舞的莫姐姐,和那明明美得让人忘了嫉妒,却巴巴央求的可怜模样,景佩唇角缓缓的翘起,转头对侍女吩咐叫拿了梯子来。
“谢谢你啊!”莫青抱着景佩的手臂高兴得不行,她算是城里长大的妹子,家境也很普通,哪里亲眼见过这样果实累累的果树,更别说是樱桃树,樱桃上市可绝对不便宜,价格还贵得咬人,两三百一斤,而一斤可没多少钱,她家不是买不起,但是论起家境,她可舍不得买。
眼下看到这么多,还是这么大的树,树还不止一株,至少有几十株吧,自己摘这么点算不得什么,而且自己还救了她的哥哥。
所以莫青没有客气,她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樱桃了。
能看到这么大片的樱桃树,还是挂满了成熟的樱桃,她糟糕透了的心情好多了,或者说她刻意的在这会儿忘记那些烦心事,打算就好好的高兴一会儿。
梯子搬来了,莫青手里挂着篮子,毫不客气的爬上梯子,站在梯子上攀摘着枝条上的樱桃,拇指头大的樱桃,薄如蝉翼的皮,轻轻一掐就破,又水又润,那清甜的红色汁液仿佛会随时洇出来一样,
莫青快活极了,而看着看着跟着眼馋了的景佩此时手里也挂着个篮子,站在一架梯子上靠着附近的一株樱桃树摘着。
“小姐小心啊,小心啊!”下面的三个侍女看着自家小姐不听劝非要学这位莫小姐亲自在树上摘樱桃,有些动作可真是惊险得很。
这也不能怪景佩,靠得近的都摘光了,一时性急就忍不住摘离得远点,手又能够到的,再说梯子牢牢实实的靠在树上,还有下人扶着,没有之前认为的可怕,莫姐姐也是那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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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实在是很小,摘了这么久,篮子里看着也并没有多少,不过这不影响两人的心情,尤其是莫青,边吃边摘,不要太兴奋。
脚下一步一步的挪动,莫青小心的觑了一眼脚下的梯子,又忍不住看向前方枝头稍上那最后一枚樱桃,那色泽比刚才摘的那几个颜色都好,大约是那枝头刚好在林叶缝隙中,阳光照得更充足。
如果现在不摘下来,理智上她下去后梯子肯定要移到别的地方,莫青的手又够了够,手晃了晃,还是没够到,有些泄气,她稍稍停了停,再次瞥了瞥那枚樱桃的周遭,是有那么杆粗枝条,行不行?她又瞥了瞥那粗枝的萌发处,心一狠,抓住那粗枝,借力,身子越发偏向那樱桃,快触手可及了,莫青欣喜。
“莫小姐小心啊——啊——”
只听得树下侍女的惊呼,以及枝条啪嗒一声。
树下的侍女们惊恐的看着女客从那树上掉下来,以为必不可救之际,一个人影晃过,稳稳的接住了。
“少......少爷!”一个侍女回过神。
“哥哥!”景佩方才被侍女的惊呼给唤过来的视线,这会儿在惊骇中,终于定下了心。
而景固这会儿眼色全被怀抱里的女人给吸引去了。
眼前的女子如凝脂般白皙的肤色染上日色,眼神莹润,泛着水光,纤长的睫毛还带着惊惧和后怕在微风中颤抖,樱唇的色泽并不比满树的樱桃差,甚至更显得娇艳欲滴,诱人一亲芳泽。
他静静地凝视,他感觉,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懵住了,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
他眼光闪动,收紧双臂,低下头,差一点就吻上去,在离唇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下来,又蓦然的离开,抬头,看向正愕然看着他的妹妹景佩,视线倏地集中到他妹还在那梯子的高处,急急的喝道:“还不下来,女孩儿家家的,不要命了么!”
他刚说完,又似乎意识到怀中的女子刚刚也不要命了。
而刚刚还因为对方那一低头的疑似轻薄惊羞不已的莫青,这会儿已经既丢脸又尴尬的边挣扎边说道:“将军放我下来,多谢将军救我!”
莫青此时尴尬得脸红,她庆幸掉下来的不是他妹妹,而是自己,不然自己在人家的家里,怂恿人家的妹子偷摘人家家里的果子,还累得人家妹子摔下来,那可就无脸见人了。
莫青的力道要比普通的女儿家大,这也是她会折断那树枝掉下来的原因。
即便她本心绝对没有想折断那枝条。
景固这会儿感受到莫青的挣扎,也松开了,不过眸光在她那因着挣扎不小心松开了些的衣襟露出的一片雪白上转了转,而耳稍却已经晕红,手下不自觉就松开,把人放了下来,可刚放下来便感觉对方身子一软,急急的看去,便看见她眉头紧皱的捂着脚踝。
“脚扭到了?”景固虽则这么一问,却并不等她回答,两手着急的拦腰抱起来。
“哎哎,将军,放下我!”莫青急了,她不过是扭到了脚。
景固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而是转头看着还惊愕的在梯子上没有完全爬下来的妹子吩咐道:“你莫姐姐脚伤了,我先带她回去搽药。”
景固说完,一提劲,人便窜起老高,几纵之下,便飞远了。
当莫青被抱进一间屋内,放在床上,她坐在床上瞭了四周一眼,这不是给她住的那间屋子,墙上还悬挂着一张弓,其实也不过是一晃她就扯回视线,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将军在脱自己的鞋。
“哎!我自己来!”就算是现代......好吧,他不是医生,可是他的确是在给自己治伤,莫青视线所及他正从一旁的小抽屉里拿出了一罐药膏,当然,这会儿他抬眼温和的瞥了她一眼,这会儿莫青的鞋子已经脱掉,袜子也脱了一半,露出脚踝,脚踝关节出明显的青红,虽然不是多大一片,很显然肿了。
景固已经开始在伤处抹药,那药涂在脚踝处凉丝丝的,也让莫青意识到自己的脚踝伤得不清,那痛一点点的在凉意中消散。
“谢谢了!”莫青真是诚心的,不过被看了脚,对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她并不知道对景固来说,是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妻子,总之,马上就是了......都看光了她,就算她不提不闹,他也不能不负责。
想着想着,他便开口说出自己的情况包括他家里的情况,开口诸如:“......我家祖上五代单传,到了我这一辈多了一个妹子......家里一共有十三所庄子,回头我便把那些地契给你......等我们成亲后,我便需会边塞驻守......”
“哎,将军......将军......”莫青越听越不明白,不是她看不出对方眸光中的情意,她练练摆手:“地契房契库房钥匙账本什么的不用交给我!”
她越说越狐疑,或者说有九成的确信某种可能,可是人家没直接说要娶,她怎么好说自己已经“嫁”人了。
景固的目光严肃了起来,明显正色了,他默了默说道:“若是那些东西或者事情上不明白的,你可以问阿佩......嗯,问我也可以。”
莫青抹了抹额头,他以为自己不懂那些。
看着她脸上仍然是一片难色,景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佩儿迟早都要嫁人,就算我让管事多看着些,可是日后家里,我有时不在,你一个人时终究有觉得闷的时候,不如学些管事的事情......日后我们儿女长大,这些家事交给女儿或是媳妇也还要很长的时间......”
莫青被他的话给懵住了,结结巴巴的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已经成亲了!”
莫青说完,看对方似乎还有停下说话的意思,便继续补充道:“我已经嫁人了!”
景固总算挺住了话,错愕的看向莫青,看向莫青坚定的神色,他默了一会才说道:“你夫君呢,怎么任你一个女子在外边。”
虽然这个时代的女子并不是总被约束在家里,但像莫青这样“总”是一个人(至少被他遇见了两次,两次她都是孤零零的,一次被人车子撞伤了,也不“敢”找人理论,一次是在那样的时辰,在那样荒僻的屋子里生火脱衣服烤,尤其是他后来知道她那包裹里只有一些干粮,一件粗布衣服,还带张简陋的弓和一些粗制的箭),不管是不是因着看光了她就该对她负责,还是因着第一眼看到的她的真容心里便起了先前不明白的心思,一想起她,见着她,他总是心生怜意。
也是在第一次那样的不经意的视角,他见着她的真面目,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却穿着打扮那样的邋遢......这几天她和自家妹子的交谈和她的言行,他哪里看不出来她并不是傻了或者疯了,很显然之前那样的装扮都是故意的。
明明长得那么好看,没有保护的人,便那样的糟蹋自己......她有夫君,她夫君究竟怎么了,任她一人流落在外?
景固此时并没发现他问那句话时已经带了明显的怒色。
“他......”莫青蹙了蹙,很快想起自己在这里假定的丈夫——于连东,又想起对方是皇帝的妹婿,而眼前这人和对方现在算是同朝为官,未必不会知道,便说道:“是我自己出来的。”
“他做了什么让你一个女子宁可无依无靠也要流落在外?”
莫青很奇怪,但心里也奇异的妥帖,竟然不觉得是她的错,她想着不管如何,她也要尽快离开了,何必说些谎话,她懒得编,再说这里的世道是讲究男人三妻四妾的,像她这样容不了男人三妻四妾的女人,这些男人是很难理解的吧,何况皇帝的妹妹要嫁给她的丈夫,像她这样的平民应该果断的让位才是,应该自请下堂才是......
她苦笑,幸好她并不是真的这个世道的人,幸好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走了,幸好于连东并不是她真正的丈夫,幸好她并没有喜欢上他,不然,这样的憋屈会不会压得她想自杀呢......
“他和别的女人成亲了。”她又淡淡一笑,看向远处,她这回的一笑已经替换了刚才的那抹苦笑,无情无绪。
景固怒不可遏,咬牙冷声道:“他停妻再娶?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不管如何,要为她讨个公道,决不能饶了那无耻之徒。
她转头看向他更正,尽可能的淡定说道:“不是,他是娶平妻,对方的身份地位比我高太多,我觉得我还是走了好,所以我就走了。”
虽然自己知道自己真的不是于连东的老婆,可是这种事情还是很郁卒,被于连东一路上上叫娘子,听得多了,似乎自己也在某个时候开始“信以为真”,于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差不多就是“夺夫之恨”,嗯,男方也是甘愿的,幸好自己并不是真的他的老婆,幸好从前也没有真的想嫁给他的想法,幸好没有真的和他发生过夫妻那种程度的事,不然......不然绝对要阉了他。